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隆浩,男,35岁,九起杀人案相关凶手,‘a’级混血种,言灵·鬼魂,可以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以此才能无数次逃避专员的追捕,总体战斗力并不高,但胜在狡猾和心狠手辣,人性对他来说已经是沉在泥潭底部的白花花瓣,妄图伸手捞它的人都已经溺死在其中了。
好女色,性格阴沉,3年前被捕,后于切尔诺贝利监狱逃脱,沿途杀害囚犯十名,狱警三名,后在切尔诺贝利到东京的沿途中疑有四起他杀死亡案件与他有关,最后出没地点是东京的世田谷区,疑似有关西方向逃窜的可能...呵,是再次作案被蛇岐八家的干部察觉到了么?
“你在看什么?笑成这样?”在林年身旁忽然有人问道。
“看youtube的舞蹈区”林年下意识将手中的pad偏朝向自己的方向随口胡诌了个借口。
他不想才翻到的一些过往案件现场照片露了出去,执行部发来的这些历史文件都是高清版本的,惨死在出租屋或野外的那些受害者尸体每个角度都被拍得丝毫毕现,死时身上还有令人作呕的虐待痕迹,正常人可看不得这些。
“喔,怪不得笑得那么开心。”客机的头等舱,林弦手拿着一本《日本旅游一百问》,时不时看过道旁的林年一眼。
“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来日本主要不是因为樱花来的,在国内或者纽约、华盛顿都有著名的樱花景点,不少人嘴里说着是为了樱花来的,但其实他们想要的只是“日本樱花”的那种氛围!”
“说得那么头头是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林年低头快速地划过pad上的图片和信息,目光扫描仪似的扫过,快速将所有的情报记忆了下来。
“像那种半壶水响叮当看了一本《日本风俗大全》就到处跟人侃日本女孩有多开放的家伙?”林弦躺在座椅上双手高举着杂志。
“你以前没来过日本吧?”林年在做完一切后把pad锁上了。
“没有,所以我对日本的印象还只停留在东京塔、樱花树和富士山上,哦对了,还有神户牛肉,我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想试试看听古典乐长大的牛身上的肉跟其他有什么不同。”林弦说。
“好吃的确是好吃,但也好吃的有限,看料理人的技艺,日本料理讲究还原食材最原本的风味我挺受不了这一点的,大概是小时候吃你炒的蛋炒饭吃多了的缘故。”
“这关我蛋炒饭什么事?”
“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林年将pad放进了旅行包里,看向林弦叹了口气,“但有一段时间里我总觉得家里其实并不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林弦投去疑惑的目光,他们家难道还有不穷的时候?是什么给了这个男孩这种错觉?
“因为我总觉得家里的盐巴味精不要钱,你往蛋炒饭里放都是按半袋半袋地放,能齁死个人,但我吃久了也吃习惯了,以后吃其他东西都感觉没什么味道了。”林年吐出舌头指了指,“医生说这是永久性味觉伤害,可以评伤残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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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吃个蛋炒饭你还能吃出伤残证明来。”林弦陡然感觉自己厨艺受到了质疑,气得牙痒痒把手里的杂志往没良心的小东西身上丢。
“不吃出伤残证明怎么赖你一辈子呢?我还想再吃几十年你炒的蛋炒饭啊。”林年笑着抬手接住了杂志,上面正翻到的是名古屋城,拍摄的角度来看那座德川家引以为豪的白色城堡半边藏在开枝的樱花之中,城堡更远的地方是山坡和菜花,黄与粉与白相呼应在蓝天之下构图堪称完美。
“东京下地之后先去大阪?坐新干线去吗?”林弦托着腮靠在座椅扶手上隔着过道,看着盯着杂志的林年。
“现代的年轻人挺多旅游都是乘坐新干线的,东京直达大阪,电车上还会有许多好看的高中女生坐在座椅上打盹小憩。”林年合上了杂志,“不过下飞机后我们还是先跟地头蛇打打交道,之后的行程大抵会方便很多。”
“地头蛇?”
“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一个看似是正规株式会社,但实则是黑道大家族的巨无霸组织,势力辐射整个日本,在日本很多事情他们说了算。”
“黑道?”林弦脑袋枕在了座椅上,“那种身上纹身,赤裸上身手提砍刀污言秽语的人吗?”
“纹身不错,但赤裸上身、砍刀和污言秽语,你确定不是把陈浩南的《古惑仔》串进去了吗?”林年摇摇头,“日本那边的黑道蛮正规的,或许底层大多数还是跟你描述的一样乱,但起码日本分部那边算是严谨的大组织,你可以脑补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看过吧?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大概就是那种形象的人物,坐在榻榻米铺的大房间内深处,跪坐在字画前武士俑一般森严的真正大人物。”
“听起来很难让人安心啊。”林弦想了想那个画面叹气,“我们不能不跟他们扯上关系吗?我们旅游我们的,他们当他们的黑道。”
“没那么可怕,我在那边还算吃得开,大家都会给我几分面子。”如果换平常的话,林年并不会这么说话,但为了安慰林弦,他也只能这么说了,“而且我猜我们来日本的事情,本家那边早已经接到风声了,踏进别人的地盘受到别人的管辖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是担心安不安全,我是担心你跟他们在一起学坏了啊。”林弦长长叹了口气,“我甚至都怀疑你身上其实偷偷背着我纹身了,不然为什么都不愿意跟我一起洗澡了?”
“你好好说话别开黄腔啊。”林年陡然警觉,左扭右扭头等舱内其他乘客都拉上了帘子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这句话
“调戏不得啊?”林弦笑着躺下了,“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机吗?就像我们去纽约一样,大宾利虽然买不起,但偶尔坐坐还是舒服的,资本主义的罪恶啊...”
“以蛇岐八家的速度,大概我们过海关他们就会发现我们吧,最多等拿完行李出机场就得被拦下,那群日本人都有些偏执狂,肯定得拉一张日程单给我们,到时候你要不开心那我们就自己去玩自己的,不用管他们。”林年说,“有胆子他们就追杀我们,你不正想试试跟我一起亡命天涯的感觉么,在日本的春天里奔跑在樱花的长道躲避黑道的追杀,还有比这更亡命天涯的剧情吗?”
“感觉很酷。”林弦想了想那个画面由衷感慨,“但你是昂热校长的学生,他们想跟你翻脸恐怕有点困难吧,甩脸子大概他们也只会接着,想让他们追杀我们,你大概得炸了他们的大本营?”
“哼...我又不是没这么干过。”林年哼哼了两句扭头看向舷窗外逐渐靠近的云层,气流震动客机,空乘提示飞机开始降落限制走动...他们马上就要降落东京羽田机场了。
正常降落,正常滑行,飞机平安无事地停稳,登机梯拼接完毕后密闭的舱门打开,林年和林弦排队下机,走出机舱的瞬间就被大好的阳光给洒了一脸。
整个世界都是高音的、明亮的,遥远处机场大厅嚷嚷的人声被带着花瓣和干净空气的微风带到身边,他们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被太阳晒得发白的睫毛和脸蛋,从头顶一直暖到了脚趾,风一吹又透心的舒爽。
日本,东京,羽田机场。
从登机梯下车林年和林弦坐上了滴滴驶来的摆渡车,两人抱着旅行包坐在了最后一排肩并肩地看着地上他们双腿在阳光底下的影子,什么话都没说,眯着眼等待着屁股下的摆渡车在宽阔的机场里慢悠悠地开向大厅...他们就真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旅客一样在一场好太阳中散漫悠哉地进入了这个国家。
直到进入大厅后,林年的表情才开始逐渐平缓下来了,时不时张望着沿路上举着牌子接机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生毁气氛的事情,没有突然杀入的劳斯莱斯,或者成群结队的黑衣男人...直到这里还没有蛇岐八家的影子出现,难道他们入境的事情本家真的不知情?
不过细细想来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特别令人震惊的事情,毕竟蛇岐八家就算势力广阔也不代表他们能有无限的精力监视整个国家,现在也不是什么特别时期,各个关口卡得也并不是很死,他跟林弦悄悄入境不被发现倒也正常——他其实本是这么想的,知道一旁的林弦忽然惊奇地发出了声音:
“咦?那个牌子上写的是不是我们的名字?”
林年愣了一下,顺着林弦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过道两侧接机人群的中后侧有一个高举着的牌子,牌子上用油性笔写着两个名字。
“林年と林弦”
“写地还挺周正的...”林弦点评说,踮起脚还是看不见举牌人的人影。
由于举牌子人的身高问题,站在过道中的林年和林弦就只看得见一个牌子看不见那人的脑袋,前面的威猛大哥们将后面举牌子的那个可怜家伙挡得严严实实,像是肉夹馍一样把他卡在了里面,隔着老远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被挤得扭曲变形的痛苦感。
“日本分部的人?”林弦指了指那牌子,“我们要不要理他?”
“有我的名字正常,但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林年说,“执行部的任务档案是诺玛加密过的,随行人员不可能被泄露,他们知道我的行踪实属正常,但知道你的就有些奇怪了。”
“那怎么办?让他继续这么站着?”
林年摩挲着下巴盯着那块牌子说:“如果是蛇岐八家的人为什么只派一个来接我们?这不是那群日本人的性格,不把羽田机场一封了派辆车来,摆两边仪仗队,再开瓶香槟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那就是你日本的其他朋友?你跟谁说了你要来日本玩么?”林弦耸肩。
“我能跟谁说?我在日本哪儿有什么...朋...友。”林年说话说一半卡壳了,因为他反应过来他在日本好像还真有个“朋友”。
“你等等...”林年伸手让林弦后退了一点,左看看右看看,在过道人少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原地蹦了一下跳了起来,往举牌子那里扫了一眼。
...然后就让他扫到了一撮红色的呆毛,在上面还压着一只黄皮鸭子。
“啊...”
林年落地,然后林弦就发现这男孩的表情精彩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举牌子的红头发女孩还在费力地被人群挤得转圈圈,双手还努力地高举着那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