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背后的天际忽然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金光璀璨,耀眼夺目,一如眼前这个人。
谢辞酒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说不出的熨帖。
她蓦地张开双臂,扑进了燕知回的怀里。
燕知回笑着抱住她,手指微动,给那两个有点丑的雪人施了道法术。
这样,无论过了多久,它们都不会融化,会一直一直站在这里替他们看着世事变迁,沧海桑田。
烟花过后,城里飞起了无数盏孔明灯,承载着各种美好的愿望,带着无数人的思念结伴而去。
燕知回抱着谢辞酒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天际泛白,俩人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卧房。
好在银霜和红雪都知道谢辞酒晚上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俩人没有什么事都不会来打扰她。
洗漱之后,头沾到枕头上,谢辞酒才后知后觉的困意上涌,且来势汹汹,前一刻还在和燕知回扯皮,下一瞬就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燕知回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这一次倒是没再陪着她睡觉,最后关头临近,他也得做点准备。
他盘腿坐在床里侧,闭上眼睛开始吸收天地精华。
……
望月楼上,黑袍人正坐在蒲团上掐算什么,忽然察觉到了一点异动,蓦地睁开了眼睛。
“有人在修炼?”
他诧异的站起来扑到栏杆边仰头看月华的流向,可是看了一会儿他发现到了下面月华就分成好几股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根本无法判断究竟是去了哪儿。
“啧,看来还是个高手,不能轻举妄动,万一被他发现我的存在,坏了我的计划,那就功亏一篑了。”
这么想着,黑袍人站了一会儿,转身下了阁楼,不行,这段时间还是收敛点好。
……
十五的喜庆还没散去,宫里却接二连三的下了几道圣旨。
一道是说皇后触怒龙颜,以下犯上,言语疯癫,罚她禁足思过,不许任何人探视。
另一道则是针对太子的,说太子监国辛苦,来年朝政繁杂,遂让明王与翼王从旁协助。
说的好听是协助,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这就是分权和监视。
至于为什么是明王和翼王一起?
很简单,因为皇帝也不是那么信任明王,毕竟明王的母族势力也不容小觑,而翼王……没有母族庇佑,身子也不好,根本不可能争权,大臣要是追随他的话都要担心他能不能活到皇帝死的那一天。
所以没人会选择翼王,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用他做什么活,嘴皮子一动就可以指使下面的人去做,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忠心。
所以皇帝的这一招不可谓是不高明。
同时大臣们也嗅出点不一样的味道,原本太子最得器重,而今也不知如何惹恼了皇帝,这下,将来皇位落在谁手中,就不好说了。
不少人心思开始活泛起来。
……
谢辞酒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她昨晚玩的太晚,今早没起来,一觉睡到下午,浑浑噩噩的,睡得有点头疼。
燕知回吸收了一晚的灵气,神力又恢复了一些,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像极了吸人精气的妖精。
起码谢辞酒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被敲门声惊醒才收回视线。
“郡主起了吗?”
银霜在外面喊了一声。
“起了,什么事?”
“郡主睡了一下午了,奴婢担心,所以来问问,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吗?”
谢辞酒一愣,“下午?”
“是啊,你这一觉睡得太沉了,我没忍心叫你。”
燕知回摸了摸她的头发,“起来吃饭吧。”
“嗯。”谢辞酒翻身坐起,拿过一边挂着的外衣边穿边往外间走。
“进来吧。”
谢辞酒打开房门,转身在桌边坐下,银霜端着热水和帕子进来,给她一会儿梳洗用,“郡主,刚才英国公府送来了帖子,说是楼小姐想来拜访。”
“哦?今儿不是十六吗?怎么想来我这里了?”
谢辞酒诧异。
银霜摇摇头:“奴婢不知。”
“让人送个信,去茶楼见吧,我这里冷冷清清的,来了怪没意思的。”
“是。”
……
楼玉鹤接到信后就立刻派人去京都最大的茶楼订了雅间,直接上门接人,俩人一道去。
进雅间要了茶点之后,俩人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楼玉鹤摆摆手让丫鬟们退下,神神秘秘的问谢辞酒:“你都知道了吧?”
谢辞酒茫然:“知道什么?”
楼玉鹤轻啧一声:“你还不知道?”
谢辞酒:“?”
看她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楼玉鹤叹息一声:“看来是不知道了,你今天在做什么?”
谢辞酒顿了顿,如实回答:“睡觉。”
楼玉鹤:“……”
她也没问谢辞酒为什么睡了一天的觉,只是冲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外界纷纷扰扰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睡觉就行。”
“不过你还是得知道的,我总觉得是风雨欲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你亲自跑一趟,这事怕是不小。”谢辞酒有些口渴,端起桌上的茶盏刚喝一口,就听楼玉鹤说:“皇后被禁足了,看皇上的意思,隐隐有废后之心。”
谢辞酒眼睛蓦地瞪大,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她连忙咽下去,把茶盏放好,“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禁足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说的清楚,我一觉醒来,整个京都都翻天了,皇上一大早就下了这么一道圣旨,不许皇后出宫,也不许旁人进去探望,基本是让她与外界隔绝。”
楼玉鹤担忧的说:“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除此之外,皇上还下旨夺了太子手中的一部分权力,给了明王和翼王。”
谢辞酒皱眉,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可不至于吧?
自己不过是添了把火,怎么就烧起来了?
皇后和皇帝昨晚到底说了些什么?
楼玉鹤见她沉吟不语,低声说:“你说这是不是要变天?我爹现在开始担心我和太子的婚事还能不能成,会不会受到牵连?”
“那你怎么想的?”谢辞酒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