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魂完成,俩人都感到有些疲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好几个小时,直到白蚺来到门口叫嚷:
“快醒醒!外面有人敲门。”
方育在睡着前沟通白蚺,叫它盯着空间外,如果外面有事,来叫醒他。
之前方育是通过自身魂力与白蚺传音,与陈晓结魂后,他有和陈晓一样与白蚺传音的能力。换言之,现在方育与白蚺的传音距离已不止一丈,在空间内是无限距离,在空间外可以相隔数十丈,与声音的传播距离差不多。
“快醒醒!外面人敲门听起来挺急的。”
白蚺扒在门边喊。如果只有陈晓,它已经爬到床上蹦达了,但是有方育在,它连卧室门都不敢进。
陈晓和方育几乎同时醒来,陈晓看了眼床头闹钟,11:04分,惊得一下子坐起。睡过头了!
她拉着方育意念一动,俩人闪出空间,躺在屋中床上。
咚咚咚咚!急促敲门声。
“方公子、方大夫,德王让您马上过去!”
方育起来打开门,敲门的是梁大夫弟子。
“是太孙怎么了吗?”方育边说边梳理着头发。
“德王让您过去。德王妃、乐平公主到了。”
方育拧眉,心想:她们到了与我何干?
弟子见他慢慢悠悠梳头,着急道:“乐平公主要见您。”
“乐平公主”是皇家三公主、容妃的女儿、德王的姐姐,今年已经三十四岁。在她十六岁时,皇上将她许配给朝中致仕官员、原中书令之孙张新卓,远嫁德州。容妃气恼皇上不给女儿安排一门好婚事,哭哭啼啼不愿意,惹怒皇上,险些被打入冷宫。
德王是容妃养大的,姐姐远嫁德州,之后他也到了德州,在外人看来,他俩应该感情很好。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乐平公主这人,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方育梳好头,跟陈晓打了声招呼,随弟子去独立小院。
小院正屋,上首坐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五官端正而精致,鼻梁挺直,眼睛动人炯炯有神。她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优雅。
“禀报公主,方大夫到了。”
“进来。”乐平公主淡淡道。
方育进屋,瞟了眼上首,屋里就只有公主一人,躬身行礼道:“草民方育,拜见公主殿下。”
乐平公主望着躬身行礼的方育,半晌没开口,静静坐着。
方育躬了半天身,没听到公主开口,直起身子。
“大胆草民,该当何罪!”乐平公主悠悠开口。
“草民不知犯了何罪?”方育察觉到对方没有善意。
“本宫召见,你姗姗来迟,见了本宫不跪,你好大胆!”乐平公主身上有种女王般的威严,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如果是一般人,此刻应该是赶紧跪地求饶了。
“我听到敲门就起来了,没人跟我说今天公主要见我,所以没有准备。另外,我不是南越人,除了皇帝,我谁也不跪。”方育连“草民”都不自称了,直接称“我”。
“呵!”乐平公主冷哼一声:“听说你是西凌人,曾经在西凌军队当任越骑校尉。不久之前,你到南中县孤身一人打死二十三匹狼。前晚在湖边,你杀了五名刺客,后来路上你断后,一人又杀了六名追击者。”
方育望着上首。看来她提前了解过啊!
乐平公主道:“一码归一码。在本宫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方育眯起危险的眼睛。
“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乐平公主平心定气对门外道。
两名侍卫进来,准备去拉方育。
“公主,你没这个权利。”
方育话落,原地转身,抓起两名侍卫手腕,一拉一推,侍卫发出一声惨叫,他们的手腕折了。
乐平公主坐在上首,表情泰然自若,说道:“你是想在我面前表演一下武艺?”
“来人!”她冲门外又喊了一声。
刷拉一下,七八名侍卫站到门口,拔出佩刀。
方育冷笑一声:“少啦!你带了多少侍卫,全都叫出来。”
“大言不惭!”乐平公主沉下脸。
门口侍卫看到公主脸色,立即挥刀斩向方育。
方育突然身子一斜,犹如弹射水蛇一般窜到一名侍卫跟前,五指并拢插向他下肋,旋身一转握住他手中刀。这名侍卫不知道被他戳中哪里,浑身瘫软,被方育披挂在身上。他以侍卫身体保护自己的背部,正面持刀攻击其他人。
刚才这个动作在刹那间完成,乐平公主脸色微变。她没有小看方育,这些侍卫都是高手,是专为他准备的。没想到方育速度之快,行动之果决,眨眼功夫,一个、两个、三个就倒下了。
看到方育出刀,乐平公主知道他是如何击杀刺客的了。一般人遇到敌人还会搏斗几下,而方育,顶多两招就让对方毙命。他不是在打斗!是在绞杀。他的身手看起来不像军人,更像是惯于偷袭的刺客。
十几息之间,七名侍卫倒地,方育最后一转身,结果了被他拿来当作肉盾的最后一名侍卫。
此时独立小院里,涌出四十多名侍卫。
方育环顾一周,对坐在上首的乐平公主冷冷道:“还要再杀吗?”
乐平公主拿起茶杯扔到地上,小院中的侍卫哗啦一下拔刀涌向方育。
面对如此多的刀剑,方育奋力砍杀。
他边杀边传音给白蚺:
“白蚺,我这边出事了,很多人在围攻我。你让小小躲进空间,千万不要出来。”
“我们这边也出事了,小小正被人拿刀架着脖子。”白蚺弱弱回复。
方育一听!脑袋嗡的一下,血气上涌。
只见他一边抵挡砍杀,一边眼珠变成漆黑,围攻他的侍卫突然齐刷刷倒地。
方育没去管那些倒地侍卫,提刀冲向他们居住的大院。
陈晓房间。
方育出去后,她起床打水洗脸。当她正在擦脸的时候,感到有个冰冷的东西搁在自己脖颈上。
她放下洗脸帕,一个男人站在她侧面,冷冷说道:
“不要乱动,要是不小心割断脖子,别怪我。”
陈晓垂眸,看到一把大刀架在她脖子上,刀刃正好压在黑石吊坠的皮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