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花家。
花弄影静坐在梳妆台旁,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里很乱。
不久前。
那位女子突然出现在了花家。
仿佛一切就要被打破了,也不能说打破,可她的生活又要改变了。
不久前。
叫阿离的少女一下子跳了过来,趁花弄影不注意就直接抱了上次,脑袋亲昵地靠在她的酥胸上,耳朵也耷拉下来,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阿离软软地说道:“真的是你啦~终于找到你啦玉环姐姐,你的怀里好舒服哦,阿离好想你啊,阿离和老师他们找你找的好辛苦~”
花弄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也许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她最终把手放在这个可爱的小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又习惯性往下抚摸着那对长长柔软的耳朵,眼神温柔而又宠溺。
阿离陶醉地依偎在花弄影的怀里,那双大眼睛也已眯成了可爱的月牙,嘴里嗯哼嗯哼地嘟囔着,耳朵舒服地垂下,像只真的小兔子一样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花弄影感受着这个似曾相识又许久未有的感觉,好像以前也是如此。
但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簇起。
水似眼波横,眉似峦峰聚。
她轻轻地说道:“阿离姑娘,虽然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但你认错了人了,我是花家长女花弄影,不是你口中的‘玉环姐姐’。”
阿离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花弄影,眼睛里全是疑惑。
“你是京城长安长乐坊最有名的歌姬杨玉环啊,别开玩笑了嘛~我知道你肯定是怪我们这么久才来找你,其实我们也在努力找的,没想到你会来到稷下这么远的地方啊。”
“长安?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长安很繁华,但我没有去过。”
花弄影尽力控制着表情,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阿离放开花弄影的怀抱,睁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她,“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就算天底下下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那种感觉都是一样的,玉环姐姐,你就是玉环姐姐!”
“阿离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花弄影,不是你口中的‘玉环姐姐’,也没有去过长安。”
“可,不,你就是,你明明就是,你为什么成了这样?你不回去了吗?你不要老师?不要小星,不要阿虎,不要阿离了吗?你不要我们的组织了吗?你想要的幸福呢?说好的幸福呢?”
阿离的眼角渐渐湿润。
花弄影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隐隐不忍,但还是说道。
“如果你说幸福,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
阿离噙着泪水,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人。
再相逢,有些东西却已经变了。
“我-”
“阿离姑娘不必说了,夜深了,姑娘早点回去休息吧,若还有事,欢迎姑娘以后随时来访。”
花弄影再次下了狠心,打断阿离说道。
“好,我一定会再来的,我不会放弃的玉环姐姐,我答应过阿虎他们,我一定要带你回长安的!告辞,玉环姐姐。”
阿离拭去眼泪,坚定地说着。
然后便身影一闪,从窗外飞走。
花弄影走了过去,捡起地上一片鲜红的叶子,她也小心地收了起来。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他走了那么久,归雁正酿好了吧。”
冷月无声,庭院深深…
路苍在武道院大比之后,趁着终于一个这么长的假。
他决定回机关城看看,机关城也算是他的家嘛,好久没回去了,上山的时候还是飘雪,下山时又却不冷清。
嬴政东方悔还有魏文长吕蒙他们都说要和他一起回去看看。
一行人走街串巷,来到那熟悉的店铺。
“本店已售完,两天后开业。路哥,就是这?“
吕蒙率先就上前看了看,朴素的门面外面挂着一个特别引人注目的木牌。
因为那实在是太破旧了,一点不搭。
“这边虽然有点偏,但生意倒是不错,来往人也不少,为何要早早关门呢?”
嬴政疑惑地问道。
“哎呀,这是我们家习惯啦,生意想做都有的做,但生活不能全是生意嘛还要有诗意。是吧,东方。”
就那一次喊过“悔儿”之后,这个丫头再也没让喊过了。
“行啦,就你这个路疯子还谈个屁的诗意。”
一声笑骂从里面传来,门打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说今天怎么眼皮直跳呢,一猜准没好事,索性就把店关了,还真是你小子回来了!”
“师父,你那明明是左眼皮好吧。”
“哈哈你这臭小子!”
接着和众人介绍了自己的师父李牧,又分别向李牧作了介绍。
“你小子在稷下学院认识不少朋友嘛,你看看人家,再瞧瞧你,你要向别人多学习学习。”
“李牧前辈谬赞了。”众人皆道。
然后大家一起吃饭,把酒言欢。
“哇,好酒啊,路哥,没想到你家还有这么好的酒!”
“实乃绝上佳酿。”
“确实,比我们玄雍的咸阳烧还要醇香。”
“咸阳烧?你确定叫这名?”
东方悔一脸茫然,“对啊,是叫咸阳烧啊,一百八一杯。”
“宫廷玉液酒?”路苍脱口而出。
“什么宫廷什么酒的,说到这个,小苍,花家来人了。“
李牧带着别有深意的表情对路苍说道,又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东方悔。
“花家?”路苍脑海里立即出现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旁边东方悔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花家说什么了?”
“没什么?说请你过去喝酒,十二节令酒好了。”
“酒,又有酒?十二节令酒,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魏文长这家伙看来也是个酒痴,已经饮了好几杯了,一听酒立马又来劲了。
“如果在下没记错,应该是机关城城南花家的十二节令酒吧,一年十二节令分别以相应佳材酿成,只是商场上并不售卖,在下也只是听闻,并未尝过,想不到小苍与花家也有来往。”
嬴政款款说道,深深看向路苍。
“哈哈还是政哥可以啊,确实,虽然十二节令酒论味比不上这赫连家的饮月,但论道绝对独树一帜,味道味道,酒有味自然也有道。”
“我去,小苍你这是饮月?”嬴政也突然爆出粗口。
他又看向魏文长,一把扯住他,“你这家伙,这是饮月!你给我当水喝,给我吐出来,你真是太浪费了!”
“哎哎哎,有,还有呢,别急别急,政哥,酒嘛大家一起喝才有味道是吧,管够今天管够好吧。”路苍笑着劝开两人。
魏文长从嬴政口中得知这饮月的珍贵程度,也是懊悔不已,立刻像小猫一样慢慢舔着,引着众人哄堂大笑。
当夜,一行人都在这里住下了,反正现在家里房间够。
路苍独自一人,拿出一小坛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
“清秋最难消愁啊,唉。”
他也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还会像以前一样吗?那东方悔又该?
路苍又嘬了一小口酒。
清秋后的这杯,叫归雁,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