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还回荡着粉强初次见面内容:“唉,走好!”
驾着小船远远离开鱼排屋,关闭引擎,待船身减缓停止之后,张文杰把双手伸进水里,狠狠地揉搓一翻,黑不秋溜的屑碎随着海流消失不见。
每一次跟笑面虎相见,就必然涂上特种药水,后经过烘干,然后在造影机下拓印某人的双手指纹。
想要清洁干净只能用高度盐水浸泡揉搓才能完全洗去,这是上次天台上吸收的经验!
“笑面虎真他妈人才,一次两次,还拿那支枪出来,怕不是死的不够快吧!”甩干双手的海水,双手清洁干净,随手用纸巾擦了一下,随手丢向海水中。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没尸骸,这条路怎么走我自己话事。”看着随着洋流飘走的纸巾,张文杰想起这句至理名言。
“呜呜呜呜…”
一阵阵警鸣声,快艇压迫海面啪啪飞驰声,冲向海上事发的鱼排屋,还有速度较慢的海警巡逻紧随其后。
“刘sir!你来了!”
“张sir!现在现场什么环境!”
海关事务下属海警调查处督察张志伟看着走进鱼排的人…刘志明!
大家小时候都在一个小区成长,大家多少有点交集,工作之余拉近关系,工作时也好办事。
刘志明,新界北总区重案组督察,一向负责重大案件,这回突然来到这个普通凶死案倒是让张志伟好奇!
刘志明戴上手套,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全身布满致命的弹孔,全身不规则多处暴力重击,除此之外,最致命一击在咽喉这里,力道恐怖,一击粉碎,至于详细就需要法医那边出解剖报告。
站在刘志明身边的张志伟接过一份纸张报告:“刘sir,看来这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眼前具尸体根据警方调查,此人绰号粉强,是东星社的社员,老大是笑面虎。有证据表明此人参与贩卖违法药物,按此时案发现场判断,这里是第一案现场,并且有理由怀疑这是死者跟同伙利益关系导致自相残杀。”
张志伟又道:“房子内有大面积被稀息硫酸清洗过的痕迹,但周围没有留下任何除了粉强之外的手指模,皮屑,毛发,还有连离开的脚印都是不规则大小鞋,凶手有足够时间清洁痕迹,而死者身上明显留下指纹,有理由怀疑是凶手留下或者故意留下混拗警方视线”。
虽然大家都是督察,但所处部门不同,权限就不同。有意结交加深关系下正当张志伟想把自己的后续分析说出来时,蹲在地下的刘sir盖上粉强的白布打断了张sir的报告。
“张sir!不用说了,这是自己人!”
“?”
“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人是…”
一问一答,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躺下盖白布的人竟然是卧底,气氛有点凝重。
卧底就是这样!任务重,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重,刚才的解剖也可能做不到,没人愿意给自己人下刀,破坏尸体。
难怪刘sir突然来到这里,案件就不是张sir能调查下去,还有可能牵连自己,还是立马甩窝为妙!
张志伟跟刘sir交接之后,带着自己人先行离开,留下刘sir重案组一行人处理后面的事。
等张志伟一行人离开,其中一个中年大叔再也忍不住:“头!一定是笑面虎做的,我就去把笑面虎捉回来!”
还有几人也做出行动,想要一同离开,捉捕笑面虎。
“干什么,都给我回来”刘志明看着几个暴躁的队员连忙呵斥!
刘志明转头对着正要离开的几人:“你当自己古惑仔,我们是纪律部队,一切讲求证据!现在贸然行动,后果如何?得到什么?意气用事能解决问题?能给阿强一个交代吗?”
一连数个问题,把冲动的几个伙计都从愤怒中拉回来“是呀!如果都这样跟古惑仔有什么分别!”
“但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明明知道是谁,就因为没有证据,做不了事。”
“艹!”重案组一个大叔狠踢鱼排屋的木门,转头看着刘志明:“头!难道我们什么不干,让阿强白死?”
刘志明掀开粉强的白色被单:“白死?不!绝对不可能的!天不绝人之路,阿强死前可是给我们留下证据!”
粉强后背的血迹拓印了半份油墨字体,不多,但足有机会找出连带事情。
大叔带上手套,翻动粉强的尸体露出后背。
“好!阿辉,你跟我去找笔迹鉴定。阿女你带着细虾找找附近可疑的船只,还有附近的渔船,我就不信凶手是飞走的,肯定留下点蛛丝马迹。”
大叔安排各人的任务后对刘sir道:“那头,我们现在分头行动,剩下的拜托了”。
头也不回带人冲出鱼排屋,而留下的一行人记录以及打包尸体,刘sir眼神定定看着这半张模糊不清的拓印。
流浮山警署,下班的时间到了,张文杰也从摸鱼途中归来。
长得帅的好处越发明显,欢姐对于张文杰这种情况视而不见,记录本上都是准时上班,从来没有迟到,而长命辉一行人就不同,该怎么迟到还是怎么写。
张文杰放下一份点心给欢姐,在闲聊几句后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简单干净的桌面就只有插着两只笔的笔筒。
喝上点暖茶,最近高强度的作业让张文杰强大的体魄都感觉吃不消。
“下午好!辉哥!”见长命题进门,张文杰举着右手摇摆几下。
“嫂子叫你今晚去吃饭!”长命辉坐下后刘对着隔壁的张文杰发出邀请。
“好啊!没问题!我也想去看看我的干儿子阿远呢。不然叫干爹都不认得怎么办!”张文杰听出长命辉的意思顺势而为。
外面的人看着也没感觉有什么,亲人间的交流嘛!
下班后,张文杰以及长命辉一同向着山腰下的家里走去。
这段时间日常厮杀,费力更费脑子,张文杰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常一顿住家饭。
虽然生蚝好吃,可没用武之地,吃多也就浪费而已,还不如随便找个茶餐厅吃个a餐,或者去街边串鱼蛋吃,起码每天花样百出,有滋有味。
但如果有住家饭吃那更好,原本长命辉也偶尔叫上张文杰来家吃饭。
但都被张文杰推搪,现在嘛,当然要去吃顿饭,感受下久违的感觉!
一来想看看自己的干儿子。
二来既然上船了,必须拉近关系。
三来张文杰已经厌倦这种费脑的活,要准备收网,钱袋子已经饥渴难耐了。
来到长命辉的家里,辉嫂对于张文杰的到来十分高兴。
除了家里多个警察亲戚,更重要是阿远的表情,辉嫂抱着阿远的在门口迎接,仿佛感觉什么,辉嫂怀中的阿远不停地踢腿,表情憋红,还让辉嫂以为便便呢!
但当张文杰出现,阿远非常用力想挣脱辉嫂,对着张文杰哇哇呀呀的大喊大叫!
“哇…哇哇”
吓的沿路走回家的长命辉一阵肉疼,还以为哪里出问题,是不是不舒服,就差冲进家门拿点东西就去医院。
为人父亲就是如此,只不过辉嫂把阿远交给张文杰之后,大哭大叫瞬间转成咔咔哈哈的爽朗婴儿笑声,既绵音又充满活力。
长命辉看着辉嫂,又看了看张文杰,张开的双手本想去抱一下儿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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