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泞赶忙扶住娟儿,两人身后的几个丫鬟见状吓得脸都白了,赶忙帮着苏清泞将娟儿扶回了院子。
苏清泞假装惊慌地呵退众人,独自扶着娟儿回到屋子,然后又把屋子的门窗都紧紧关上。
娟儿摇着扇子坐到床边,开始假装痛苦地哼哼起来。
到了晚饭时候,秋月在房门口轻声说道,“大小姐,我把晚饭给你端进去吧。”
这秋月是一等丫鬟,平日里很少做这种端饭洒扫的活。
今日她端了晚饭来,想必是要进屋探个虚实。
苏清泞听到秋月的声音赶忙将娟儿按在床上,
用粉在她脸上擦了好几下,又把她的口脂擦掉,放下床幔。
娟儿配合地继续轻声哼了几下。
“进来吧…”苏清泞装作胆怯地低声道。
秋月端着托盘进来了,一进屋她就闻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她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然后马上恢复正常。
这血腥的味道,其实是苏清泞胳膊上还渗着血的伤口发出的,没想到歪打正着还把这戏做的更足了。
秋月将托盘放到娟儿的床头边柜上,苏清泞假装无意地在秋月面前撩了一下床幔。
秋月赶忙抬头,透过床幔缝隙看了一眼。
只见躺在床上的娟儿脸无血色,痛苦的皱着眉低声哼着。
她现在心底已经确定了,
娟儿要滑胎了!!!
天很快的黑了下来,
尹嬷嬷也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拿进了屋子。
苏清泞示意娟儿叫大点声,娟儿配合地叫了几声。
苏清泞觉得差不多了,她一收手,娟儿也收了声。
苏清泞又示意尹嬷嬷可以行动了,
尹嬷嬷把事先准备的,带着血的鹿胎放到铜盆中。
然后她蹑手蹑脚地像做贼一样端出了屋,将鹿胎埋到了屋后的一颗树下。
秋月躲在暗处,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只是天黑,她看不真切,
借着月光,她隐约看到尹嬷嬷的手上是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
尹嬷嬷办好后回到屋里,对屋里的两人点了点头。
又拿出之前准备的,带血的衣裤放入盆中,
端着盆站在门前低声喊到,“秋月…”
秋月刚回到自己屋里,听到尹嬷嬷喊她,吓了一跳。
她慌忙地跑了出来,也低声问道,
“嬷嬷,唤我何事?”
尹嬷嬷神神秘秘地将一盆带血的衣裤塞到秋月怀中,
“你把这些拿去洗了,别让旁人看见。”
秋月抱着盆都要笑出来了,刚才看的不真切,也看不清是血还是什么旁的。
这现下把污了的衣裤都塞给了她,这不是送上门了嘛?!
尹嬷嬷交代完就急匆匆地回屋了,秋月抱着那盆污了的衣裤也悄悄地回屋了。
她将蜡烛点亮,拿近一照,
全是血!!!
秋月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拿着带血的衣裤,独自在屋里笑得瘆人……
秋月不想等了,她也不背人了,径直走出了娟儿的院子。
因为世子告诉她,只要娟儿能因为她下的药成功滑胎,就能给她名分。
到时候,娟儿是王爷的侍妾,她是世子的侍妾。
都是妾,谁又比谁高贵呢?!
一想到这些,秋月就笑出声了。
秋月刚出了院子,尹嬷嬷就跑回屋里来报。
苏清泞叮嘱娟儿趁着大戏还没开始演,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娟儿听话地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两柱香后,秋月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院子。
又过了一会,捧雪姑娘来了,她带了一众人气势汹汹的走进院子。
苏清泞透过小轩窗看到捧雪进了院,
心里暗暗想,果然不出所料,才满十六的少年郎,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捧雪姑娘,你这大半夜来这院干嘛啊?!”尹嬷嬷挡住捧雪,急声问道。
捧雪不慌不忙,假意示好地说道,
“世子听说,夫人今个白天在院里受了惊,特意寻了个郎中,给夫人瞧一瞧。”
尹嬷嬷寸步未让,昂起头说道,
“不必了,夫人已经睡下了。”
尹嬷嬷话音一落,苏清泞就赶忙配合地将屋里的烛火都熄灭了。
捧雪往屋里看了看,歪着嘴笑了一下,
“我怎么见夫人这屋的烛火是才熄灭的呢?!想必夫人还没睡着吧,既然没睡着就让郎中给夫人诊一诊。”
尹嬷嬷驱赶起了捧雪,急急地说的
“夫人已经睡下了,你们快点离开…”
这屋外的人这样着急,这屋里的人却一声不吭。
捧雪来时还有些犹豫,可见这场景,心下也已经确定,
娟儿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