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门被猛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撞击响声,然后又被门轴活页扯了回来,门轴剧烈扯动发出“吱哟”的声音。
带着一个明显凹坑脚印的门板微微颤。
权寿推开门走进了房间,一张旧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一张病床,里面的陈列一览无余,根本不像是广播室。
穿着病服的人背对着门口,她身材瘦削,病服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宽松。
此时在这栋房子里的东西,除了自己和中岛健太郎,根本不可能还有活人。
“你刚才求救?”权寿问道。
她身体仍旧背朝着权寿不动,任凭权寿怎么询问都一动不动。
“我是中岛健太郎,民俗学者”权寿说道:“来调查这座岛上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对面背朝着权寿的身影在听到这些话后,其肩膀上的脑袋忽然旋转了180度,惨白的脸面朝着权寿,从脖颈处能看到清晰的扭转痕迹。
权寿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他并未被对方的举动吓住,早已见过大风大浪的他还不至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甚至他还往前走了几步,更靠近对方一些。
只不过手却搭在双肩背包上,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转过来的那颗脑袋拥有着高挺的鼻梁,有些略微薄的嘴唇。
只是双眼漆黑看不见眼白,与她视线对视时,心灵会忍不住颤抖。
女病号幽灵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喝!”权寿猛地摘下背包,抡圆了背包砸在女病号幽灵的身旁。
嘭!
一道身影被背包击中,凭空出现。
她穿着护士装,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仰,猩红的手指张开。
“咯吱咯吱咯吱~”喉咙被割破,她一边笑,喉咙也会发出更渗人的声音,血水会往外溢。
权寿冲上去,抓着装满了怪谈的背包,又一击砸在护士的脸上,诡异护士被瞬间放倒在地。
嘭!
他抓着背包再砸,将其半张脸砸进脑袋里。
嘭嘭嘭嘭!近乎疯狂的砸击后,护士的脑袋彻底消失,现场恐怖的如同暴虐分尸现场。
“呼”权寿提着背包站直身体。
跑了。
幽灵能够轻易的穿过墙壁,但自己却不行,至少暂时不行。
他看向女病号幽灵:“怎么样?能聊聊了吗?”
女病号漆黑的双眼仍旧看着权寿,张了张嘴,然后身影消失。
“所以说你们这些幽灵就是矫情”权寿本来还想找一个本土幽灵做导游,对方肯定会知道不少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但刚才对方的反应说明了问题,自己在浪费时间。
他翻看桌上的“书”,一本七龙珠漫画,随意翻看了一眼,正好是龟仙人一发龟派气功打月亮。
一本画册,骑着红色炫酷摩托车的金田正太郎站立于新东京的废墟之上。
以及一本特设杂志,画面中是鲨鱼辣椒和超级鲨鱼巨人的身影。
权寿转过头,发现一直跟着自己的中岛健太郎悄然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对方突然有重大发现,或者拉肚子跑去了卫生间,那么一定是失踪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门外闪过。
他提着双肩包跟了出去。
那道影子非常的熟悉,仔细看,对方的穿着,走路姿态等都和自己非常的相似。
“谁?”
如果记忆没出错,千代秀树没有双胞胎兄弟,那么黑影的身份就是敌非友。
权寿提着双肩包冲了上去,把怪谈物品们放在背包中,当成锤子抡砸,能够对幽灵造成伤害,且成本低。
他70的敏捷奔跑起来,带起了一阵风,走廊中几個游荡的幽灵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带着甩动的双肩包砸中,身体爆开的瞬间,在双肩包中伸出了一只手,将爆开的某一部分扯进了背包里。
前方的黑影也突然加速,速度完全不弱于权寿。
几个呼吸,一前一后已经冲上了顶楼。
沿途幽灵遭殃,权寿虽然将双肩包背在了身上,背包却敞开,一条手快速的扫过,所有路过幽灵无一例外都被抓住,然后被暴力的拽进背包中。
顶楼不同于下面的楼层,是一个个独立的病号房间,门口都用防盗铁门包裹,只在门口开一个小窗户用来送饭,不像是给病人住,反而像是监狱。
那个与权寿外形很像的黑影停在了走廊的尽头,他特意将权寿带到这里。
黑影转头看了权寿一眼后,进入了一扇门。
稍稍犹豫一番,权寿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并在关紧的铁门前停下,刚才黑影就是进了门里。
他没有穿门而入的能耐,如果想要进去就只能用他自己的方法。
于是……权寿抬起脚,“嘭”的一声巨响,铁门变形,但没踹开。
稍稍后退几步,助跑再踹,门终于被踹开,连带着里面的木门都被从门框上扯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房间内一片漆黑,透过窗户他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晴朗的夜空中,光亮却无法传下来。
这是一处手术室,有着扎带和铁铐的手术台。
被血迹染红的地板与墙壁。
一把被血液腐蚀生锈的斧头,一把与斧头完全相反的崭新锯子。
如果这里不是医院,而是屠宰场,可能看起来更合理。
黑影站在手术台后方,静静注视着权寿。
“我是来……”权寿对黑影说道。
黑影却如同烟雾,瞬间消失,留下权寿一个人愣在原地。
又没了!
每次自己想要说明来意时,这些幽灵就会恰巧的消失,自己就像被骨头吸引着四处跑的傻狗。
“你也生病了吗?”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是个穿着病服的小女孩,齐耳短发,有些糟乱。
权寿忽然明白了黑影为什么要变成自己的模样,并将自己带来这里。
是为了这个小女孩,她是活人!
废弃了十几年的病院里,却有一个小病人?
面对提问,权寿点头:“嗯,我是,和你的病应该差不多。”
……
“失踪了?”
中岛健太郎亲眼看着权寿踹开了门,看着暴力的少年冲了进去,他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少年似乎对踹门这个动作很熟练。
当中岛健太郎推门进入房间时,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广播室,少年权寿失踪了。
诡异的现象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民俗学者该有的正常经历,他觉得自己该离开离开,但心中的声音又在呼唤他,调查下去,肯定会有所收获,也许能解开他心中的谜团,以及妻子发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