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没有出声，而是满脸无辜的看着许墨玄。
恰在此时，对方再次开口说道：
“比如，有人想对我们不利，在对方还没做出行动前，我们就得到消息。”
“对我们来说，这条消息，就是武器。”
“我们可以利用它，提前做很多安排。”
“如果敌人太强大，是不可力敌的存在，那么，我们就只有靠智取。”
“这时候，智慧，就是我们的武器。”
“经过分析，最终发现，某人或者某个势力能够击败我们的敌人。”
“这个人，或者势力，同样也是武器。”
“只不过，想要掌控这件武器，我们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罢了。”
“而这个代价，在我看来，同样也是武器。”
“天材地宝、灵石功法等，但凡能为我所用者，皆是武器！”
“器无常形，武无常质。”
“武器？只要有能力，整个大陆的万千势力、亿万武者，都可以是手中的武器。”
看着秦长老目瞪口呆的样子，许墨玄微微一笑，随后眼神一凝。
“当然，打铁尚需自身硬，更何况是掌控杀人利器。”
“宗门如今的实力还是太弱，面对强敌时，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长老神色一暗，面露羞愧。
许墨玄不过二十多岁，在宗门身份尊贵。
按理说，这个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纵情享乐的时候。
可惜……
不过，秦长老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这个念头在心底一闪即逝，再次看向许墨玄时，神情已然恢复了平静。
“宗主言之有理，只是，照此看来，宗门以后的炼器，又当如何？”
“炼制武器，我自认还能出几分力气。”
“但宗主所说的信息、势力等无形之器，我却感觉无从着手。”
许墨玄静静的盯着秦长老，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道：
“秦长老不必忧心，你只管负责有形之器就行，其他的，我自会安排。”
“今日叫秦长老过来，亦是为了这个。”
“之前聊的那些，也只是想让秦长老明白一件事情。”
“所谓炼器，出发点不能只是为了炼器而炼，而是应该以自身所需、所求、所想而炼。”
“在我看来，世间至强武器，乃是时间。”
“任你强似烈阳，微如尘埃，也敌不过时间洪流的冲刷。”
“然时间之力非人力所能掌控，即便是传说中的神，也不行。”
“但是，我们却有机会掌控世间唯一有可能与时间所并肩的力量。”
“智慧！”
秦长老面露纠结，正好被许墨玄看在眼里。
“秦长老有何想法，直言便是。”
“宗主，据传闻，武者修炼到极致，是可以掌控时间的。”
“传说中，武者一旦达到武神后，可凝聚神格，创建神国，在神国内……”
许墨玄不置可否的挥了挥手，将其打断。
“既如此，那这世间为何无神了？”
秦长老哑然，正不知如何反驳时，许墨玄的声音再次响起。
“就算传闻是真的，武神强者可以在自己的神国内改变时间流速。”
“那就能算是掌控时间？”
“不，那只不过是时间的小偷而已。”
“依靠自身力量，在一定范围内改变时间，确实强得可怕。”
“但这种力量，放到外界，放到真正的时间洪流中，也只不过能激起一点浪花而已。”
秦长老紧皱着眉头，随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宗主所说的智慧？”
“若说武神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人成为时间的小偷，那么，智慧的力量，可以让人成为时间的强盗。”
“武者强吧？”
“逆天而行，与天争命，越是强大的武者，寿命越强，这难道不是在强行盗取时间？”
“但武者真的强吗？”
“真正强大的，是武道！”
“因为有了武道，所以世间武者才有了获取毁天灭地力量的途径。”
“因为有了武道，所以才有了凌驾于万众之上的武神。”
“而武道天生就有吗？”
“并不是！”
“武道的诞生，是无数先人的智慧结晶。”
“所以，智慧才是世人能掌控的至强力量，若是能将其运用到极致，未必不能与时间之力匹敌。”
看着许墨玄满脸自信，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秦长老默默将头低下。
许墨玄说的话，他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但真正想去理解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云里雾里。
隐隐怀疑自家宗主是不是在变着法子骂自己不够聪明，但却又找不到证据。
最终只得认命似的沉默下来。
罢了，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不去多想。
宗主安排什么，自己做什么就是。
想到这里，秦长老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许墨玄。
“宗主，你说吧，接下来想让我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做自己最擅长的炼器，不过，在这之前，我说过，会传你一门特殊的炼器方法。”
哦？
一听这话，秦长老顿时来了精神。
什么时间之力、小偷强盗的，秦长老觉得那并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情。
但炼器方面，才是真正让他心动的地方。
一门特殊的炼器方法，对于一辈子都投入到炼器当中的秦长老来说。
可远比什么武神、至强之力更有诱惑。
“什么方法？”秦长老一脸殷切的看向许墨玄。
“秦长老炼器多年，应该对炼器不陌生。”
“那么，我想问一下，你可明白，从原材料到一把武器的诞生，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闻言，秦长老眉头一挑，有些不解的看了许墨玄一眼。
然后斟酌着语气，沉声道：
“首先是做武器设计，然后选择相应的原材料，接着开始锤炼、锻造，随后塑形，紧接着……”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许墨玄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炼了一辈子武器的秦长老，被许墨玄看得有些不自信了。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戛然而止。
“我问的是本质变化，而不是表象上的步骤和演变。”
本质变化？
秦长老目露茫然，搞不明白许墨玄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许墨玄见状，轻吐一口气，手腕一翻，半空中多了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