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权寿只以为她因为价格没谈拢,所以临时编谎话逃跑,但她既然来这里……岂不是证明近藤龙之介真的有问题?
胸口钻出个丑陋虫子会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异形?
在权寿发愣的时间里,小崎加惠已经快速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并用期待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搜寻着希望。
但是,其他人没什么反应。
就相当于参加这场“故事大王”的人都揣着一肚子的惊悚妖怪故事,她却说了一个外星人怪谈,虽然都是怪谈故事,但和想象中的差别太大。
她发现了冷场,紧张惧怕的询问:“请问……大家有没有办法解决?或者建议?”
但现场仍安安静静。
小崎加惠认命的低下头。
自从那天旧校舍她遭遇到了惊悚恐怖的一幕之后,就请假在家不敢上学,并且每天泡在网上寻找对策,终于在前两天她遇到了一个自称“红裙子”的网友,对方邀请她来耳袋怪谈会,说这里可能会有解决的方法。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来了这里,内心深处也渴望着奇迹发生,有人帮自己解决麻烦,让自己能回归正常平静的生活。
但结果和她心底最坏的打算一样,没人能帮自己。
“下一个”蓝卫衣男人开口说道。
他的目光转向了权寿。
一身黑斗篷,恶鬼面具,还带着一面试衣镜的权寿,神秘怪诞,若说这群人中裁判对谁最感兴趣,那就非权寿莫属了。
但权寿却佯装没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转头看向窗外,乌云逐渐散去,有微弱月光洒落,双眼捕捉到补习班窗户上的反光后,权寿的瞳孔微微一震。
这个地方有些超出预料,看来倚仗一周目经验,通过怪谈获得故事王大赛的第一名是没有必要的,他本来还打算讲一讲第三章boss桃花妖的故事。
玻璃窗户反射着室内的五个人身影,而在所有人的头上吊着一具具的尸体,尸体密密麻麻,粗略一眼看过去几十平的补习班教室内,吊着不下百具尸体!
权寿的脑袋缓缓转回来,面具下的脸变得阴沉。
“接着我来说吧。”
说话的是那个身旁有女幽灵的男人。
“我应该是被诅咒了”他声音苦闷的说道:“被我死去的女朋友诅咒了……”
权寿看向其身旁的女幽灵,虽然看不见女幽灵的脸,但他发现了女幽灵抬起的惨败手掌因为男人的话无力垂下。
“她去世以后,我经常会在各个地方看见她生前佩戴的三叶草发夹,那是我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他头低下,声音变得更闷:“有时候会在喝水的水杯中看见那个发夹,有时候一醒过来发夹就在我的床上,还有工作时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我精神快要崩溃了!”
他手抓头发,疯狂扯着发根,足以看出其精神状态有多差:“被自己心爱的人诅咒,让我的事业变的越来越糟糕,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戴着面具的权寿则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幽灵,一个声音也随之传入他耳中。
女幽灵在慢悠悠向权寿讲述另一个故事,她想让权寿帮忙。
是否真的是诅咒,需要权寿一人自主评判。
不过此时的权寿并不想节外生枝,选择了装听不见。
在精神崩溃的抓挠脸和头发过程中,男人的口罩掉落,虽然他很快反应过来将口罩戴好,但坐在讲桌上正面看着所有人的权寿,却在一瞬间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是那个男演员,太田洋平”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深渊女大塚智沙的家中看的午夜节目,鼻青脸肿的假和尚法僧,带着两男一女三个明星驱魔,其中一个就是太田洋平。
原来他那时候状态不对劲,是因为被死去女友的幽灵纠缠。
“我身边有一个很恐怖的诅咒物”
在男演员开口之后,中年男人也随之开始。
不过他刚一开口,蓝卫衣裁判便轻咳嗽一声,提问道:“还是那个?”
“只要我的怪谈不是最糟糕的,不就可以了?”中年男人反问。
权寿看向中年男人,他本来以为对方是新人,原来他才是老人。
在这里除了同校女生小崎加惠是普通人误入此地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没错”蓝卫衣裁判点头:“但是你也要知道,如果没有特别差的,你就是最差的那个,要接受惩罚。”
听裁判的意思,怪谈故事是否重复并不重要,当然重复的故事会无限打折,想要依靠一个故事,一招鲜吃遍天,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的目的不是讲故事”中年男人十分诚恳的说道:“我想请大家帮我解决麻烦。”
见裁判不再阻止,中年男人一只手抓着包,另一只手将包里的手拿了出来。
他手指头死死按着一个音乐盒。
在音乐盒的上面放着一个芭蕾舞女孩玩具,是那种播放音乐时就会跟着跳舞的小孩玩具。
音乐盒作为曾风靡一时的礼物,甚至成为“送女朋友后,她都感动哭了”的前三甲,与戒指投影,直男廉价死亡系口红套装盒并驾齐驱。
在音乐盒出现后,权寿感受到了背包中的提醒,那似乎关系着一个恐怖的东西。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东西”
中年男人右手死死按着音乐盒,不敢松开:“开始播放的时候,芭蕾舞女孩会跳舞,然后会有奇怪的声音出现在现实中,而且越来越近,不管我躲在哪里只要开始播放,那个声音都会出现,所以我只能用手抓住音乐盒,让上面的芭蕾舞女孩不要跳舞……在这之前我试过用锁链锁住它,也试过用锤子砸,但都没有效果,如果大家不相信,我可以松开手让你们看看,我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大家集思广益,帮我解决这个恐怖的麻烦。”
没人接中年男人的话,他手也始终按着音乐盒上方的芭蕾舞女孩,并未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松开手。
“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松开手让你们看看,放心,只要我抓的足够快,那个声音不会出现的。”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的请求。
似乎没让人开口,他的计划失败了。
权寿也在猜测对方的用意,好像有人点头愿意见识,就能救他?
可惜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新人,大家都有自己的忧虑,没谁愿意帮他。
一连三个怪谈故事讲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权寿。
“到我了?”
权寿跳下了讲桌,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的怪谈虽然挺有意思,但还差了一点思考量,我要讲一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怪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他摘下双肩背包,拉开拉链,做好了随时掷出的准备:“有三个小孩在一起聊天说扎人最可怕的东西!
a说:“我姐姐的手被蚊子叮了一下,肿了手指大的疙瘩。”
b说:“我姐姐的脸被黄蜂蛰了,肿了拳头大的包。”
c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扎了我姐,她肚子肿的又圆又大!””
现场再度陷入了安静。
和前三次的安静不同,这次的安静气氛明显带有一丝荒诞气氛。
“讲完了?”裁判开口打破了安静。
这是怪谈会,竟然会有人来这里讲荤段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