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虽然嫌弃妻妾不干净了,可那胆敢偷盗他黄金的人更加可恶,于是直接找上船长,让对方彻查此事!
船长脑子疼得要死,船上爆发疫情,他整天还摆官老爷的派头,整天吆五喝六、跟所有人欠他一样,如今好不容易靠岸,又出现他钱财被偷一事,烦得要死!
但无论如何,他官威仍在,船长不耐烦派出船员一个个的去搜。
上船时一人四十两的费用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交出来的,因此船上不少富户,有一千两黄金的也不在少数。
便导致富户们都要后下船舱,以免被当冤大头交出那千两黄金,推推搡搡间,普通人家先下船,正轮到江慕一家时,忽然船内跳进来不少海贼:“蹲下,全部蹲下。”
言罢就翻箱倒柜,撕扯每一个人的衣裳,江慕跟萧南和蹲下,萧南和来到江慕身边问:“三十二个人,要杀了吗?”
那语气仿佛就是说,你说杀,我立马就去宰了。
江慕看了看那些海贼对人们一脚踹一个的态度,眉头微蹙,思考该如何对待。
就在此时……
“老大,那两个丫头挺嫩啊,把她们掳回寨子里,到时候双人齐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丫头指的便是江珊和林红衣,江珊长得本就娇憨,肉嘟嘟的包子脸更是讨喜,一身绫罗绸缎,那就是大家小姐的派头,林红衣更不用说,嫁衣在身,更是花魁,艳丽可想而知!
俩人无疑是在场女子中最为引人注目,江慕面色骤然一冷,那双黑曜色的瞳眸中只见一片凉若霜雪的森寒:“杀!”
一字落下,萧南和便如离弦的箭,身形鬼魅,长刀毫不犹豫收割着性命,鲜血四溅,惊呼声此起彼伏,海贼们察觉船内有高手,也快速撤退。
再快的撤退速度,也挡不住萧南和长刀的速度,全部命丧当场。
他宛如杀神!
处在船上的人惊恐地看着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无。
秦大人方才让无数小厮官兵挡在面前,如今也腿软地很难站起身。
萧南和冷冷扫他一眼,正欲离开,一纤弱女子握住萧南和的手,“公子救命之恩,我愿以身相许。”
在情急之下,被海贼们要撕扯衣服时,是萧南和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世界里,那时她便决定,她要和他在一起。
萧南和垂眸看着跪在面前的女子,眸地是不可查的厌烦以及慌张:“不必,我也乃是以身相许之人。”
甩开女子,萧南和来到江慕身边:“走吧。”
江慕淡淡看了眼那垂泪的女子,“挺好看的,可以收了。”
女子眼睛顿时大亮,就要对着江慕磕头,却听萧南和不解风情道:“太弱了,没兴趣。”
言罢还哀怨地看了眼江慕。
江慕莫名其妙,“干嘛?”
“无事。”萧南和察觉自身有点不太正常,明明她如此作为,是能被称赞大度的,可为何,他心底如此不痛快。
走下船舱,除了江慕跟江宇达,其余人对萧南和是退避三舍,方才萧南和杀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杀人不眨眼的眼神,流畅的动作,一桩一件都表明他的不好惹。
“往这走。”公子涵衍忽然道,见大家齐齐将视线聚焦在他身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家有个别院置办在了此地,还有仆人可以供我们好好休息一晚。”
江宇达哈哈一笑:“小衍真是客气了,那我们也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了。”
“不必。”公子涵衍总感觉,江宇达比较像是真正的公子,处事不惊,谦卑温和。
至于他——一届少年郎!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别院走去。
进入大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少爷,你怎地来了,老爷和夫人可真是焦急的茶不思饭不想了。”一名管家匆匆忙忙出来,看到公子涵衍身上包裹着布条,那心疼的都要哭出声了:“哎呦呦,哪个黑心肝给弄的哟。”
公子涵衍被他尖声尖气弄得起鸡皮疙瘩:“本公子安好,叫爹娘不必担心即可。”
“儿行千里母担忧,夫人怎么可能会不着急,老奴这就去派人,把您来我这了告诉她。”管家赶忙派人去忙话,又将吊梢眼的视线放在江慕一行人身上,一眼注意到了江宇达,“不知这位老爷是……”
“鄙人不才,一介秀才罢了,不敢自称老爷,阁下叫我一声江兄弟便可。”江宇达行了一个文人礼。
管家也笑眯眯回礼,又将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
江宇达站直身子,笑眯眯解释:“这乃是我的家人,以及一众村人,叨扰贵社了。”
“他们可是救了本公子的。”公子涵衍提醒,管家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热情:“哪里,先生能来,蓬荜生辉啊,来来来,请,一路奔波了吧,小的这就去派人烧热水给大家洗漱一番,待会儿就来大厅安抚饥饿的脾胃。”八壹中文網
丫鬟们赶忙上前帮忙。
帮她们烧水,洗澡。
江慕强烈拒绝:“不必,我乃一介粗人,自个来就好。”
原谅她现在也接受不了有人帮她洗澡,就像是哪怕她去过无数次东北,也没有勇气迈入东北大澡堂子一样。
至于其他人,都蛮享受的。
萧南和也得到了合适的衣裳,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般。
男人俊美绝伦,慵懒地坐在雕花大椅子上,他眉目浓丽,剑眉的眉下是狭长的眸子,唇微微勾起的笑意看似清和,却让人陡生寒意。乌黑乌黑的眼睛漫不经意地扫过跪着的一行人,令人倍感压迫:“来了?”
七人禁不住瑟缩:“王爷,属下来迟。”
浴室香炉飘出的袅袅青烟,烟雾迷离了他的面容,狭美的眸子琉璃一样闪动着的光彩令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仿佛等待他开口时,万物都得静默,萧南和单手抵着下颚,好整以暇看着他们:“本王实在好奇,你们怎么没死呢?”
“王爷,属下……该死!”
一人磕头,其他人齐齐磕头。
萧南和冷漠地看着,看他们将额头磕出血,才淡淡道:“只许一次,若有下次,你们也不必见本王了,见阎王吧。”
“多谢王爷。”七人齐声道谢,老三将情报递给萧南和:“王爷,如今天下大势对我国不利,皇帝盼你早日回去。”
萧南和冷冷地瞥过去一眼,这一眼太过凌厉,老三立马垂下脑袋:“他想早死,本王可不想当送死的。”
七人听闻此言,很想问一句,既然你知道是送死,为什么还要来治平国一趟。
萧南和淡淡扫了一眼,便能知晓他们想法,却不耐和他们解释,“一切按照往常即可,若是他问起来,便说本王死了。”
七人闭嘴。
不敢吱声。
如此忌讳的话,他们还是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