姜燚放开梼杌,梼杌摔倒在地。
“说,你知道什么。”
梼杌恢复后嘴角露出讽刺的笑,“青龙想要得到轮回镜,让时光倒流回到万年前,青澜的眼睛便是启动轮回镜的钥匙。”
姜燚瞪大眼睛,猛然拽住梼杌的领口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青澜的眼睛是启动轮回镜的钥匙?”
梼杌拍拍姜燚的手,眼神倨傲。
“能不能放开你的手?你这样抓着我有些紧张,可能会忘点儿什么也说不定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姜燚不得不把梼杌放开。
“我劝你别耍花招,否则,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梼杌悠然自得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我现在还能耍什么花招?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告诉你真相,你让我走。”
“怎么样?”
姜燚点点头,“可以。”
“青澜就是人鱼族的始皇沧澜,万年前青龙煽动各族挑起内战,夺取神珠意图统领三界惹怒了天道,天道降下神罚泯灭世间万兽。”
“沧澜借沧澜珠的功力瞒过天道,庇护少数妖兽,自此得以幸存的妖兽与神兽陷入沉睡,沧澜就此陨灭。”
“青龙口中所谓与天道达成协议,制订规矩约束我们,不过是借神珠的能力暂时蒙蔽天道的眼睛而已。”
姜燚盯着梼杌生怕错过什么。
月桑对梼杌的话并不怀疑,因为他的说法似乎能弥补青龙对他们的说法中的一切漏洞。
况且——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沧澜呢?沧澜不是已经死了?他为什么会变成青澜?”姜燚癫狂似的拽住梼杌的胳膊,他心中升起了希望。
按照他的说法,青龙需要青澜的眼睛去打开轮回镜,那青澜是不是没死?不然青澜如何能得到他的眼睛?
梼杌似乎很享受他的癫狂。
慢悠悠的说道:“沧澜并没有死,而是化成了一颗生命力极弱的蛋,落到了青龙的手中被清空以神力滋养,后来重新破壳出世,就是你的青澜。”
月桑突然盯着梼杌问:“那既然青澜的眼睛是打开轮回镜的钥匙,那为什么青澜出世的时候青龙为什么不直接夺取他的眼睛。”
“为什么要把他送来给我们?”
梼杌摊手,“那我不知道。”
“你们找机会去问青龙吧!”
青澜的幻术之所以对他不起作用,也是因为他从青龙这里得到破解之法,他能去特别行动处也是因为跟青龙做了交易。
他替青龙盯着青澜,而青龙答应取了青澜的眼睛之后将身体交给他,有了青澜他的旧伤就能完全痊愈。
只是没想到青龙动作这么快。
看姜燚的样子青澜绝对出事了,那他跟青龙的约定还算数吗?梼杌此刻非常怀疑。
姜燚放开梼杌,表情似是悲伤,又像是开心,悲喜交加的感觉,心中满是说不出来的酸涩滋味。
因为青澜可能还活在世上。
他当年既然能化成一颗蛋继续活,那现在也不一定会真的死亡,况且青龙需要他的眼睛,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
现在最大的疑点是青龙当初为什么要将青澜送到他身边,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青澜还有生的希望,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你走吧!”姜燚淡淡的说。
梼杌不敢置信,“你真的放我走?”
姜燚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放你走你不会逃吗?留着你又有什么用?”
梼杌是什么样的东西他清楚的很,与其让他待在他们身边跟青龙里应外合攻击他们,还不如让他早点儿滚。
“那我走了。”
梼杌化成黑猫,快速跑了出去。
姜燚抱起月桑快速离开密室,到达雁门山进入鬼界将月桑交给付清照顾,而后便去寻鬼王去了。
鬼王站在忘川河岸,黑色的衣衫与彼岸花海黑红到极致妖娆的色彩即将要融为一体,孤傲冷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慢慢回头。
姜燚站在他身后,问:“你是谁?你是不是也经历过万年前的那场天罚?为什么戴着面具示人?”
他们都没有当年具体的记忆,只是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拼凑重合在一起,推测出是天罚。
那鬼王呢?又是谁?
跟月桑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
鬼王缓缓转身看着姜燚,“本王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本王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姜燚看着他,“不回答没关系。”
“我总会有知道的那天。”
“青龙会来鬼界抢夺轮回镜,我希望你能守住轮回镜不要让轮回镜落到青龙的手中。”
鬼王淡淡道:“轮回镜是鬼界至宝本王自然不会让他落入青龙的手中,不用你在这儿多嘴。”
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应了。
鬼王神秘莫测,肯定不简单。
姜燚嘴角露出浅淡的微笑,向鬼王点点头离开了忘川河畔。
付清见到姜燚回来,急匆匆的跑到他身边问,“鬼医已经过来看过月桑,他没有大碍,你呢?有没有受伤?”
姜燚摇摇头,“我没事。”
鬼医的医术高超,他说没事自然就是没事,姜燚听到付清的话也放心了。
付清自从受伤恢复后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修为,时上时下,导致鬼界总是阴雨不断,灰蒙蒙的天空似乎随时要与地融合在一起。
将他们全部挤压成粉末一样低沉。
姜燚看着漆黑夜色里的瓢泼大雨,高高挂起的红色灯笼,夜里的街上只有幽魂四处飘荡,隐忍可怖。
“我出去走走。”
姜燚丢下一句话便出门了。
付清想要留住他,伸手抓住的一片衣袖也很快就从他手中消失,姜燚的身影出现在漆黑的街道上。
姜燚身穿黑色长袍,雨滴被他凝结成了一把剑,他在雨中翩翩起舞,每一滴细小的雨滴,都在他身边被隔开,而他微雨未沾。
蒙蒙细雨中,黑衣如魅,他看起来像是飞舞在云里雾间,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看不真切。
孤单的背影在漆黑夜里越发孤寂,仿若这世间唯独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