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里”
北山圭看着废旧工厂,小声的对身旁人说道,同时把一个耳机递了过去:“听我指挥,直接戴上,我们冲进去后讲故事。”
抬手拍开耳机,权寿看着他:“你怎么跟来了?”
“我们是搭档啊”北山圭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有我帮忙,你再像之前那样陷入危机了怎么办?”
“不劳你费心。”
没有看见任何人走进工厂内,又等了一阵子权寿起身:“我进去看看,你负责外面接应。”
看着背双肩包往工厂内走的身影,北山圭小声喊着:“喂,你的耳机!”
但对方根本没有回头的打算。
“你不拿耳机,我怎么接应,难道一嗓子直接干掉你?”北山圭瘪了瘪嘴,不使用那个恐怖故事,他就只是個普通少年,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根本拦不住什么人。
工厂门口堆放着白蜡烛,蜡油将蜡烛粘合在一起,火光轻轻摇曳。
“什么时候派发祝福?”
“等那个新人到了”
“听说她是被神选中的?”
“你没看到拇指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疯。”
工厂内部漆黑,门口的蜡烛完美的将外界光亮与内部的黑暗隔绝,当权寿走进工厂内时,光亮被大门完全隔断。
双眼适应了一段时间,勉强看清内部情况,两个人正朝他走来。
“其他人呢?”他先开口问。
那两人奇怪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回答:“正准备赐福。”
“你是拇指说的那个新人?”另一个不确定的问。
“我是”权寿点头。
“不是个女的吗?”
“谁都一样”那人说道:“我们现在缺人。”
两人脸上带着诡异笑容,打量着权寿。
权寿也在打量他们。
“跟我来吧,拇指在里面等你。”
跟着两人进入工厂深处,权寿看见有六个人被捆住手脚,用毛巾勒住嘴,倒在地上正恐惧的哭泣呜咽。
周围还站着十几个人,他们手中要么提着刀,要么拿着锯条,围成一个圈。
地上已经有一具尸体,其手臂被砍下来,其余部分像是垃圾被丢在一旁。
带着权寿进来的男人走过去,对着一人小声说了两句,他们目光立即看了过来。
“你是谁?”拇指问道。
“都在这里?”权寿没有回答,反而向对方提问。
“你是谁?”拇指再次询问。
这次权寿没再问,他反手轻轻拍双肩包,从包里弹出了几个东西,红球,洋娃娃,玩具熊,硬币。
“动手”他说道。
他本来还打算逼问一番,可活祭的现场,让他没了那份心思。
一瞬间工厂内部狂风大作,一道残影快速穿梭。
拇指察觉到不对劲,立即伸手抓向自己的口袋,却从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娃娃眨巴眼睛看着他。
“你好,我是玛丽小姐。”
玛丽小姐拽掉了对方的手臂,鲜血狂飙。
“啊——!”
拇指惨叫着,一条扭曲的手臂竟然凭空出现,长在了断臂处。
“祝福!祝福!祝!!福!!”
他大吼着冲向权寿,但是抱着毛绒熊玩具的熊女与其擦肩而过,那条扭曲的手臂正被熊女往毛绒熊的屁股里塞。
没有了手臂的“拇指”倒在地上,疼痛夺走了他全身的力量。
“熊女,拿过来。”
听到他呼喊的熊女,不情不愿的跑过来,将还在挣扎扭曲的断臂递了过来。
【“祝福神抛弃的右手”:都市传说,祝福神的右手可以掌控人的心灵,但被抛弃后右手的力量锐减,它已经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让手主宰大脑】
上次的深夜便利店,他击溃了祝福神抛弃的左手,如今又发现了祝福神抛弃的右手。
可惜这次没赠送怪谈之心。
“你是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亚吗?”
每一只被抛弃的手臂都以自己的方法自救,且都拥有各自特殊的能力。
拥有强大自主意识的祝福神抛弃的右手,在权寿的命令下被销毁,他对这东西很忌讳。
并且他对祝福神仍旧只有一团迷雾。
“哈欠~”北山圭在工厂外等着,过了很久,突然有警车赶到。
“嗯?”
事情发展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一个个人被带上了警车,等警车离开以后,权寿才背着双肩包优哉游哉的走出来。
“刚才警察进去了。”
“我报的警”权寿毫不意外。
“你,报警,那种事怎么和警察解释?”
“邪教啊,直接报警抓他们,而且里面还有人质”权寿表现的轻车熟路,对自己报警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他觉得自己得更正对方的思想:“有危险就报警。”
恐怖片里也有相同的特点,打死都不报警,实际上真的走投无路就该找一切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
有时候子弹比特殊能力好用。
……
“好了,最后一组。”
导演擦了擦汗说道。
现场拍摄让人心情烦躁,尤其是在夏天的正中午拍摄外景,就算有树荫遮挡烈日一样让人受不了。
体质最好的权寿也热出了满头大汗,反倒是法僧最方便,用毛巾在脑门上一蹭就能擦光汗水。
此次与权寿进行“对战”的是一个女巫。
她精心做了美甲,主要道具是塔罗牌和一个水晶球,假睫毛很重,汗水在上面汇聚。
“恋爱,事业,未来”她看着权寿,问道:“你想知道哪一种?”
权寿看着远处做嘴型的导演,只得说道:“恋爱吧。”
又是台词的一部分。
“你的恋情……”
她手放在水晶球上,看来这次的预知不需要用到塔罗牌:“你的恋情有些复杂,看得出你很有女生缘,但你会选择其中一个,她有一头长发,唔,短发?”
女巫尽力的想看清眼前少年的未来:“看来你的内心并不坚定,答案也在摇摆,但她应该就在你身边。”
咔咔——!
女巫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猛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水晶球出现了道道裂痕。
在水晶球中有一张七窍流血的脸探出来。
“啊!”她被吓了一跳。
仓促起身导致抱着水晶球的双手松开,水晶球摔在地上,啪的炸开,粉身碎骨。
现场有了些许混乱,等女巫坐回来再看着权寿时,心中却总会想起那张血脸。
“那就是个意外!”她在心中自我安慰着,然后拿出了塔罗牌,让权寿掀开一张。
但掀开的塔罗牌没有画面,上面写满了“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血液从塔罗牌中渗出,汇聚在桌面上,并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她心中恐惧再难以掩饰,也知道自己再尝试预测权寿的恋情,可能会有生命之忧。
女巫颤巍巍的说道:“那个,我、我好像看不出你的恋情,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