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眼开启后,每个人头顶的死气便浮现而出。
程飞看到的画面与之前几天类似。
有固定队友的那几个人,包括韦一敏,他们的死气,放在所有玩家之中,都是较少的。
即使经过这几天有所增长,也是大差不差,一直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量。
至于还剩下的两名个人玩家,即成功人士和外国人。
他们头顶的死气最多,增幅也最明显。
这倒并不让他意外,个人玩家变数最多,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并不信任其他玩家。
否则,也不至于单独行动了。
但最让程飞没想到的是,那个模式一向稳健的八人团队,死气的增长却也十分迅速。
虽然并没有昨天光头大汉所表现的那么夸张,但却也已经接近那几个个人玩家了!
“难道说……恶魔就隐藏在这七个人的团队里?”
程飞现在还无法确定。
还是那句话。
不管这个团队的模式看起来再安全,但这种情况下,“规矩”绝对比不上“信任”来的有用。
团队是由人组成的,而有人,就有变数。
人越多,变数也就越多!
从这个角度来说,与其选择人多的团队,还不如只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找的这个人真是恶魔,为了胜利,它也会把你留到最后。
程飞摸了摸下巴,有些迷惑:
“可是,如果恶魔不在这个团队里,那么他们的死气为何会增长的这么快?”
……
大厅里的讨论已经结束。
大家各抒己见,最后发现,他们都有各自的一套猜测。
不过总结一下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就像是之前衬衫青年说的那样,这两人是因为互相欺骗而死的。
这种说法有人信有人不信,主要原因是,这样做有自掘坟墓的嫌疑。
一个人这么傻还好说,但两个人一起犯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还有一种则听起来更靠谱一些:恶魔在不知不觉中接近并欺骗了他们。
不过,这种说法讨论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因为并没有人表示自己看到过,谁告诉过他俩数字。
……
某一刻。
除了程飞外,其他团队成员聚在了大厅一角处。
“现在可以说了吧?”张超看着绿茶女的眼神有一丝疑惑:“把我们叫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对啊,倩雪(绿茶女),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吗?”张菲也道。
“哦,对。”这时中年大叔插话道:“我刚才看见小程去储藏间吃东西了,我去把他叫过来好了。”
说着他便要走过去。
“别别别!”绿茶女连忙拦住了他,“我找你们过来,说的就是关于那个程飞的事情!”
“程飞?他怎么了?”中年人一脸疑惑。
“我怀疑他,就是杀了那两个人的凶手。”绿茶女说着微微一顿,斩钉截铁道:“也就是说,他就是恶魔!”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
在场之中,唯一表现的较为平静的就是张超,他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绿茶女一脸凝重的点着头:
“我昨天亲眼看到的他去找了那个瘦子谈过话,而且谈完话之后,再看到那个瘦子,已经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所以……绝对是程飞骗了他!”
“昨天?什么时候?”
绿茶回忆道:“应该是在下午,就在我们聚集之前没多久。”
见绿茶说的如此确信的模样,短发女生悚然道:“难道……真的是程飞骗了他们?”
“我看的绝对没错!”绿茶一脸认真道:
“而且……我经常看到他和一个长头发宅男模样的人偷偷说着话,谁知道是在密谋什么?”
“这还是我看到的,在我没看到的地方,谁知道他和多少人聊过?”
“光是聊天应该没什么吧?”张菲皱起了眉头。
“菲菲,你还不懂吗?”绿茶痛心疾首道:“他现在不仅和我们混在一起,还接触这么多其他玩家,难道不正是因为,他想将所有的玩家都一网打尽嘛!”
“对啊!”中年人附和道:“恶魔的任务不就是把玩家杀光吗?”
“而且你们忘记他的身手了吗?”绿茶女压低声音:“如果不是恶魔,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我觉得大哥哥他不是恶魔。”
这时,一个小男孩忽然脆声说道。
小男孩记得很清楚,在他被那个光头欺负的时候,其他人都没说话,只有程飞出来把对方揍了一顿。
“小孩子懂什么?”绿茶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对我们也出手的!”
“就是,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别插嘴!”衬衫青年随手将小男孩拨开,看着其他人接道:“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嫌疑很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还用说?”绿茶兴奋的搓了搓手道:“只要我们所有人都告诉他一个错误的数字,他是绝对没办法发现的!到时候……”
“行了。”这时候,一道平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张超往前走了一步,“到现在为止,你们说的也只是猜测而已,这并不能证明是他骗了人,更不能证明他是恶魔,所以……”
微微一顿,他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坚定:“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一切还是照旧。”
说完,张超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张菲看了其他人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但也连忙跟了上去。
只留下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讨论了半天,结果张超一句话就给否了。
不甘心是一回事,但张超作为团队队长,他的话还是不能随便无视的。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那我们怎么办?真就算了?”良久后,还是中年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是真心觉得刚才他们说的有道理。
这个叫程飞的确实表现的不太正常。
“还能怎么办,听队长的呗!”绿茶女不情不愿的轻哼一声,带着气走了。
唯有衬衫青年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大厅的一个方向,目光微微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