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苏清泞紧悬的心稍微松懈了一下。
她庆幸的心想,还好王爷没认出自己来,脑袋可算是保住了。
苏清泞觉得自己一定是和军营犯冲,两次进军营都这般惊险。
此时,独孤虞煎的安神药,正合时宜的顶起了盖子,冒出了白雾。
独孤虞站起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就让我去给那位将军送药吧,顺便好好给那位将军诊诊脉。”
端王漫不经心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说道,
“不必了,独孤先生还是留下来照顾本王吧。”
端王扶着榻沿欲坐起身来,崔拓快步走上前去将王爷稳稳扶起。
端王顺势对崔拓耳语了几句,崔拓会意的点了点头。
独孤虞见自己无法从端王这里脱身,就低声对苏清泞说道,
“小心些。”
崔拓将端王大帐内的事情安排妥当后,走到苏清泞身侧叫起她。
苏清泞怀着忐忑的心情端着药,跟在崔拓的身后走出大帐。
一路上,崔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步调也不快,苏清泞小心翼翼的端着药也刚好跟得上。
苏清泞吃不准崔拓认没认出自己,更是不敢多言。
崔拓带她来到一帐外,两人一前一后,停下来脚步。
崔拓与守在帐前一名守卫低声语了几句,那守卫就跑开了。
崔拓回过身,走到苏清泞身前,压低声音说道,
“小心些。”
苏清泞这才确定崔拓认出自己了,
但她不敢声张,依旧弓着腰,只微微点了点头。
苏清泞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进帐内。
她鼓足勇气绕过屏风,低着头装出粗哑的嗓音说道,
“将军,您的安神药送来了。”
良久,帐内除了苏清泞微弱的呼吸声,再没一点动静了。
苏清泞心中起疑,她壮着胆子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帐内情形。
原来,帐内无人啊…
苏清泞长出一口气,她赶忙将安神药放到边几上。
她想此地不宜久,刚好趁着没人速速离开。
苏清泞忙转过身去,快步往帐外奔去。
“嘭~”
刚跑两步的苏清泞就与刚绕过屏风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她的小鼻子撞到那人坚硬的盔甲上,瞬间流出血来。
苏清泞捂住流血的鼻子,低着头不敢喊疼。
那人俯下身关切的问道,
“可有何事?!”
那人的声音浑厚又低沉,仿佛深山寺庙内的钟鸣,让苏清泞的灵魂都为之一颤。
苏清泞不敢期许,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但又充满期待的缓缓抬起头。
两人一圈一圈的眼波触碰到了一起,瞬间迸发出绚丽的烟花。
“泞儿妹妹…”
“程哲哥哥…”
两人终于跨越千山万水的拥在了一起。
两人的这次拥抱来的太难太难了,一个差点肝肠寸断,一个险些生离死别。
程哲穿着厚厚的铠甲,不敢太用力,怕抱疼她。
苏清泞的鼻血还在流,不敢太靠近,怕蹭脏他。
但只俩人的轻轻一抱,也足以慰藉思念的彼此。
程哲俯下身,认真的帮苏清泞擦拭鼻血。
苏清泞则像个孩子一般,昂起头举着手。
苏清泞的鼻血好像止不住,越擦越多。
程哲心疼的皱起了眉头,扬声道
“来人,去军医那拿些止血药来。”
帐外的守卫听到程哲喊话,马上跑向医帐。
正巧,崔拓拿着独孤虞新写的药方也在医帐内,谨慎的他正在让军医仔细研究新药方是否合理。
程哲帐前的守卫急匆匆地冲进医帐,气喘吁吁的说道,
“程将军要止血药,速速拿些来。”
军医忙站起身,担忧的说,
“可是程将军的伤口蹦开了?!不能啊!我前日看都好差不多了啊,我随你去看看吧。”
崔拓听了这话,也犯嘀咕的心想,
程哲这傻小子,这功夫要什么止血药啊?!
但他转念一想,便偷笑了起来,
想必这止血药不是给他自己用的吧!!
崔拓怕军医去坏好事,他便赶忙拉军医,道,
“你就把止血药直接给他吧,兴许程将军有别的用处。”
军医虽不解,但还是把止血药递给了守卫,嘴里低声嘟囔道,
“这止血药,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
崔拓一脸坏笑的拍了拍军医说道,
“你就别操心了。”
崔拓以为程哲已经成功入港,
便一边为自己兄弟高兴,又一边在心里暗暗担心。
程哲你小子,可别在军营里闹出太大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