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误会但大概意思差不多,况且权寿也没办法反驳纠正对方。
有了槻木良子的“摄像”帮忙,权寿看见了自己身后准备偷袭的蜘蛛女孩,她口中的复眼开始流脓,流出的脓液像是胶水,滴答扯拽出很长却不会被扯断。
虫蛹在“胶水”中蠕动,欢呼雀跃着即将获得新的寄生体。
她慢慢靠近权寿,试图用胶水裹住权寿的口鼻,但权寿猛地压低身形,灵巧的躲过了进攻,然后便往前冲拉开距离,他一边跑,一边不忘记跺脚发出巨大声响,以此来吸引中年女人的镜头注意。
听见声音的槻木良子也立即调转镜头,追着声音跑。
得益于二人良好的合作,镜头一直停留在权寿的身上让他可以通过平板电脑看见自己,借此躲避一次次的攻击。
“我该怎么办?”槻木良子大声的询问,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头顶天花板,远处地面,以及墙壁上发出的声音让她心有余悸,该是什么东西才能在天花板和墙上移动?
联想刚才一楼发生的事情,以及前方“友善”的神秘明显也处于逃跑状态,她很轻易的便得出了结论,对方也处于某种麻烦之中,很有可能是其“同类”又出现了,打不过只能逃跑。
权寿此时也觉得十分别去,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虽然在速度上他稍稍占优势,每次都能躲过进攻但是时间一久自己总会被抓住,露出破绽。
咚咚!
他狠狠地跺了两脚地板,在引起槻木良子的注意之后,带着对方冲上了楼梯。
追着脚步声的槻木良子也毫不犹豫的跟着声音冲上了三楼。
三楼的楼梯口,槻木良子无法知晓权寿的位置,只能转身用镜头对准楼梯:“你在不在?”
她能听见楼梯下方有东西在徘徊,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祈祷身旁的盟友实力够强。
权寿通过平板电脑看见了槻木良子手机中的画面。
嘴被复眼虫巢塞满的诡异蜘蛛女孩侧趴在墙上,复眼孔洞里溢出的黏液已经淌了半面墙,虫蛹黏在墙上蠕动,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白点。
没有眼仁的男孩仰着头直视着镜头,两个怪物却有很默契的不向楼梯走一步。
“他们果然不敢追上来!”
权寿跺了跺脚给槻木良子传递信号,听见跺脚声的中年女人立即转身,手机对着权寿的位置紧张的询问:“我们现在安全了?”
“安全?”权寿摇头,虽然他知晓对方听不见,但还是说道:“按照危险程度来看,三楼恐怕有着更恐怖的东西,让那两個家伙也不敢靠近……当然也不排除它们只能在自己的楼层行动。”
他往里走,抬手敲一敲桌子,手机镜头立即转向了权寿制造出声音的位置。
经过之前的紧张合作,即便只用敲击声交流,双方也能大概得传递意思。
槻木良子得到授意后推开了三楼一个房间的门,里面竟然是个女生卧室,靠窗户的位置放置一张书桌。
躲在远处的权寿通过平板电脑监听手机确定没危险,才跟着走到门口,槻木良子并不知道自己未曾谋面的盟友竟然如此怂,而且数次将她当成投石问路的炮灰,她至今还认为对方一直非常可靠的在自己身旁保护着自己,所以很信任对方的在房间中搜索。
看着卧室,槻木良子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见过这个房间:“是电视上写日记女孩的那个房间!”
权寿也记起了电视中写日记的女孩。
书桌上摆着一本日记,名字写着“芹泽琴”。
浮世综合病院里,他碰到了被掉落风扇切掉脑袋的异化女护士芹泽沙子,后续又有混混泰介帮忙调查,发下了芹泽沙子的家人在她死后一个多星期全部死亡,而杀死其家人的正是芹泽琴。
被抓关进了精神病院才一天,芹泽琴便逃回了家中,再之后芹泽琴与这栋凶宅一起神隐消失。
回忆都市怪谈的同时,权寿在意另一件事:槻木良子不是在这栋房子的一楼居住吗?为什么不知道三楼有一个女生?他对槻木良子的身份权寿有了不少猜测,不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解决问题,找到自己失踪的怪谈们。
咚咚,权寿敲了敲桌子,槻木良子走了过来,她转头在桌子上看了一圈:“你想让我翻日记?这是人家很隐私的东西,不太好吧。”
“生死攸关啊,竟然还想着隐私!”权寿无奈于对方该死的原则,但他说话对方听不见,所以只能又一次的抬起手,然后敲了敲桌面。
他刻意加快速度,敲桌的咚咚声变得急促,槻木良子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可靠盟友”的命令,掀开了日记,手机也怼了上去。
“10月13日,日曜日,晴,心情很不好,有些难过,沙子姐去世了,听奶奶说她是上班的时候被突然从头顶上掉下来的风扇削掉了脑袋,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进停尸间,里面有一张白色的床,盖着白色的布,我知道沙子姐就在白布下面。
妈妈抓着我的手在颤抖,爸爸说让小孩子先出去,但沙子姐对我很好,就算再恐怖我也要看她最后一眼。
我看着爸爸用颤巍巍的手掀开了白布,虽然化了妆但是很难看出那就是沙子姐姐,密密麻麻的线把她的脑袋和脖子缝在了一起,她生前那么爱漂亮死后却变成这样,一定会很委屈吧。
我知道沙子姐姐为什么会死,是因为这栋房子的诅咒,就像此时此刻我坐在这里写着日记,却能清楚感受到这栋房子传出的恶意……”
“可以了吗?”槻木良子问道,她刚才瞄了一眼日记,被上面的诡异内容吓的转移了视线。
如果这只是一个孩子臆想,那么这个孩子的心理一定出了大问题。
权寿知晓芹泽琴,所以将日记当成了记录,并且期望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芹泽琴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逃出去的人,虽然她后来选择了逃回这栋宅子,和这栋凶宅一起神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