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也好、庞牧也罢,他们都是肉身,而我为什么还能活着?因为魂魄。”对上了小丫头越发茫然的眼神,叶骏轻笑了一声,“他们都是我,却也都不是我。”
“叶骏哥哥,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开元剑是上古神器,所以开元剑的剑灵,剑魂早已生成了。”叶骏笑了笑,“我是剑灵,剑灵是我。所以想要破除那一关,只需证明,我就是我。”
“幸得龙王提点,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叶骏继续解释道,“我虽然被困在了流水亭中,但是开元剑并没有被困,所以当我集中精神的时候,剑影便出现了,我利用剑影割破了掌心,用掌心血证明了我就是剑灵,就是开元剑的主人。”
“所以那阵法,不攻自破了?”铃儿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一些,却又不太理解。
“嗯,阵法破除之后,流水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面前的幻象也失去了支撑点,所以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原本的流水亭是一座简陋的茅草屋,而无上皇这三十年以来一直都住在这茅草屋内。”
“等一等,让我整理一下!”铃儿连忙开口问道,“叶骏哥哥,你悟透了开元剑所设下的阵法,然后你想到了破流水亭阵的办法,所以才能成功的解救了无上皇,是这个意思吧?”
“嗯。”
“叶骏哥哥,我想见一见李元鸷。”铃儿的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
寻常人怎么可能会设下如此厉害的阵法?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李元鸷与龟丞相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她还没有琢磨透。
正当二人准备出门的时候,站在门外的鸦青收回了即将叩门的那只手。
“怎么了?”铃儿微微拧眉,轻声问道。
“能否让我带走李元鸷?”鸦青直接说道,“眼下他对你们不会在造成任何威胁了,能否让我带走他?”
“理由呢?”
“他是我爹。”鸦青垂眸轻语。
“什么?”铃儿傻眼了,“他?是你爹?”
“嗯,”鸦青轻轻颔首,“如假包换。”
“等一等,让我捋一捋,李元鸷他怎么可能是你爹?他是凡……”铃儿立刻闭上了嘴巴。
是了,李元鸷并非肉体凡胎。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是鸦青的爹呢?
这实在是太玄幻了吧?
“你……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本体是一只青鸦啊?难道李元鸷也是?”
“不是,他的本体是一只乌龟。”
“所以……你是乌鸦,你爹是乌龟?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爹是龙王,你娘是睡莲,你不也只是一条锦鲤吗?”
铃儿瞬间哑口无言。
“眼下他对你们真的没有威胁了,看在我先前帮过你们的份上,让我带他走吧。”鸦青垂眸看向小铃儿,目光中的恳求,不言而喻。
“这……”铃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鸦青,李元鸷囚禁了无上皇三十年啊,他犯下的罪责,罄竹难书。”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你也清楚,若我执意要带走他,谁也阻拦不了。”鸦青目光沉沉,语气沉闷的说道。
“鸦青,你别乱来!”铃儿着急的喊道。
只可惜眼前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铃儿有些紧张的看向身旁的人,皱眉问道,“叶骏哥哥,我……”
“别担心。”叶骏连忙安慰道,“我们先去见李元鸷。”
太守府后院的一间干净的厢房。
李元鸷靠在了太师椅上,清冷的眸光里泛着晦暗的光芒。
咔嚓——
挂在门上的锁忽然被打开,他下意识的转身,无声的翘起了唇畔。
“大将军深知自己并非凡人,为何不能利用这份本事,走上正道呢?”铃儿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顿住了脚步,“很久之前我便听说过将军的战绩,将军武功盖世,领兵打战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当年李将军对抗北方鞑子的时候,很是英勇,”叶骏轻笑了一声,言语中多了几分赞赏,“将军独自一人闯入鞑子的粮草营,一把火烧了对方的粮草,后来又以一敌百,浴血奋战了三天三夜,杀了整整三百名鞑子的人头,也因此一战成名,成了大元朝赫赫有名的镇北大将军。”
“怎么,你们二人是来帮我回忆从前的辉煌的?”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李元鸷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这一局,是我太轻敌,我输了,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们能够伤到你,却杀不了你。”叶骏微微一笑。
李元鸷低眉不语。
“我很想知道,你与龟丞相是什么关系?”铃儿好奇的问道。
“什么关系都没有。”李元鸷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铃儿忽然看着他的眼睛,在心中默念了几句咒语。
不过眨眼睛,她便看清了李元鸷的本体。
人面龟身?
“你看够了没有?”李元鸷眯起了眼睛,语气中充斥着警告的意味。
“当年你为什么会与二皇子南宫诚勾结?还有将无上皇困在蜀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迄今为止,叶骏的心中还存着几个疑点。
李元鸷只是冷笑了一声,并不准备回答二人的问题。
最后铃儿与叶骏只好离开了。
“叶骏哥哥,你觉得李元鸷的背后还藏着更大更深的阴谋?”回到了前院花厅,铃儿看向紧锁眉头的叶骏,轻声问道。
“嗯。”叶骏微微颔首,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不远处品茶的无上皇的身上。
感受到了那一阵灼热的视线,无上皇南宫华朝着他招了招手。
“寡人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么好的茶了,”无上皇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皱眉不语的叶骏面前,轻声叹息道,“待皇帝与忠国公将蜀郡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后,寡人打算写一封自罪书,昭告天下。”
“您?何出此言?”听到这句话的叶骏,很是诧异。
“当年若是寡人能够早点发现老二与老三的狼子野心……罢了,往事不提也罢。”无上皇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而后微微勾起了唇角,“你一定很好奇,当年老二与李元鸷为何不直接杀了寡人的原因吧?”
“嗯。”叶骏目光坦诚的点了点头,“的确有些捉摸不透,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为何还要留下把柄呢?”
“因为他们不敢,”无上皇笑了笑,“他们不敢杀了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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