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清泞携夏竹来到后花园收集煎茶用的露水。
她一手持琉璃小盏,一手轻轻拨动池边的荷叶。
露水滴滴答答的落入小盏之中,盛满小盏的露水又被慢慢倒进雕花瓷瓶中。
没一会,瓷瓶就被俩人装满了。
苏清泞怕一瓷瓶不够过冬,就遣夏竹回去再拿一支瓶来。
她独自站在池边,翘着脚拨弄这池边的荷花。
那白皙纤细地双手和灵动俏皮的身姿,吸引了一个人的目光。
“苏姑娘~~”,低沉地声音从苏清泞身后传来,
苏清泞赶忙转过身,只见世子身着淡紫色锦袍阴冷地看着她。
“世子~~”,苏清泞得体地福了福身子。
世子勾唇冷冷一笑,向前逼近几步,苏清泞连连后退。
几步下来苏清泞已退到角落,她退无可退强壮镇定地问道,
“世子,您有何事?!”
世子伸出手想去勾住苏清泞的下巴,苏清泞急忙歪头躲开。
世子不屑且挑衅地说道,
“我居然才知道,你与程哲有婚约。你说,我要是把他的女人~~~”
“苏姑娘,瓶子取回来了。”
夏竹老远就看到世子困住了苏清泞,她机灵地大声喊道。
苏清泞趁着世子回头怒瞪夏竹之际,从他身侧灵活地溜开。
苏清泞快步跑到夏竹身前,拉起夏竹的手惊慌地说道,“快走!”
世子看着小跑着离开的苏清泞,露出阴狠的表情。
他对苏清泞没什么兴趣,但他对羞辱程哲的女人很有兴趣。
回到娟儿院里的苏清泞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
尹嬷嬷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苏姑娘,你这是怎了?!”
夏竹缓了口气,“刚才那世子~~”
苏清泞觉得说出世子把自己困在后花园之事不妥,便打断了夏竹,
"没什么。"
尹嬷嬷本想追问,但一个丫鬟急跑了进来,打断了三人对话。
丫鬟急声道,“尹嬷嬷,那院的冬梅不见了。”
因冬梅昨夜来过,尹嬷嬷有些吃惊地问道,“怎会?!何时的事?!”
丫鬟谨慎地说道,“那院说,今个晨起就没见到冬梅,也去她屋里找过,发现她把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想必是携物逃走了。因她是我们院出去的人,就特来说一声。”
尹嬷嬷与苏清泞对视一眼,挥了挥手让丫鬟先下去。
“苏姑娘,这事你怎么看,她会是逃走的嘛?!”
苏清泞也拿不准,便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啊。”
尹嬷嬷安排了几波人在王府内外找了几日,终是无果。
不得已,派人给冬梅家里送了信。
出门送信的小厮大半日才回来,回来后就焦急地跑到院外求见尹嬷嬷。
尹嬷嬷快步走到门外,低声问道,
“怎的了?!”
小厮面露难色,“冬梅的哥哥说要报官。”
尹嬷嬷吓了一跳,尖声到
“胡闹!!这后院之事,哪有报官的道理。”
秋月与世子之事在边城闹得沸沸扬扬,王府后院本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现下王府后院又丢了个丫鬟,如若了报官,又是一通边城百姓口中的新鲜事。
只怕到时候,都要说娟儿治家不利,无管家之才了。
尹嬷嬷心急,声音就尖了些,便引来苏清泞也到了院外。
小厮接着说道,
“冬梅的哥哥是个读死书咬死理的,考了多年的功名也没考上。现下知他妹妹从东家携物逃走,他觉得有辱斯文,他就偏要报官把冬梅寻回,再做处置。”
尹嬷嬷求救的看了一眼苏清泞,苏清泞低声对小厮说道,
“你再去沐府一趟,让城主想办法把冬梅的哥哥安抚住。”
这小厮办事麻利学话也清晰,城主得到消息后,就把冬梅哥哥请到沐府别苑暂住了起来。
苏清泞自从在后花园见过世子后,吓得几日不敢出院子。
只和娟儿呆在房间里,弹曲读书,消磨时间。
一日,夏竹抱着一捧从后花园采的秋菊进了屋,边插花边费解地说道,
“真是怪了,我头一次听说野猫也有饿死的。”
苏清泞多日未出院,便好奇地问道,
“在哪饿死的?!”
夏竹神经兮兮地说道,
“就在后花园最里面的那颗桃树下,那猫可怪了,谁喂东西它都不吃,就连从树上掉下的果子它也不吃,没几日竟活活饿死了。她们都说是后院那棵桃树成了精,勾了那猫去…”
苏清泞听完后想到了什么,她手猛地收缩了一下,手帕上绣着的翠竹几近变形。
她惊恐地低声说道,
“冬梅可能还在王府内。”
突然,初秋的风把房门吹开,几人顿时毛孔森然,夏竹忙抵住房门。
尹嬷嬷只觉背后发凉,颤抖地问道,
“在哪?!”
“那棵桃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