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符纸。
一手符纸,一手打火机。
点火!
烧!
符纸落地,扔到应菲菲的影子上,符火却不灭,反而蹭地蹿起来一团火球,差点把我眉毛给烧了。
“谢谨之,你突然燃符干什……”
我忙把两根手指头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应菲菲的影子。
应菲菲被我吓得不敢动,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身后的影子上,符纸在地上呲呲冒着白烟,烧了好一会儿,应菲菲身后拖着的那条蟒蛇般肥硕粗壮的影子,终于变成正常的女孩儿影子了。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但下一秒,我笑不出来了。
一口血红色的棺材,凭空出现在了应菲菲身后,不偏不倚地压在她的影子上。
冰冷的凉意,裹挟着一股腥味,刺激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狂风顷刻而起。
嘶嘶~嘶嘶~
“谢谨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应菲菲紧紧地捏着手指,被风吹得眯起了眼。
“好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我回了一句。
应菲菲身后的那口棺材,棺材盖突然凭空碎裂,我脸色一变:“小心!”
出声瞬间,我已经扣住应菲菲的肩膀,把她拉到了我身边。
无数条金色的蛇从棺材里探头出来。
它们摇曳生姿,嘶嘶吐信,疯了似的从棺材里往外爬。
诶!
就跟割韭菜似的。
割完一茬又一茬,割完一茬又一茬。
“跑!我们快跑!”
应菲菲拉着我就要跑。
一转身,她当时就是一震。
我们身后是匆匆追赶来的青蒿树,它们根系粗壮,随便一条树根比我的腰还粗上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谢谨之版的《青藏高原》,觉得过于动听,导致它们长高长胖了一大圈,青蒿叶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眼睛,也清晰地分化出了眼白和瞳孔,我感觉那些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似笑非笑。
我们身前,则是整整一棺材的小金蛇。
我咬着牙强忍着打晃发抖的小腿肚,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要是被这些青蒿树,用枝蔓把我们俩和装蛇的棺材包裹在一起,那画面简直太美妙,我不敢想象。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又是会走路的破树烂木头,又是金子做的蛇,当我们好欺负吗?!看我的!!!”
应菲菲居然从旗袍下边抽出一片带血的姨妈巾,直接往蛇堆里一扔。
带血的姨妈巾,像是极品宝器。
碰触到冰凉滑腻的蛇身时,冒出了大量白烟。
蛇剧烈地颤抖,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已经融化成了一滩粘稠的黑血。血泊里好像有一根金针,若隐若现。
我都看懵逼了!
应菲菲刚刚扔出去的是什么?
好像是姨妈巾?
姨妈巾居然还能有这种用处???
“……”
来不及多想。
我从包里摸出黄符,想燃符。
符纸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被水泡过的一样,湿哒哒的,短时间内肯定是不能用了。我不甘心地把所有符纸都从包里倒出来,可是所有的符纸,都是湿的,都是湿的。
阴风阵阵,我知道是那些脏东西搞的鬼。
该死的!!
根本顾不上其他,我脚下突然动弹不得了。无数藤蔓固定住我的双腿,好几条金色的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爬到我脚边,脑袋后缩,像是在拉弓搭箭,蓄力,准备朝我发起致命的一击。
金蛇肯定有毒。
刚刚应菲菲的姨妈巾扔上去,蛇被融化后都化作了一滩黑血。
这要是被它们咬一口,我就得去找阎王报道了。
“蛇越来越多了,谢谨之,怎么办啊?”应菲菲苦恼道:“我只有一片姨妈巾啊!”
就在这时。
我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摸出了一物,自信地笑了。
我不管不顾,看着那些蛇缓缓抬手,“去死吧!!!!!”
——作者的话——
浅浅渣更一天,最近有点累,调整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