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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命如野草(1 / 1)

云雾大陆诸国林立,这片地界属于大明国,局势方面还算平稳。除了北方的元国偶尔入侵之外,也没什么大的动乱,百姓生活的也比较富足。

南方的天气,比较潮湿,尤其住在山旁边的房子,衣服不靠火烤的话,基本很难干透。

迁徙到大明国南方的先民们,依山傍水,聚族而居,因而设想出一种当地的标志性建筑“吊脚楼”。

吊脚楼是一种半干栏式建筑,分为上下两层楼,一楼太过于潮湿,是不会用来住人的,常常用来存放杂物,或者养牛之类的家畜。

在大明国长岭县一个偏僻的村子中央,传出一声“哇哇”的哭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张父仁杰和张母安氏一脸欢喜的望着接生婆手上,像一个泥猴子一样的小不点,这是他们家老三。

张家老三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哭俩声,后面就没哭了,仿佛是一块木头。

这孩子呼吸平畅、四肢健全,但不哭不闹,眼睛死死闭住,如同活死人的样子,这引起了她的好奇。

王婆有点医术在身,她背对张家夫妇,用手指掰开孩子左眼睛的眼皮,只见眼珠子正中间出现一道碧绿色的小门。

正等她要细看的时候,她的身体产生一阵悸动,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指。

王婆还不死心,又用手指打开右边的眼睛,只见瞳孔中间凝聚出一只淡金色的蝴蝶。

蝴蝶的双翼轻轻的舒展了一下,犹如一位月宫仙子蝴蝶在翩翩起舞,轻姿薄翼,仙气随香。

就在蝴蝶翩翩起舞的时候,她的周围显现出来一连串像星星一样的光点。

这些光点不断排列对阵,最终形成一把大刀,朝蝴蝶砍去。

然而蝴蝶的身体要比大刀硬的多,每当大刀砍过来的时候,她总能咬下几个光点,把它们吃到肚子中。

控制大刀的主人好像有点反应迟钝,直到蝴蝶把大刀吃的只剩一个刀把,还不知道怎么反击?

蝴蝶将光点清剿一空后,她身上的颜色开始蜕变,由之前的淡金色变成了金色。

正当蝴蝶因为消灭宿敌感到开心的时候,孩子的左边眼睛自动睁开,瞳孔正中间的碧绿色小门投射出一个绿色的光点,飞到右眼睛当中。

绿点一出现在右眼瞳孔,就牢牢占据最中间。

她围着绿点上下飞舞,似乎在找到合适的攻击位置。

可还没等她找到,绿光爆发出一道强烈的暗绿色光线,没有防备之下,整个身躯被一举击穿,之前被她吞下去的光点,也一个个吐了出去。

她虽然受到重创,但还是能维持飞翔的姿态,只是颜色慢慢褪去,变成之前淡金色的样子。

她挣扎的挥动翅膀,想要把光点重新吞下去。

占据瞳孔中央的绿点,脾气被彻底惹怒了,决定爆发出最后一击,彻底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

绿点开始形成一道小门的虚影,上面写着‘六道轮回’,门页一关一合,无风自动。

绿点是她的宿敌,自然对这招印象深刻。

她自知不敌,扑腾挥舞着两只翅膀,化作千万只翅膀点缀金点的蝴蝶,齐刷刷朝瞳外飞去。

然而来不及了,绿点已经做好万全的打算,岂能让她轻易逃脱。

门上“六道轮回”四个大字,变成数不胜数的箭矢,将那些蝴蝶分身射了下来。

她的万千分身只逃出一个,其余都陨落在黑色的瞳孔中。

而这那只逃出去的蝴蝶,忙不迭地的遁入王婆的眼中。

这时孩子紧闭的左眼再次睁开,飞出一个浅绿色光点,紧随其后进入王婆体内。

在消灭淡金色蝴蝶后,孩子右边深邃的瞳孔慢慢褪去神秘,绿点重新显现在瞳孔中,只是体积仅剩刚才的百分之一。

还没等绿点缓过劲来,散落在瞳孔各处的蝴蝶残骸,仿佛还没死透一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绿点紧紧包裹住,想要跟它融为一体。

双方慢慢僵持、妥协,直到一只绿色的蝴蝶形成。

可惜的是,这只绿色的蝴蝶失去了神智,挥舞的翅膀,远远没有之前那只金色蝴蝶灵动,只知道呆滞的停在空中,快要掉下去的时候,才扇一下翅膀。

在绿色蝴蝶形成的时候,王婆体内也发生了一场战斗,只不过双方很快就分出了胜负,以绿点胜利告终,而蝴蝶分身直接被消灭。

而任务完成的绿点,本想返回孩子的瞳孔。

但瞳孔的大门好像对它关闭,怎么打招呼都打不开,它只能悻悻回到王婆体内,将王婆刚刚看到的记忆消除掉。

一刹那过后,王婆回过神来,她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孩子,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慌慌张张收回打开孩子瞳孔的手指,然后将把孩子放进温水里面,把身上残留的羊水洗去。八壹中文網

听着外面风呼呼刮的声音,接生婆也没敢多洗,直接用干毛巾将孩子擦干净,最后用棉布把他包起来送到安氏旁边。

接生婆见天色已晚,母子又平平安安,便提出告辞。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在嘭嘭直跳,好像即将有大事降临在她的身上一般。

雨越下越大,王婆刚开始是小跑,后面怕滑动,慢慢走了起来。

只是走着走着,她的整个身躯都化成雨水,融入到夜色中。

而世人关于接生婆王婆的记忆都戛然而止,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在安氏眼中沉睡的孩子,此刻他的神智却化作一只灰不溜秋的蝴蝶,在脑海中飞来飞去,好不自在。

这时他看到深处有一些光芒,好奇之下,朝里面飞去。

那些光芒是由一个个圆点组成,这些圆点呈一字排列,有大有小,大的如鸡蛋,小的如尘埃,虽然大小不一,但都发出独特的光芒。

待他飞到第一个的光点的时候,光点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他吸了进去。

只见这个光点里面有一个刚出生婴儿,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他在婴儿旁边游来游去,无论闹腾出多大动静,婴儿也不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后来这小孩旁边出现几个大人,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把手放在孩子脉搏上,没过多久,摇摇头,转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女子将婴儿抱起,眼中不断的掉着眼泪。

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服装异常华丽的男子,他将女子怀中的孩子抱过来打量一番,见孩子依旧紧闭着眼睛,四肢无法动弹。

男子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凶狠的颜色,随手将孩子扔出了房外。

“扑通”一声,小孩重重落到石板上,屋内也传来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个光点播放的视频戛然而止,又回到开头那个画面。

他看了几遍,感觉无趣便退了出来,朝下个光点飞去。

第二个光点有半个米粒大小,刚进去看到的也是一个婴儿。

跟第一个有所不同,婴儿身边的大人,对婴儿没有偏见,尽他们所能喂养他。

婴儿在几个大人喂养下,身躯慢慢变大,变成一个中年人,只是依旧躺在床上,双目依旧紧闭,四肢无法动弹。

光点里面的时间不断快进,三四十年后,婴儿身边出现最多的那个俏丽女子,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婆婆看着床上的年轻人不断流眼泪,口中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最后老婆婆停止了哭泣,将头转向一旁,拿着枕头朝中年人的头压去,片刻后中年人仅有的呼吸也停止了。

而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踏上一个凳子,将头伸进早就准备好的绳套里,俩脚一蹬,画面重新开始。

从第二光点出来后,他看到自己蝴蝶身躯出现了一点光芒,就跟第一个光点发出来的光芒差不多大小。

他欣喜的转了两圈,接着就朝下一个光点飞去。

从第一百个光点出来后,他感觉分外无趣。

在他闲的无聊时,就听起身边人的对话。通过动作的比划,也就慢慢理解了它的意思。

站在床边的人,他们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我爱你”。

他转了转身躯,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是“爱”?

这一百个光点中的主角,大部分出生没多久就被人弄死了,就跟第一个光点的死法差不多;少部分的主角,靠着家人的喂养活了下来,只是最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偶尔有一俩个,躺着躺着就苏醒了过来,除了刚开始有奇怪的动作外,后面也没特别之处,跟普通的人生平差不多。

现在他能感到快乐的是,不同的光点有不同的经历,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这是他唯一能满足的地方。

经过一千多个光点后,他终于游到一个鸡蛋大小的光点旁,

这个光点光芒四射,一眼望去,是肉眼能看到的范围中,光芒最大的一个。

他老早就盯上这个碎片了,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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