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继续上路。
方育问陈晓,橡胶如何制成轮胎?他们此行去静河,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橡胶做轮胎。
陈晓表情淡淡:“其实我做不出轮胎。”
“做不出?”方育诧异。
“橡胶轮胎不是只有橡胶,它里面还有其他别的添加物。更重要的,是没有机器。”
“机器?”
“就像你做琉璃需要熔炉一样,制作橡胶轮胎需要工具。”
“需要什么样的工具?”
陈晓望着远方天空:“什么时候让你看看橡胶制作工艺流程,你就明白了。”
方育挑眉:“在哪看?怎么看?”
陈晓没有回答,说道:“感觉好像要下雨了。”
远处天空有乌云,现在是八月,正是雨季,阵雨很常见。
方育望了望天:“那边乌云底下已经在下雨,我们走慢一点,等走到乌云底下,雨差不多也快下完了。”
从距离来看,乌云离他们大概有十多里,像这样的阵雨时间下不长。
“还是准备把伞吧。”陈晓说完进空间拿了把长柄雨伞出来。
虽然坐在马车上不需要打伞,但是万一风急雨骤呢,方育坐在前面赶车,会被雨潲到。
方育望了望她拿出的伞,没说什么。继续问道:
“你说让我看看工艺流程,怎么看?”
“我有视频。”
“视频?”
“三言两语讲不清,反正你看了就知道了。”
方育谄笑道:“你的意思,是带我进黑石里看?”
陈晓斜他一眼:“你不就是想进去嘛!”一路上他问东问西,对黑石空间里充满好奇,很明显是想进去瞧瞧。
“呵呵。”方育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他问那么多,就是这个目的。
带他进黑石,陈晓并没有顾虑。从另一个角度说,陈晓可以把他关在黑石里。
方育与白蚺不同。白蚺是在黑石中聚灵重生的,它属于黑石,可以自己出入。但是方育不能,他进出黑石必须由陈晓带。
两人慢慢悠悠驾着马车往前走,在绕过一道山梁后,官道开始缓慢爬坡,进入一段盘山路。
南越国多山,平坦开阔的地方不多,全国总面积四分之三都是山地。
马车走着走着,天空开始下起小雨。
他们完美躲过雨最大的时候,但是之前的大雨使道路变得泥泞。
方育道:“我们之前应该停下,不要再往前走了,你看这路,唉!”
“下雨就不往前走,那干脆不要出门好了。”
“我是担心马车陷进泥地里。”
他们从安县出发到现在,这是遇到的第一场雨。当然,他们从出发到现在实际上才第三天。
“陷进泥地,就下去推车。如果你嫌脏,我下去。”陈晓不是个矫情的人。
“怎么可能让你下去。”方育是个爱干净的人,不过如果没有条件,他也不讲究。
这点上,他们两人很像——有条件就讲究,没条件怎么样都行。
马车缓慢前进,转过一个弯道,方育发现路边树下靠坐着一名男子。
这人浑身湿透,满身泥浆,方育眼尖看出他身上有刀伤。
这是被抢劫了?
方育立即警惕地望了望周围。
那人看见有马车,立即杵着树干站了起来。
“等一下!”他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抓住马身上的勒套:“借你们马车一用,过去帮我救人。”
马车被他拽住,方育皱眉。
如果只有方育一个人,他大概会把这人踹飞,然后扬长而去。又是下雨、又是泥地,救什么人,你是死是活关我何事。不过,有陈晓在,他觉得自己要善良。
他转头看向陈晓。
陈晓也是皱眉。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驾车过去帮他救人,然后送去哪里?
“你还有同伴?”陈晓问。
“对,在前面,大约三四里。”他是过来找马车的,但是走了那么远,大雨滂沱,路上没有马车,附近也没有村庄。他身上有伤,流血过多体力不支,感觉自己快不行了,靠坐在路边。
陈晓拧眉望向方育。
“过去看看吧,反正也顺路。”方育看出这人穿的不是普通百姓服装,看起来像军服,看他身材体魄,像个习武之人。
“上车吧。”方育对这人道。
“多谢!”这人抱拳行礼,爬上马车。
方育加快速度,朝前赶去。
几里外,雨已经停了,离官道不远处有个湖。这个湖是因为地势低洼,雨季天下雨形成的,等到雨季一过,湖水降落,它就是一片草甸。
湖边缓坡上,散乱躺着六个人,其中四人已成尸体。一位身穿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躺在地上,胸口、腹部多处刀伤,经过雨水冲刷,此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他强撑着想要睁开眼,脑中告诉自己:不能死,我绝不能死!
但是他脑中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失去意识。
当方育驾车赶到这里,拦车男子下车,首先冲到白色锦袍男子身边。
“殿下,殿下!”
殿下昏迷,拦车男子赶忙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到几近于无。又摸了摸脉搏,脉搏十分微弱。
听到“殿下”,方育、陈晓暗惊。
什么人会被称为“殿下”?答案是:皇子。
两人对视一眼,朝白色锦袍男子走去。这时拦车男子也正好冲他俩挥手。
“过来帮我抬一下!”
方育走到跟前,拦车男子正准备要把将人抬起,方育阻止道:
“等一下,我先看看。”
“还看什么!赶快把殿下送去医馆。”拦车男子有些着急。
方育拿起殿下手腕把脉,同时看了看他身上的伤。问道: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有多远?”
“三十多里。”
“他坚持不到医馆。”
“坚持不到也要送去,要不然怎么办。”拦车男子有些崩溃,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他是什么人?”方育问。
“别问了,知道对你没好处。”拦车男子想着自己回去肯定是死罪。
“刚才我听到你喊他殿下。”
“别问了!”拦车男子此时想着要如何保住自己性命。
“如果你告诉我他的身份,或许我可以救他。”
“你?”拦车男子狐疑望着方育:“你是大夫?”
其实拦车男子很清楚,以殿下现在的状况,三十多里送到医馆,殿下十有八九是不行了。
“对,我正好是大夫。”
方育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