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波带着齐连峰走出了齐府,只见周围站满了人,为首的是孟永强和两位大宁国的外科大夫。
他们一见齐府的大门打开,就一窝蜂的把大门围了起来。
夏建波望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位会炼丹的道士。
孟永强见夏建波招呼也不打,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加上前几天他儿子三番二次去齐府央求夏建波救治,结果连面都没见到一次。看来果然跟大宁国两位大夫说的那样,面前这位夏道长知道自己没本事救人,所以选择避而不见。
最关键的是,自己这行人在张神医面前提及夏道长的本事,张道长随便就来了一手,复制了当时夏道长施法的场景,并且隐约有看不起夏道长的意思,这更让大家反对夏道长的心思齐了一些。
本来跟张神医约定今天一起去齐府教训夏道长的,但城西那边突然出现一个病人要他去急诊,没办法只能交代他快去快回。好在张神医把俩位大宁国的俩位外科大夫拉了过来,不然今天真没一点底气面对这位夏神仙了。
孟永强思索了一番,开口打破了双方的僵局,“传闻说乱世道士出山,盛世和尚化缘。如今大元国正面临千百年难逢的变局,处于风雨飘零的过程中,想必夏道长此番下山,不仅仅是替师门招收弟子,还有拯救世人的义务吧!”
夏建波面对孟永强的冷嘲热讽,淡淡一笑,并不作答,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出现一样。
孟永强眼见夏道长再次忽视自己,提高声量继续呵斥道:“年纪轻轻,就这么不懂礼貌,在场这么多的叔叔伯伯,年纪都比你要大一圈,不知道你师门长辈是如何教导你的。”
夏建波根本不想跟这样的傻逼多做纠缠,直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把剑,刹那间出现在孟永强旁边,给他剃了一个光头,然后又回到原来站立的地方,轻轻说了一声:“话真多。”
一旁的齐连峰看到往日的对头变成一个光头和尚,顿时笑的人仰马翻,揶揄的说:“孟和尚,这番乱世不回寺庙关门避祸,下山意欲何为?”
齐府这边的仆役也在附和他们主子的话,不断嘲讽。
孟永强直接从内衣口袋中拿出一把枪,朝空中打了一枪,整个场面立马安静了下来。
孟永强继续说道:“姓夏的,我刚刚这么说是给你面子,你再执迷不悟,宣传这种迷信封建思想,休怪我不客气。还有姓齐的,你跑的了和尚跑不庙,等大宁国的军队一到,我一定会带着他们抄你的家。”
夏建波好像听不得别人威胁,直接对着孟府的府邸一挥剑,把孟府的大门削成了两半,整个门楼都塌了下来。
幸运的是,夏建波生性不嗜杀,要是换做他熊佳佳在这里,孟永强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他砍。
孟永强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即便大热天,也感觉头脑有点发凉,不过想起张神医无意之间说起的那句话,立刻又把胸膛挺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三番二次冲撞这位夏道长,他也没把自己怎么样,反正脸皮已经没了,还怕个锤子,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
孟永强口中蹦出一堆“含妈量”极高的词语,齐府这边也不甘示弱立马反击了回去。
大宁国的俩位外科大夫,这趟过来本来是来了解夏道长施展法术的原理,见是见识到了,但没想到后面就演变成闹剧,相互望了一眼,准备随时往回走。
孟府和齐府双方嘴炮不断升级,言语冲突眼看就要变成肢体冲突。
忽然双方之间的空地上,响起一道平地惊雷,唬的双方连连退后几步,只见一位身穿麻布道袍,发束道稽,后背跨着药匣子、相貌普通的二十多岁年轻人出现在双方眼前。
夏建波看到张雷现身,把剑收了回去,肃静的站在齐府门口,远远望去就如同笔直的竹子一般。
张雷用余光扫了一下夏建波,只见他神情严肃,脸色冰凉,双眉紧紧皱起,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他哪能不知道自己这番算计,早就被对方识破了。
张雷心中暗骂道:“天下英才就这么多,为什么偏偏都让我遇到了?前面那个宁少杰是这样,面前这位夏道长也是这样。单单看他的样貌,憨厚中带着精明,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还要不要别人活。”
张雷转眼间又想出一条计谋,他弯下腰,朝双方拱手道:“事出有因,还望大家不要计较。”
双方见这位张道长这么恭敬,还如此会说话,不但把刚刚那令人不堪的一幕轻轻揭过,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还给足了双方面子。
在场的诸位哪能不领情,纷纷弓下腰回礼道:“见过张道长。”
张雷拉住孟永强,小声呵斥道:“孟施主,我之前交代过你要好好养身体,虽然你的头颅内的肿块已经被我消掉,但它的残余力量,还会影响到你的情绪。我刚刚远远观望了一下,你的情绪明显被别人挑动,而且这种力量不断在积攒。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快,及时把你制止住,一旦爆发出来,你的身体就会重新陷入膏肓,最终药石难医。”
孟永强被张雷的话吓得魂魄去了三分,双腿都软了下来。
张雷把孟永强扶住,往他体内灌入一道灵力,帮他舒展全身的经脉,待他恢复正常后,再次提醒道:“你看看刚刚你干了什么事,前后几次惹怒夏道长,即便我和他从未见过面,单单看他的气息,样貌,就知道他是性情平和之人。
你当真以为他不敢杀你嘛,夏道长只是不想多染血腥,多造杀孽,这样的道行,连我都敬佩三分,孟施主,你说何德何能要别人尊敬你,还不赶紧磕头认错。”
孟永强经过张雷的一番调理,身体比之前要舒适的多,这么快就见效的医术,那跟神仙有什么区别?
他听到张雷的吩咐,恭恭敬敬跪下来,朝夏建波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夏道长,小的前两天才痊愈,头脑不清晰,刚刚几次冲撞了阁下,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一马。”
这种人夏建波都懒得搭理,挥挥手,直接让他滚蛋。
孟永强得到夏建波的允许,连滚带爬带着他那边的人跑了。
夏建波朝齐连峰示意回避一下,数个呼吸后,一条宽广的大街,就剩下他们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