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侯带了几个人气冲冲地走上楼来,边走边骂:“不肯走?还想见我?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知道老子是是什么人吗?我姑娘可是宫中的娘娘,我侄女儿那也是……”
正说着,却见临窗一位锦服华弁的俊美青年抬眼看了他一眼,顿觉三魂九魄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他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咽了口唾沫,勉强堆着笑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微臣苏广参见楚王殿下。”
夏凤兮那张俊美绝伦的面上冷冰冰的,道:“苏侯刚才说什么,本王没听清。”
苏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愧道:“微臣灌多了黄汤,满口胡吣,请殿下恕罪!”
孟烈看了苏广一眼,又看了夏凤兮一眼,笑了笑,打圆场道:“苏侯,今日真是你的不是,我正陪殿下在此饮酒,好端端的被你们打扰了兴致,还不快向殿下赔罪。”
苏广忙道:“是是是,都是微臣的错。”他说着,手忙脚乱地斟了一杯酒,双手呈上,道:“求殿下饮了微臣这一杯酒,原谅微臣的无意冲撞吧。”
夏凤兮睨了一眼,却道:“本王今日不想饮酒。”
孟烈不禁微微一怔,夏凤兮这是摆明了不想给那人面子。他虽一向性子冷淡,却也不是无故让人下不来台的人,何况那人还是他爱妃的伯父。孟烈心中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好再言了。
夏凤兮道:“听说苏侯想要砸了这间酒楼,真是威风,苏侯一向都是如此横蛮吗?”
他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高华而冷峻,无端让人有些生畏。
苏广忙道:“不不不!”又忙叩头请罪:“微臣该死,求殿下饶恕。”
他一面说着,一面连连磕头。他身旁几人也都被吓到了,纷纷磕头求饶,道:“殿下息怒!”
夏凤兮却道:“苏侯的请罪,不怎么诚恳。”
苏广愣了一下,忙咬了牙触地有声地砰砰磕头,口中不住道:“微臣该死。”
孟烈看向夏凤兮,想替那人求情,却终究没敢开口。
夏凤兮冷眼看着,那人足足磕了二三十个响头,额上已是一片乌青,方才道:“行了。”
苏广道:“多谢殿下。”
却觉眼前已是一片昏花,听那人冷冷地道:“今日的事,本王可以不计较。但本王必须提醒苏侯,好自为之,不要做出什么会令苏侧妃面上难堪的事。让本王觉得,侧妃有这样一个伯父,不如没有。苏侯,你该明白本王的意思。”
苏侯微微一怔,方觉他语中寒意凛然,忙道:“是,微臣谨记殿下教诲。”
他低头不敢再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听那人淡淡道:“还愣着做什么?滚吧。”
苏广忙道:“是是是!”躬身退了下来,下楼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
孟烈看着他们一行人灰头土脸地走了,方才看向夏凤兮,道:“苏侯的确行止不端、不识礼数,可凤兮哥如此,会不会也有些过分了?”
夏凤兮放下酒盏,却道:“过分了吗?若不是顾及她,我倒真想更过分一点。”
孟烈道:“是啊,不管怎么说,苏侯总是侧妃嫂嫂的伯父,勉强也可说是凤兮哥你半个岳丈,该给他留几分薄面才是。”
夏凤兮冷笑了一下,道:“岳丈,他也配?苏渔是苏渔,他是他,别把他们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