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乾平心静气的说道:“鬼珠先生,如果我没在这里有收获,那我的损失,势必由你承担,你懂我的意思吧?”
鬼珠先生谈笑风生道:“郭道友,果真是一个爽快人。我这人做事实在鲁莽的很,初来宝地,就做出得罪主人的事情,现在居然还让你这位主人先开口,让我如何自处?道友,请你放心,所有的损失我一应承担。”
郭浩乾看着大度的鬼珠,心中忍不住遐想,刚刚还有些不确定焚心圣炎是被谁取走了,这下应该是尘埃落定了。
鬼珠先生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当时现场除了张雷这位修士外,还有一个前身跟他是灵修一般的存在,并且这位存在还有能力将焚心圣炎席卷一空。
郭浩乾见状,冷哼道:“既然鬼珠先生答应赔偿,不如我说个数目?”
鬼珠先呵呵一笑,“郭道友,我修炼的鬼道,郭道友修炼的是影道,俩者的关连不是很大,我身上也没有适合你的修炼资源,又不我用其它消息作为替代?”
“什么消息能跟鬼道圣火相媲美?”
鬼珠先生见郭浩乾脸色变得更加生冷,依旧不紧不慢说道:“如果是完整的状态的圣火,当然没什么东西可以相比较,但这朵焚心圣炎只是一道半成品而已,跟它等价的东西驾还是有的。”
郭浩乾见鬼珠先生十分的淡定,燃起了一丝好奇之心,脸色缓和道:“给你一次机会,说说有什么消息能换来一道半成品的圣火?”
“哈哈哈,这个消息对别人而言可能不是很重要,但对道友来说,即便是完整状态的圣火,估计都足够了。”
“哦,那你说说看!”
“楚国修真界,来了一位老人,如果引荐给你,不知能否抵消这趟的损失?这位老人可对你那项逆天之举,有不小的帮助哦!”
郭浩乾惊诧问道:“此人是谁?”
鬼珠先生一字一顿道:“以身化火、燎原苍生的半夏老人。”
郭浩乾的脸色罕见一变,略微颤抖说道:“他老人家来楚国修真界了?”
鬼珠先生笑呵呵说道:“来了,半夏老人目前在陈圣幽老祖府上做客。他老人家从越国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这件事,可惜之前我和郭道友你不熟,没办法开口,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向你提一嘴,希望道友不要介意。”
郭浩乾嘴角带着一点笑意说道:“不管成不成,这次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这次轮到鬼珠先生吃惊了,“能得到郭道友的人情,可不容易,这一趟值了。如果你那个逆天之举能得到半夏老人的帮助,相信会一切进展顺利的。”
郭浩乾脸色恢复到平静,说道:“鬼珠先生,话不多说了。把你知道的瓷娃娃朱羽天的消息跟我说一下,我好回去交差。”
鬼珠先生言简意赅道:“关于朱羽天的消息,我知道的东西也是从我南河派内奸薪冥老祖搜魂得知的!”
郭浩乾沉思道:“薪冥老祖是内奸,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一切与朱羽天有什么联系呢?”
鬼珠先生掏出一个玉简扔给郭浩乾,说道:“这是薪冥老祖记忆中关于朱羽天那一部分资料,真实性可由我派雀阴老祖担保,相信这些资料足够你交差了。”
郭浩乾接过玉简,说道:“贵派的七魄圣子中的雀阴老祖,威名赫赫,是我们楚国修真界的陈圣幽老祖同辈人物,有他老人家做担保,足够我交差了。”
鬼珠先生拍拍手,笑着说道:“既然我们双方的间隙已经消除,那我们到下面寻宝怎样?获得灵物,你我平分。”
郭浩乾见任务完成,漫不经心说道:“鬼珠先生,带路吧。”
说完,一行人在鬼珠先生的带领下,又来到了下面那个洞府。
几个时辰后,一行人灰头土脸出现在廉贞城上空。
原来郭浩乾和鬼珠先生底牌耗尽,才将三个密室的门轰开,结果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
后面鬼珠先生又提议使用追忆法阵,来搜寻孔大锤的踪迹,然而无论用何种方法探测,都弄到一半失败了。
最倒霉的是,洞府中储存戾气的棺材不知受到什么影响,一个个都爆裂开来。
连带外面充当洞府保护壳的覆地聚晶阵,受到戾气的波及,也毁于一旦,整个洞府也不断的塌陷。
无奈之下,几人只能放弃对洞府中的探索,跑了上来。
这还是郭浩乾第一次遇到寻宝无功而返的事情。
郭浩乾见事情已经了结,劝阻鬼珠先生和银翘仙子在楚国修真界报备后,就分别了。
接着郭浩乾又交代张雷几句,留了几张传音符,再一次钻进了劈海神山。
张雷见这些结丹期大佬都走了,随即在廉贞城附近找了一个山洞窝了起来。
虽然探索朱羽天这个养魂之地只用了三天时间,但这些天精神都一直高度集中,整个大脑都处于急速运转的状态,如今危机暂时消除,紧绷的心情不由放松下来。
然而即便张雷困顿不堪,但依旧睡不着,因为那个一直和他顶嘴的蝶舞不在了。
左右休息不好,张雷拿出那对蝶舞留下泣血灵目看了起来。
单单从外表来看,这对灵目精致夺目,不仅四周布满浓郁的生机,而且里面似乎还有多种力量等待着开发。
不过张雷暂时没有恢复眼睛的打算,因为他还没有将这双灵目研究的很明白。
张雷看着灵目,自言自语道:“蝶舞,你在吗?你之前哄骗了我一次,有这个先例,我怎么感觉这对灵目就是你的化身?”
“然而焚心圣炎这等鬼道圣火,又被禁锢在灵目中,又不得不让我相信,你身边有一个高人一般的存在。”
此时蝶舞听到张雷的诉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因为蝶舞早就施展了‘寂静无声’这个复合杀招。
她的法体和魂魄,都化作了寂静无声的一部分。
只有等灵目和张雷空洞的眼眶融合,寂静无声将刹那芳华的威能耗尽之后,蝶舞才有一丝可能苏醒过来。
然而苏醒过来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虽然当时朱羽天设计的化身寿命是有足足一千年,但刹那芳华能被称为七星门派心梦狐的圣药,就是因为寿命的消耗不仅是法体,还有神魂。
在此之间,宿主即便夺舍,也摆脱不了刹那芳华的影响。
除了用心梦狐门中独有的取出方法外,剩下的办法唯有法体和神魂,俩者同时经受住一千年时光的洗礼,才能算真正解脱。
也许寂静无声与刹那芳华对抗之后,还会连累宿主本人失去数年的寿命。
张雷看着手中的灵目,把心中想要说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说了一会儿,张雷的头颅一不小心碰到了灵目。
寂静无声立即启动,这道复合杀招首先禁锢住了张雷的身躯。
张雷看着眼前的状况,那还不晓得又着了蝶舞的道?
然而即便他心急如焚,也改变不了身体被禁锢的事实!
不说这双灵目是由元婴期老祖为自己谋划的后手,有着直达元婴期修为的逆天功能。
不说蝶舞的修为已经达到筑基期的顶点,张雷的修为虽然进展极快,但还在筑基初期徘徊。
单说,蝶舞跟张雷生活了几年,对张雷的各种习惯十分熟悉,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她做的计策再一次立功。
在张雷无法动弹的情况下,灵目直接镶入眼眶中,将沐孤琳的假眼排挤掉,开始刺激张雷眼眶与其融合。
数个呼吸后,泣血灵目就成了张雷身体的一部分。
张雷到这个时候,才摆脱了瞎子的身份。
灵目替代法一经使出,就立下大功。
这并不是张雷的身体恢复能力极佳,而是灵目的前期大部分工作,蝶舞都已经做了。
蝶舞亲身经历了伽南香给张雷治疗眼睛的全过程,加上她的本体是以计算能力擅长的灵脑,自然知道单靠张雷身体的自身分化是很难成功的。
还不如等她将眼珠的主体构造完成,再刺激眼眶与其融合。
张雷虽然身体不能动,但神识还是可以观察的。
他发现眼睛形成后,身体被禁锢的力度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勒的更紧了。
此外,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是,灵目中那团生机勃勃的能量,居然朝刹那芳华所在的位置袭去。
这下张雷彻底真的慌了神。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不晓得蝶舞是什么计划?
蝶舞了解张雷,张雷难道还不了解蝶舞?
在张雷极力思索解决办法的时候,蝶舞的身体已经将刹那芳华包裹起来。
在此刻,蝶舞终于恢复了神智。
不过蝶舞没有跟张雷打照面,只是看了一眼她主人炯炯有神的双眼,就毅然决然的催动这颗来自心梦狐的毒药。
刹那芳华,一经催动,正如沐孤琳所说,直接爆发了。
然而刹那芳华,被寂静无声这道杀招影响,将爆发的威能直接切割成大小不一的三份。
即便这样,刹那芳华的威能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刹那芳华复苏后,立刻感应到蝶舞就是她第一个宿主,直接对蝶舞的寿命削减起来。
刹那芳华,真的恐怖如斯,刚一触动,就消耗了蝶舞二百年的寿命。
可能蝶舞的修为只有筑基期的缘故,受此影响,她的整个身躯都虚弱起来。
不仅身躯在涣散,连带魂魄也在崩溃。
但蝶舞的身体是实打实的元婴期化身,加上蝶舞的魂魄也被焚心圣炎净化了数次,刹那芳华的第一轮攻击,她凭借的深厚的底蕴暂时抵挡了下来。
还没等蝶舞做好准备,刹那芳华的第二轮再次袭来。
蝶舞害怕刹那芳华的威能穿破她的防御,影响到旁边的张雷,立即压缩寂静无声这个杀招,死死将其控制住。
刹那芳华化作的万千光芒,这次削减了三百年的寿命,然而并没有刺破寂静无声这道杀招,偃旗息鼓起来。
作为抵挡这招的代价,蝶舞的魂魄涣散的只剩下一小半。
她的魂魄,即便经过焚心圣炎的净化,也堪堪抵挡住三百年的寿命削减。
蝶舞知道在这么下去是不行的了,她把待在张雷眼睛中的焚心圣炎叫了下来。
焚心圣炎一见到蝶舞,围在她身边兴高采烈的飞舞起来。
蝶舞焦急说道:“圣火,赶紧帮我稳住魂魄。”
焚心圣炎灵智虽然不高,但起码还是有分辨危险的能力。
再说它和蝶舞是合作关系,不可能蝶舞遇到什么危险,它都愿意上。
焚心圣炎围着刹那芳华转了一下,发现对方只削减寿命,似乎松了一口气,直接变成完整体态,给蝶舞的魂魄治疗起来。
焚心圣炎这等天地灵物,一没身躯,二没魂魄,也就没有寿命的概念。
它之所以能行动自如,纯粹靠的是灵智、意念。
蝶舞的魂魄在圣火的滋润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凝实度比之前还要坚固三分,已经达到结丹期的边缘。
蝶舞刚准备好,刹那芳华最后的威能再一次爆发。
刹那芳华最后的一击,跟前两次直接削减寿命不一样,反而化作一道光道杀招,极尽所能跟蝶舞的身体对抗起来。
好在这道光道杀招,不是以攻击力为主,似乎只是起到追踪作用,因而蝶舞在焚心圣炎的帮助下,才勉强与其抗衡。
削减寿命,具有追踪性、目的性,这便是刹那芳华,身为七星门派至宝的原因。
只是蝶舞刚一接触刹那芳华,在刹那芳华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寂静无声这道杀招就将其分成了大小不一的三份。
这才避免了刹那芳华的一次性,并且有指向性的爆发。
张雷在蝶舞现身的刹那,就察觉到了蝶舞的气息。
他连着俩次看到蝶舞身形涣散,哪还不知道蝶舞是帮他抵挡刹那芳华?
张雷害怕蝶舞受到伤害,在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只能让待在灵海中的神魂,出现在蝶舞周围,随时给她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