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
葵青码头。
空旷的码头刮起刺骨的寒风,紧了紧被寒风吹拂着宽大西装,身穿破旧外套的宋子豪手里提着小袋子行李箱,疲惫不堪的身体如同急流上落叶摇摆不定。
回身看着离岸的偷渡小船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丝丝雨滴扑面而来,寒风冷中宋子豪掏出香烟点上,为身体带上些许暖意。
看着海浪倒腾宋子豪回望过去的人生大起大落,宋子豪从17岁出来混就知道人不可能一直都顺风顺水,狡兔三窟,早就预料会有一天失手,只是没想到会给自己人出卖。
“出卖…”
一想到沦落到今天如此穷魄竟然因为被自己人出卖,心中的怒火浇灭扑面而来的寒风。
右手狠狠紧握拳头,把还在燃烧的香烟紧紧的握住拳中,灼烈的疼痛提醒着宋子豪这一切都是真的。
“豪哥”自从接到宋子豪的电话,已经瘸腿的阿mark早早来到约定的地方等候着。
看着独站在寒风中的,早已经没有往日神采飞扬只留下一身落魄的宋子豪,眼中带着泪花不由得感同身受。
“mark,两年没见了,你还…”一声豪哥让冷风中的宋子豪感觉到久违的熟悉感,久别重逢原本让人高兴的事情。
只是看着远处喊着豪哥的阿mark瘸着腿一蹦一跳跑着过来,宋子豪心里如同压着巨石,久久不能言语。
“怎么会…”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兄弟情义,宋子豪轻轻的拍打着阿mark的后背:“兄弟,我回来了!”
两人分开,宋子豪仔细看着落魄的阿mark:“谭成?”
听见这个名字,阿mark神情恍惚,眼中露出一副嗜血的凶狠。
“豪哥!自从弯弯事情之后一切都变了,谭成这个白眼狼竟然隐藏这么深,还有老四这个扑街”话不知道从何说起,说着说着,一脸嗜血的阿mark就闭上嘴巴。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别说报仇,现在能活命都是恒达里面有股东发话保住狗命而已。
“今天兄弟久别重逢,先别说这种扫兴的话。豪哥!你不是被判三年?如果不是你突然联系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豪哥!难道你…越狱?”看着早已经没有往日雄风的宋子豪,阿mark带着哽咽的声音拉着宋子豪环顾四周,害怕突然从四周扑出来的警察。
“放心阿mark!我可是正经八百的从监狱牢门走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何有人相助,那人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我宋子豪活着回来,谭成就别想活着”曾经的豪哥死了,现在活着走出监狱的是复仇者宋子豪,曾经英雄豪杰,全他妈的吃屎,兄弟情义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就是现在一身落魄!
“走!啥都别说!今天我们两兄弟相见,别提不开心的事情。带豪哥洗洗尘,两年多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洗肾了”宋子豪搭着阿mark肩膀聊着黄色段子离开码头,也不知道是否错觉,阿mark觉得豪哥变了,变得更加真实,变得更接地气,像一个真正的活人。
新界。
郭村。
张文杰抱着三岁有多的郭永远抖了两下:“阿远,跟干爹说说最近吃啥?干爹都快抱不起你了!”
“干爹!我要吃炸猪扒,炸猪扒。”虽然久未见到张文杰,但郭永远依然自来熟,特别对疼爱自己张文杰开始露出额头上的尖角。
“吃什么吃!郭永远!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你就快变成小胖子!”辉嫂有子万事足,虽然疼爱自己的孩子,但也不会放纵自己儿子过度吃喝,特别炸猪扒这玩意,坚决不给吃。
“干爹可帮不了你啦!”看着扯起嘴巴要哭的样子,张文杰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郭永远:(○`e´○)っ
如果说哪里最不缺猪肉必然是新界肉联,鲜肉生意是大头,但不妨碍副产品的营生。
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村里倒有不少人开办一些猪肉副食品店。
加上香江饮食文化多样性吸纳霓虹国那边的饮食文化,炸猪扒一类高热量熟食店的大行其道。
张文杰艰难的安抚好快哭的郭永远,屋内看着马经的长命辉看着儿子作态一个头两边大。
眼见张文杰今天到来,长命辉丢下手中的报纸拉扯张文杰闪人,一来避开辉嫂的唠叨,二来也想让张文杰去新界肉联参观,人前显圣。
短短几年,曾经的小混混的邓强转变成职业的经纪人,在专业人士的辅助下把新界肉联管理得有声有色,企业内部也有了不少自动化的工具出现。
企业内部员工中自然有不少人精,远远看见长命辉这个新界肉联股东带着一个年轻的帅哥在厂区内溜达,自然明白新界肉联的背后的真正的老板出现了。
要说这老板真的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最初出现过几回,几年都没有出现过。
新人不懂都知道张文杰是个大人物,没看见总经理跟摇摆着尾巴的猎犬一样围着其四周转。
不时对着厂内大型设备手指指,当然邓强也不管沿途员工怎么想。
能进来的都是各村曾经的贫困户,至于为何说曾经,确实因为新界肉联的福利实在惠济员工,有目共睹,口碑自然好。
一旁长命辉紧随张文杰溜达,除了希望张文杰能对新界肉联上心点,更重要是让员工认识谁才是老板,人前显圣一翻,这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难题。
唯一一间四层办公楼,张文杰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山林中出出入入的人员在驱赶着肉猪。
“阿强,没想到你经营能力倒是有一手,那些自动化玩意哪里来的?”关系需要经营,维护好更是一门学问,张文杰并非需要知道来源,只需要让管理者知道老板很高兴。
邓强听见张文杰对厂内自动化设备产生兴趣,当然乐于表现自己。
自从扫清其他老鬼的后辈,新界肉联内部只有邓强的声音。
至于长命题这群老鬼并不会进来管理,只需要按月收分红就行。
生意经营无须解释,但唯独不能对张文杰有丝毫隐瞒。
“杰哥!那些货可是我千辛万苦从霓虹托关系带回来,香江虽然有自由贸易城的样子,但运送这批机械可费了不少功夫”该邀功自然需要在老板面前邀功,不然怎么让老板知道自己如何排除万难努力的为企业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着还想叽叽歪歪的邓强,张文杰一抬手打断了他的废话,从怀里一张名片递给邓强:“这是波涛贸易集团的主席,贸易运输设备之类的有什么需要找他,自己人来的!”
自己人?
自己人的定义在张文杰这群人中当然不是胡乱开说,特别从张文杰嘴巴说出来,邓强接过名片,看着上面公司名字,越发对张文杰产生敬畏。
“这家公司…”
“还是贸易集团!”
“不会是…”
邓强知道张文杰还有一家主打金融的公司,梁金也认识,上回说什么介绍新的朋友认识时就有所怀疑,现在再看这张名片还有张文杰的自己人…
一样是曾经熟悉的水塘边,一样的两人两杆做垂钓,不变的是两人的关系。
看着浮浮沉沉的督察,张文杰为长命辉点上香烟:“好久没有回来钓鱼了,辉哥。”
钓鱼也只是一个借口,张文杰知道,长命辉更清楚。
“阿杰!有必要吗?靠着新界肉联以及你后续的计划,保管这辈子都衣食无忧”长命辉想不懂张文杰为何如此执着当个执法者,而且做事比亡命之徒还残忍,仗着两人的关系,不由得开口直言询问。
看着浮标浮沉,轻轻的拉了下手中的鱼杆,听见长命辉的询问,张文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两下。
“放心吧,辉哥!我自有主张,不趁着顺风时弹起,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长命辉从衣服内掏出一条钥匙,递给张文杰“小心点,所有都在里面!”
张文杰接过钥匙,随手卷起鱼竿,收起凳子,一步一步踏着泥泞的土地离开。
“年轻人…”
拿到钥匙的李文杰持别长命辉,开车顺着山路来到曾经的仓库下的荆棘林,山腰间曾经的仓库早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拆不了也没强行破坏。
至于那条连通的地道,如果强力破坏有可能导致山塌,反倒是幸免于难,警方只将仓库地道口炸了,破坏修复的可能。
看着破烂不堪的环境,张文杰四处打量,终于在一次岩石柱子找到一个难以察觉的图案。
掏出长命辉的钥匙,捉住钥匙齿端,同步反转一拧,钥匙内机关扭动间炸出七八根微小金属勾。
左右端详后,倾斜钥匙,跟着图案旋转缓缓插入钥匙。
嗒嗒…
两下过后,向右拧一圈半,回正套出钥匙,石柱发出哒哒的移动声,两分钟内露出一个两人并行宽度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