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把,张雨铎都在赢,同桌的三人一脸灰败,没一点精神气。
牌桌四周围拢了好几个看客,都觉得这小子运气太过逆天。
要啥牌来啥牌,不是杠,就是碰,简直是孙悟空打猪八戒,稳赢!
有个自称麻将馆座山雕的老头,特别不服气,和另外两个牌友拱火上桌,结果打了三把,也是两输一赢。
“这新来的小子,是长了双捞钱手啊,赶明儿买张彩票,说不定都能赚个几百万……”
“还别说,有人就是能捞偏门,我二大爷家的四小子,正经事干不了,靠一张嘴就能吃香喝辣的……”
“可不是嘛,人长得帅都能靠女人躺赢,可惜我这二十六年的大好时光,全特么瞎了!”
“就你那歪瓜裂枣样,只有母夜叉能看上你,想靠美女等下辈子投胎吧……”
“哈哈哈……”
一众看客全都哄堂大笑。
张雨铎的腰包已塞得鼓鼓囊囊,他站起身冲着常薇挥手:“老婆,今天高兴,咱们来次够去……”
常薇却一脸不愉快:“真是邪门了呀,我今天怎么老输?”
“你心态失衡了呗!看见小老公大赚特赚,你的曲曲心又开始骚动不安了呀,哈哈……”
冯瑶将桌上的几张零钞装进口袋。
“要不要再来一把?咱们这块儿八毛的,你又输不了几个,没钱问你老公要啊!”
“就是啊,看你老公那嘚瑟劲,乐得都快上天了,赶紧借点手气继续玩……”
同桌另一个女牌友一边码牌,一边催促。
“老公,快过来帮帮我!”
常薇冲着张雨铎招手。
张雨铎兴冲冲地跑过来,看了一眼常薇的牌。
“你这牌怎么能这么打?这不明摆着给人放水吗?”
“瞎嚷嚷什么,就你会玩啊?赶紧支援支援我,我没钱了!”
张雨铎拉开腰包,扯出几张红票塞到常薇手里。
冯瑶嗤笑一声:“常薇,你这小老公真够抠门的,刚才可是赚了大几千啊,怎么对你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啊?”
另一个牌友也跟着揶揄:“可不是嘛,看来啊,你俩这关系就是塑料花一般的完美,呵呵……”
常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一把拽过张雨铎:“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关键时候就死抠搜,昨晚说的话白说了呀?”
冯瑶笑得乐不可支:“是不是说了海枯石烂的大情话啊?”
张雨铎被几个女人羞臊得脸红耳赤,他咬了咬牙,狠心掏出八九张红票递给常薇。
常薇瞪了他一眼,一把扯过张雨铎的腰包,就坐到了屁股底下,随手拿起面前的几张红票递过去。
“老公,赶紧趁着手气好,多捞几把啊……”
张雨铎脸色很不好看,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发作,只得又返回到原来的位置,开始吆五喝六地码牌。
常薇一脸傲娇:“看见了没?这就是‘度’!”
冯瑶羡慕不已,啧啧连声:“有个能捞钱的小男友,我都要吃醋啦……”
五分钟之后。
张雨铎一脸懊恼,刚扔出一张牌,对面的人就胡了,二百元白白上供,心里有点儿不痛快。
“哈哈……风水轮流转,现在到我家!该我上手啦!”
同桌的男子拍着桌子大叫:“快点码牌啊,趁着手气好,我要往回捞点……”
“兄弟,咱俩换个位置咋样?我这儿太背,每一把都烂得像狗屎!”
张雨铎摇了摇头:“不换!我这可是黄金位置,下一把我准赢!”
几分钟之后。
刚才喊叫的男子又赢了,他摊开手向同桌的三人要钱,张雨铎心不甘地抽出两张红票,扔到了桌子上。
另一边,常薇眉开眼笑地将几张零钞装进口袋:“姐妹儿,我的好运气来了!”
冯瑶没有说话,瞥了一眼同桌的两人,摸了摸鼻尖。
两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哎我说姐妹儿,你屁股底下那么多钱,老是十块二十的,玩着也没意思,来点大的呗……”
另一人也接过了话茬:“常薇,反正你手气好,来几把大的,早点结束我得回家做饭去!”
常薇犹豫不定,看向冯瑶。
冯瑶从手包里扯出几张红票,摆在桌子上:“我舍命陪君子,大家高兴就好……”
“好,那就一把一百,说好了啊,只玩五把!”
常薇抬起屁股,拉开腰包拿出五张红票,拍在桌子上:“上牌!”
……
于子涛在网上开了一个新户,注入资金五万元,截了一个图,就发给了鲁飞。
再过一天就是二月一日,与那个张圣女的赌约正式开始,他也做好了准备,万一收益不及预期而败北,学几声狗叫也无妨。
面子不值钱,里子才重要。
反正在偌大的阳东市,又没几个人认识他,输了就输了,没啥了不起,只要保本不亏钱,丢了的面子迟早都能赢回来。
不大会儿,鲁飞也给他发来了一个截图,是那个张圣女的,也是五万元的本金。
鲁飞还发过来一段文字。
“老涛,刚才那老太婆挑明了,她知道我就是在讹钱,一句话三万块,多了一分没有,要还是不要?”
于子涛立马回复:“要!拿到钱立马出院,赶紧在网上开个户,这就是你荣升为千万富豪的本金!”
鲁飞发过来一个喜极而泣的表情包。
于子涛又打了一行字:“来了给我整一个道口烧鸡,两个卤猪蹄,再带份五香花生米!”
鲁飞随即回了个ok。
这个老太婆能这么爽快地答应,一定是齐梓涵牵动了曲博,才导致的结果。
只不过这个可怜的女孩,很可能要被曲博的咸猪手给祸祸了。
条件都是相互的,我给了你好处,你也必须反馈给我利益,这才叫双赢。
不知道是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于子涛对这个齐梓涵没啥好感。
贪图小利者,终究会吃大亏。
下午五点三十分。
正在刷抖音小视频的于子涛,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震得脑袋嗡嗡响。
不用想就知道是鲁飞那个呆货上门了!
打开门,一张油腻腻的脸就钻了进来。
“哎呀妈呀,可算解放了!老涛你是不知道啊,那老太婆太难缠了,说话颐指气使的样子,看着都烦……”
将手里的两大兜子东西往桌子上一丢,鲁飞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这破房子连电梯都没有,还月租一千六,特么的就是坑人!老涛,我给你说哈,南校高层有电梯房,回头搬那儿去……”
于子涛扔给他一双拖鞋:“这儿挺好,窗外听鸟鸣,楼下有饭堂,还能和一帮老爷子拉家常,我很满意!”
鲁飞缓了口气,将两大兜子熟食一股脑全摆在了桌子上。
“好几天没油水,可把我馋坏了!老涛,一人一只烧鸡,走起!”
“走起!”
两人举起烧鸡一碰,像两只呲牙咧嘴的饿狼,疯狂地撕扯起来……
此刻的麻将馆里。
已经欠下了一万多外债的张雨铎,鼓着血红的眼睛攀附在麻将桌上,欲罢不能。
而另一边的常薇也好不了多少,跟冯瑶借的五千,也快被吃干抹净了。
一直站在门口放风的疤子,走下楼梯来到拐角处,悄悄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大,鱼儿上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