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无章法的北晋骑兵面对这样有规模,有指挥。
就算是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都不撤退的大雍士兵。
他们怂了。
北晋这群人高马大的士兵。
在颜祁身后这些方块状阵型的压迫下。
这一块块绞肉机一样无情前进的队形中,感受到了束手无策。
北晋的无措之下,士兵一片一片被收割,大片大片的骑兵丢下兵器,掉头就走。
赤盾杀了很多的逃兵,然而北晋的败势还是无可挽回。
大雍军队无情,悍勇却又极其听从指挥。
士气远比北晋的军队高昂数倍。
颜祁带着大雍的兵马在北晋的荒原上面劫掠,每打下一座城池,士气便高昂一分。
现在大雍这些军人,看着北晋的将士,就像是猎人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他们亢奋,并且爱上了这种征服的感觉。
“我们败了,北晋要败了!”
赤盾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手里的大刀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赤盾已经看出来北晋军队的败势已定。
如果他选择投降的话,他在北晋都城的一家老小都要没命,只能选择这种自刎的方式保全自己的家人。
陛下,微臣有罪啊!
颜祁训练的士兵仍旧追着北晋逃跑的士兵。
颜祁示意军中的将士将兵器相击,大声叫道:“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北晋的士兵丢下兵器,抱头蹲下。
北晋将军赤盾自刎,北晋军队十不存三,并且全部被俘虏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北晋朝野。
北晋最出名的将领全部都在颜祁手中折了,现在颜祁在北晋人的眼中和恶魔没有什么区别。
相反的,颜祁在大雍人的心中却成为了真正的不败武神。
北晋没有与颜祁相配的将士,这场征伐,没有用很久。
北晋皇帝宗瀚亲自写下求和的诏书,发给东都的温栾。
温栾表示投降可以,从此以后北晋要每年向大雍岁贡,数额是北晋一年的国库八成。
北晋皇帝看见回信恨到吐血,可是颜祁的大刀就竖在他城墙外。
每日做梦北晋皇帝都在担心颜祁的大刀砍刀自己的脑袋上。
最后他只能咬牙同意了投降的事情。
并且同意了温栾的要求。
颜祁一行人得以回京复命。
半路上,颜祁遇上了一小伙歹人在杀村庄里面的百姓,于是和征东军出马,将那波歹人全部斩于马下。
他们一路缓步前行,在东都城外三十里处见到了等在这里的皇帝,温栾。
温栾穿着黄袍加身,现在一身威严,比之曾经的猛将气魄,又多了一点沉稳。
见颜祁下马朝他请安,他连忙将颜祁扶起来。
“颜将军此程辛苦,北晋地势苦寒,将军为大雍,吃尽苦头。
寡人代表大雍百姓,感谢将军的付出!”
颜祁连忙下拜:“陛下言重了。”
君臣相和的景象让旁边那些天天被陛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文官们看着眼热。
颜祁的军队进入东都的时候,街边围满了人。
颜祁和陛下并肩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是一排红装武将,一排青袍文官,并肩而行,红青相配。
皆是神色肃穆地穿过东都最宽的街。
大雍的文官肃穆高洁,武将更是如同怒目金刚,不怒自威,行走间,带着刚毅的气息。
夹道的百姓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天佑大雍!”
然后满城人都爆发出欢呼。
“天佑大雍!”
从皇帝陛下到最末尾的小官,脸上不禁都露出了激荡的神色。
晚上皇帝在皇宫设宴款待颜祁。
百官在下首作陪。
颜祁坐在武官之首,她的便宜父亲颜晃则在文官靠前的位置,离陛下还远一些。
颜晃看陛下那么爱重自己的女儿。
当即就是心情激动地站起来,走到颜祁的面前。
对她说道:“女儿,你真是为父的骄傲!
来,今天这样一个日子,让为父,与你一起敬陛下一杯,感谢陛下的知遇之恩。”
话音刚落,他就举起了酒杯。
颜祁似笑非笑地坐在原位,没有动弹。
皇帝陛下也是。
场面顿时就尴尬了起来。
颜晃面子上挂不住,连忙给自己女儿示意。
“颜祁将军,你为何不和我一起站起来,给陛下敬酒。”
颜祁慢悠悠地说道:“颜御史,本官只是一个乡野长大的草民,什么时候和东都颜家攀上关系了?”
见颜晃脸上表情有了变化。
她接着说道:“颜御史,本官倒是见过了你家几个孩子。
说起来,也算是巧合,正巧颜御史就在这里,不如就将你那几个孩子领回去吧。”
说着,颜祁眼神清清淡淡地放在了她的身后。
那里站着三个挺拔的青年。
颜晃视线像是才发觉一样,看见了自己的那几个孩子。
“儿啊!”
皇帝看了个热闹,闻言接着颜祁的话说道;“颜爱卿,我的将军只是我从微末之时结识的一位普通百姓。
……我可不知道她何时成为了你的儿女,还望颜爱卿不要昏昏沉沉,记错人了?”
颜晃被皇帝盯住,皇帝的视线里明晃晃带着威胁。
颜晃想到不久之前太极殿前面堆满的人头,顿时浑身一抖,下意识就端着酒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之后文武百官都像是忘记了这件事一样,继续如常喝酒,吹捧颜祁和陛下。
颜家那两个孩子看着颜祁的目光有难过,但最多的还是祝福。
颜祁算是彻底和颜家人断了关系。
颜祁注意到那几个孩子看过来的视线,举起酒杯,朝他们几个示意了一下。
然后颜至颜仪和颜苍,脸上的表情就缓和了不少。
至少阿姊还是认他们的。
第二天的朝堂上,颜祁就被陛下亲自加封为并肩王。
并肩并肩,意思就差没写到所有人脑门上了。
这样一个名称,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当即就有很多人反对,其中甚至有颜祁的父亲颜晃。
“陛下,颜祁不过是个女子,怎堪这样的称号。
更何况颜祁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而已,哪里够用上这样的美名。”
“是啊,陛下!
自古以来女子为官本就是违背纲常的事情。
陛下为何要一意孤行,违背伦理纲常,这是要被祖宗怪罪的啊,望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