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楼二楼一共有七根白蜡烛,分别放在二楼的各个角落。”
“每个人,必须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那根白蜡烛。找到蜡烛后,立刻停下,在原地点燃蜡烛,不得擅自移动位置。”
“并且,任何人不得擅自移动别人的蜡烛。”死神说。
死神在公布游戏规则,我们三个人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废楼跑。
跑到楼下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二楼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我头皮发麻。
二楼的墙面上,遍布深绿色的爬山虎。
一楼和三楼都干干净净。
只有二楼的墙,被爬山虎爬满了,几乎看不出墙皮的颜色。
可是上一次我和丁强来废楼,墙面上明明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
我来不及多想,已经被祁言和温北一左一右地拉着,冲上了二楼。
因为跑得太快,我胸腔剧烈起伏,火辣辣的疼。
我们冲上二楼的下一秒,死神在群里发了一个阴险的笑脸。
“时间到。”
“蜡烛游戏第一阶段:寻找白蜡烛。”
“限时三十分钟。”
“游戏开始!”
严高义收起手机,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哟,上次断你一条胳膊,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怎么跟蜈蚣似的,恢复得还挺快。”
“你他妈……”祁言怒,挥起拳头就冲上去了。
严高义却从背后摸出一把近一米长的刀,刀刃泛着寒光。
严高义身后。
王瑞和徐嘉,手里也都拿着和严高义一样的刀。八壹中文網
他们每个人都背了个小包,看起来沉甸甸的。包里,肯定还有其他的武器。
“想打架是不是,来啊,打呀,怎么怂了?”严高义用刀指着祁言,满脸凶相。
祁言不吭声了。
严高义走上来,一拳头就砸在祁言的脸上。
祁言被打得踉跄了下,差点跌倒在地上,鼻孔里流出了殷红的血。
“你……”看到祁言受伤,我瞬间怒了。
可是。
我刚有动作,王瑞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刀,直接架在我脖子上,冷冷地说:“别动。”
严高义也用刀指着我们,语气阴鸷:
“他妈的!”
“上次在器材室,你们敢叫警察,是不是?”
徐嘉妩媚地靠在严高义身上,提议道:“严哥,要不现在就做了他们,省得一会儿找蜡烛的时候麻烦。”
“那就现在。”严高义盯着我,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我咬了咬牙。
废楼走廊的楼道,只有两三米宽。
我们前面,是严高义和徐嘉。
我们后面,是王瑞。
而且,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刀,我们却是手无寸铁。
严高义看着我,阴恻恻地问:“谢谨之,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没吭声。
“没有遗言?”严高义笑了笑:“行,那你就去死……”
“等一下。”我打断他的话。
徐嘉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以为我是要求饶了。
我冷冷地说道:
“这层楼一共有44间宿舍,三十分钟找不到蜡烛,所有人都要死!你以为,凭借你们三个人,三十分钟就能翻遍这44间宿舍,找到自己的蜡烛吗?”
温北看了一眼腕表,“刚刚你们耽误了五分钟,现在,还剩下二十五分钟。”
严高义迟疑了下:“那你们想怎么办?”
“合作。”我淡淡地看向严高义,说:“我这边,有祁言、温北和孙震,你这边有徐嘉和王瑞。”
“我们合作,分头去找蜡烛。”
我不是不恨严高义和王瑞。
他们打断了我的胳膊,打伤了祁言,甚至还想弄死我们,我比任何人都想干他们。
可是我清醒地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死亡面前,我们必须放下所有的恩怨。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要弄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短短几天的时间,我亲眼目睹了身边太多同学的死亡。我已经成长了,也麻木了。
徐嘉焦急地扯了扯严高义的胳膊,说:“严哥,别听他们的。一旦他们找到了我们的蜡烛,偷偷藏起来怎么办?”
“不会,死神的游戏规则里提到了,不可以挪动别人的蜡烛。”王瑞摇摇头,说道。
我松了口气,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从器材室那次我就发现了,王瑞在严高义的团队里,是那种话不多,但是军师一样的存在。
我对王瑞说:“我们分头去找,找到双方任何一个人的蜡烛,交换情报,怎么样?”
王瑞看了一眼严高义。
严高义微微点头。
王瑞收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好。”
严高义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眯眯地看着我:“那么,请吧。”
我和祁言温北还有孙震,去了大厅左手边的22间宿舍。
严高义、徐嘉和王瑞去了大厅右手边的22间宿舍。
祁言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问我:“老谢,他们真的会遵守信用吗?”
“当然不会。”我冷笑一声。
在这场死亡游戏里,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是最廉价的东西。
人相信人,都不如去相信鬼。
祁言愣住:“那你还敢跟他们合作?”
我推开第一间寝室的门,进去迅速翻找,随口说道:
“要是不说合作,我们刚才就已经没命了。”
祁言跟着进来,被寝室里的灰和气味呛得咳嗽了两声,他伸手去开窗,可奇怪的是,窗户明明没锁,但是无论他怎么拉,都拉不开。
“行了,别管窗户了,先找蜡烛要紧。”我朝祁言说了句,想到什么,又问他:“上次我被困在器材室,你和温北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器材室的,还找了警察来救我?”
“我也觉得奇怪,是王瑞,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你有难了。”祁言把手机递给我。
短信信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条短信。
上面写着:“谢谨之有难,器材室,叫警察,快。”
我愣了。
印象里我一直以为,王瑞是严高义的跟班,忠心耿耿的那种,他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背叛严高义?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家都分散开去找蜡烛,动作要快,时间不多了!”温北焦急地说道。
我们点点头,立刻开始迅速翻找。
我们找到第五间寝室的时候,找到了刻有孙震名字的白蜡烛。
这也意味着,孙震要留在原地,不能动了。
“快,把蜡烛点上。”我扔了个打火机给孙震。
孙震立刻点燃蜡烛。
诡异的是,这蜡烛点燃后的火苗,居然不是橘黄色的,而是蓝色的。
幽幽的蓝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废楼里,就像是鬼火。
也是在孙震点燃蜡烛的瞬间,我看到,孙震头顶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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