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回头你可得好好跟舅舅说下,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不会缺营养,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照顾孕妇要科学,不兴以前那套!不要胡吃海塞,让舅舅不要那么紧张,别把莫婉弄得产前抑郁了!”外婆语重心长地说。
“算了,什么时候我亲自跟他说。”不等溪边回答,外婆又自言自语道。
作为一个老牌的妇产科医生,外婆养成了职业病,一看到不合理的,不科学的孕产妇照顾,就会忍不住劝说。
“嗯,我知道了,外婆!”
选好了照片,唐安带他们去私厨吃了饭,去公园转转,就回家了。
*
莫婉虽然一开始有点不高兴就在周边城市度蜜月,但是季初白安排的路线很有趣,她倒也兴致勃勃的。
看到莫婉高兴,季初白才摸了一把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水。
想要媳妇开心真不容易!媳妇高兴,我们全家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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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书法比赛展览的这天,溪边早早就起来。
没想到,外公起得比她还早,外公甚至还系了一条领带,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这条领带,是外婆送给他的,他一直很珍惜,搬家几次都没舍得扔。
在公司还没被齐万博那个狗东西吞并的时候,他出席一些正式场合,会穿这些撑场面的服装。
自从家里突遭变故,他再也没有穿过那些衣服了。
小安在策划婚礼的时候,外婆把这些衣服找出来,总算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了。
他还要作为家长讲话呢!
咳,他才不会告诉小安,他已经在偷偷写发言稿了。
“外公这样,会不会太正式了?”溪边看到外公的穿着,悄悄问唐安。
“外公听到你得奖,比你还要激动,他就是要炫耀,还邀请了他朋友一起去看展览。”
唐安笑着说,老还小,外公现在就像一个小孩,想告诉别人,你看我家孩子多优秀!
唐安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乐得纵容他。
尴尬是不会尴尬的,有外公开心重要吗?
他不会为了外人的眼光,让自己亲人不开心。
好吧,唐安都这么说,溪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到展览处的时候,外公给几个老伙计打了电话,他们都还没来,外公失望地和溪边一起进去了。
大会先进行颁奖仪式,随后再开始展览。
溪边昨天给宣城书法协会的谢主席打过电话,谢谢他的鼓励自己才参加了比赛,然后邀请他来看展览。
谢主席一口就答应了,这种书法盛会,他一般都不会错过,更别说这次还有一个重量级泰斗要来参加,谢主席是他狂热的粉丝,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要到大佬的一幅墨宝,要是能,他就不虚此行了。
“谢主席您好!”溪边很快就找到谢主席。
唐安,外公也和谢主席握了手。
“好久不见,溪边,你越来越优秀了!”谢主席知道溪边又得奖了。
“书法这一途,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初心,希望你越走越远!”
“谢谢主席,我会的!”溪边含笑点点头。
“听说这次颁奖嘉宾是宋老师,真想和宋老师学习下!”谢主席一脸向往,妥妥的追星迷弟。
溪边不认识宋老师,所以不能理解谢主席的感觉。
颁奖仪式就要开始了,溪边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唐安和外公外婆在不远处等她。
溪边刚刚落座,一个男人大嗓门的声音响起,“你确定我坐这里?”
语气很是不屑,还有点尖酸刻薄。
“先生,这是您的座牌,如果名字无误的话,就是在这里。”
礼仪小姑娘是个大学生,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是脑门已经开始冒汗。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嘉宾?
别的嘉宾都是彬彬有礼,像刚刚那个小姐姐,带她到座位上后,还微笑着对她道谢。
现在遇到这种难缠的,她心里暗自叫苦,表面不显,耐心给他解释,希望不要出幺蛾子。
但是,事与愿违。
这男人明显不是善茬,“怎么?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这地步了?什么阿……什么人,都能坐我前面去了?”
说着还看了溪边一眼。
他想说阿猫阿狗的,但是前面除了溪边,还有其他好几个人,这样太得罪人了。
溪边本没有在意,她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就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男人居然内涵她!
还真以为她是属包子的??
“先生,座位不是我安排的,请您先坐下,好吗?不要大声喧哗。”
礼仪小姑娘内心疯狂吐槽,不是说书法家都是德高望重的吗?
为什么这人这么奇葩骄傲又自大!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紧张。
“呵呵,不是你安排的,你就不知道灵活变通下?应该是主办方搞错了!我一般都坐……”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溪边,皮笑肉不笑地说,说话也是说一半,留一半。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您先坐下好吗?您坐下,我再次帮你您确认位置。”
礼仪小姑娘强撑着把话说完,内心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啊!
她都要哭出来了。
溪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等她让位置?
想得美!
溪边不为所动,没理他,自顾自地坐着,稳如泰山。
男人见溪边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没听懂吗?
这女的是不认识他,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想了想,又走过去,直接对溪边说,“你好,女士,我们的位置可能排错了,请你让一下。”
溪边微微侧头,“你哪位?”
“我是孔高。”男人骄傲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溪边听了这名儿,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就连刚刚担心事情搞砸了的礼仪小姑娘都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
孔高?这名儿对他来说倒是名副其实。
孔高见溪边不仅没有一脸惊喜地站起来说,“啊,您就是孔高老师啊!”
心里正不爽,这女人居然还敢笑他,顿时板着脸,不悦地说,“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