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自从在东星雄起之后,已经多久没有尝试过那种心悸,被恐惧支配的感觉,命运再一次舍弃。
乌鸦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口威士忌下肚,酒精的麻醉感一点都没有让乌鸦感受到半点安全感。
“老大…”
乌鸦声音颤抖的喊出老大两字,仿佛一下子抽干了身体的精气神。
“还算有点意思,陈天雄,当初可是我把你从猪笼中拉出来,你记得吗!你可是跟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求我救你。”大哥大话筒内传出来的声音把乌鸦拉回去曾经的大恐怖中。
谁一出生就想当个流氓,乌鸦原本也是个好孩子。
但父亲好毒,母亲烂赌,五毒俱全的家庭原本出个读书好的学生就不容易。
靠着自身的努力,学习刻苦的乌鸦考上香江大学,成为一个未来可期的大学生。
谁知道人生就这么操蛋,正当自己拿着入学通知书回家报喜之时才发现父母早已经离异,拖欠大耳窿钱财家里早已经十室九空。
就连自己打工存下来的学费都被好赌的母亲偷去输个清光,债主找不到欠债的就搞欠债人的子女,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被连累害死。
血气方刚的乌鸦,手持两把砍肉刀血洗了大耳窿的财务公司,看着手中带血砍刀,这才发现原来一切可以用刀解决,可惜领悟太迟了,自此成为了一个堕落的社会流氓。
靠着比其他蛋散多读过几年书,乌鸦从加入夕阳社团尊义堂开始,懵懂的青年演变成双手沾满血污的屠夫。
乌鸦靠着过人的智慧以及过人的力量,从蓝灯笼做起一直扎职到红棍这个位置,期间经历多多少磨难谁能理解!
人红是非多,功高盖主在古代不是死就是发配边疆。
亘古不变的真理,永远无法改变人类劣根,夕阳社团就这么小,想继续上就只有以下克上,而社团话事人不想被人赶下台只能…。
摩擦不断,事事被针对。
乌鸦血气方刚,怎么能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香堂内手持一把老牛开山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砍翻尊义堂话事人,连带其他平时对他不满的小角色,通通都不放过。
猛钢易折,尊义堂这种夕阳社团还能存活必然有着其他千丝万缕的关系。
背后的黑手事后安排一群手持枪械的黑衣人,直捣黄龙攻上乌鸦的地盘,如果不是有人发话需要留下乌鸦一命,当天必然死无全尸。
乌鸦被俘虏后,才知道后面黑手多恐怖,白的才是真的黑的!!
坏了他人大事,又被俘虏,死不死就不是自己能决定。
日夜受到无尽的鞭挞、殴打,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乌鸦当时已经放弃自己,只想一死了之。可他们竟然想浸自己猪笼,夜黑风高,乌鸦记得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的装进猪笼里,捆绑的大石压住胸口。
“咚”的一声!
眼前四周全是咸腥的海水,拼命挣扎也只是无力功。
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涣散,记忆回放,女友的惨死,父母的恶毒嘴脸,对上天的不公。
乌鸦心里满满的不甘心“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杀出个天昏地暗。”
就当乌鸦从黑暗中苏醒过来,以为来到传说中的无间炼狱。
嗖的拉门声响起,灯一亮,捆绑躺在猪笼内的乌鸦才发现自己被救起来。
而眼前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大背头,抽着一根大雪茄,充满自信的笑容看着乌鸦一笑:“细佬!想不想报仇!”
乌鸦对着酒瓶就直吹,压下内心中的恐惧。“操他妈!我已经不是那个装死狗的陈天雄,我是乌鸦!”
神态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乌鸦半躺,抽着小雪茄:“老大,好久不见,我啊雄从来没有忘记过,从来都没有!我的命都是你给的,老大”。
电话中人听着乌鸦的敬畏颇为满意:“很好,好!我没看错你,人就应该这样,懂感恩,懂谁才是主人,做狗有时候也不错,起码有老大关照”。
盖着话筒乌鸦紧闭的嘴巴内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狗!又是狗!我讨厌狗!非常非常的讨厌!!”
“乌鸦!听着,我不想说第二遍,我后天有一批货从泰国运回来香江,我要你确保万无一失,如果有闪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看着手中的大哥大,乌鸦只能忍,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他妈敢在他面前说这一句话一定扭断他脖子,我乌鸦说的,骆驼都一样!
“老大!你放心,我用我命来保证”乌鸦深呼吸,深呼吸,用上尊敬的语气回复道。
“说什么傻话,阿雄,兄弟怎么能说这种伤人的话。你死了谁给我卖货,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了,夜深了!后面会有人跟你对接,现在的你可是有足够本事的,我相信你,呵呵呵…”话中有话,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胸口,痛啊!蚀骨的疼!
直到电话传来嘟嘟声,乌鸦还半举着大哥大!
“阿!”
“艹!”
乌鸦神态癫狂,紧咬的牙齿的将大哥大摔爆!一声狂呼雷鸣,泛红着双眼,双手紧紧抄起厚重的沙发,就是一顿乱砸,仿佛电话之人就在眼下!
反手掀翻包厢中的铁桌子,哐当巨响!原本听到声响正要冲进去的小弟抬起脚都停止,谁都不想碰触霉头。
“呼呼…”
“等着!想躲在泰国当缩头乌龟!”
“别给我有机会!”
“我一定让你爽翻天!”
“我乌鸦说的!”
神态缓解的乌鸦,一脚踢飞碍眼的圆凳子,看着脚下破碎的大哥大!一脚重踩!
“出来混的没一个好东西!”
新界观塘,张文杰走进一家颇为有历史感的旧书店,店铺不大,但两旁满墙的书架摆满新旧不一的书籍。
看着有客人进门,店铺老板元叔放下手中的旧函文书:“欢迎光临,很少有年轻人买书,不知道有什么需要?”
蚊子小也是肉,随着时代进步,旧书渐渐退出历史舞台,除了上了年纪的老头还会光顾外,店主元叔已经很少看见年轻人上门。
“陈元!或者说谢福祥…”张文杰的话让店主元叔瞪大眼睛,已经三十年没有听见那谢福祥这三个字。
“你是谁…”
“初次见面…我叫张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