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如果死了,很多事情就死无对证了。
今夜这事闹得这般大,只怕端王即便在外也是会知道的。
如若以后端王问起此事,
世子肯定绝口不提下毒之事,只会说是娟儿指使院里丫鬟污蔑。
如果娟儿提起死无对证的下毒之事,世子也可说娟儿是存心构陷。
苏清泞越想越害怕,也不知蠢笨的秋月留没留下关于世子下毒的证据。
尹嬷嬷和几个婆子合力将秋月抬回院子,又将刚送走的郎中请了回来。
这郎中今夜三次往返王府,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深宅大院了。
郎中给秋月诊了脉,喝下了药。
娟儿还从自己的小库房中拿出一截人参给了秋月。
血可算是止住了,命也终于保住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苏清泞一个常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她有些担忧娟儿,就没回自己房间,便和娟儿挤在一处休息。
秋月娘亲低声的哭泣在黎明时分特别清晰,
娟儿弓着身子捂住耳朵背对着苏清泞,苏清泞感觉躺在自己身旁的娟儿在发抖。
她举起烛台半探出身子,只见娟儿脸色发白,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
苏清泞有些害怕地问道,“娟儿姐姐!你是肚子疼么?!”
娟儿虚弱地点了点头。
苏清泞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大声喊道,
“尹嬷嬷,快把郎中叫进屋来,快去沐府别苑请城主夫人来,快去!!!”
......
天终于亮了,城主夫人来了。
城主夫人面色焦急地带着三个千金科医者冲到了娟儿床前,三个医者依依给娟儿细细的诊脉。
城主夫人见苏清泞眼下泛黑,就让她先去休息,
苏清泞摇了摇头,她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娟儿。
三名医者诊完脉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城主夫人和苏清泞大气都不敢喘,竖着耳朵想偷听一二。
三人讨论完后,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一名医者走了过来。
城主夫人颤抖着问道,“先生,我儿的胎可还在?!”
医者微微点头,“夫人放心,令爱的胎还在!”
城主夫人和苏清泞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的娟儿也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儿鼓了鼓气。
医者皱着眉接着说道,
“只是令爱之前应该是少量食用过滑胎之物,再加上昨夜有些受惊和疲累,所以这胎不是很稳啊。”
城主夫人赶忙问道,“那该如何?!那安胎药还继续吃下去么?!”
医者摇了摇头说道,“是药三分毒,有些药就不必强吃了。”
城主夫人之前给娟儿求得一举得男的偏方,刚才医者问吃药情况时,城主夫人如实相告。
医者听后是连连摇头,现在又旁敲侧击的告诉城主夫人有些偏方不可乱吃。
医者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
“孕妇近日不可再下床了。孕期满五个月后,才可稍微下床行走几步,但也要少走少坐多卧多眠才可。”
城主夫人连连说道,“好好好,一定做到。”
送走了三位医者后,娟儿沉沉的睡着了。
城主夫人一想到娟儿的胎差点被秋月给折腾掉就恨不得杀了秋月,
城主夫人和苏清泞来到院里,她低声呵道,
“秋月那个小贱人在哪,把她给我拖出来见我!!”
尹嬷嬷为难的说道,
“拖出来倒是可以,见夫人就够呛了。秋月昨个夜里刚滑了胎,这功夫正昏迷着呢。”
城主夫人目瞪口呆问道,
“滑胎?!怎么回事?!”
尹嬷嬷将昨晚之事与城主夫人细细地讲了一遍。
城主夫人听完后,冷笑道,
“没想到,秋月还有这能耐?!”
尹嬷嬷也跟着嘲讽了一句,
“她能有什么能耐?!昨个您是没看见,那世子对她下脚有多狠。”
苏清泞一回忆昨晚的事就有些自责,便低声说道,
“我也没想到这世子能这般凶残,本来是他德行有失,现在却变娟儿治家无方了。”
城主夫人却淡定地宽慰道,
“你们放心,王爷向来眼明心亮。这世子到底是年轻,秋月被他踹没的孩子,他说不是他的就不是了,那也得看别人信不信啊…”
城主夫人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急急地离开了王府。
她要替娟儿好好整治一下这张狂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