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提醒,不过,我没有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这东西不止一次地救过我的命,我不可能因为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就把吊坠扔掉。
老婆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脸色沉沉的,拿出裤腰上别着的烟袋锅子,点了一杆烟,递给应菲菲,“拿着这个,往回走,趁这袋烟抽完之前,你们还能出得去,快走吧。”老婆子又看向我,说了四个字:“我没恶意。”
应菲菲接过来这袋烟,我就感觉到了变化。
原本,血色的天空下,空气又冷又湿,阴森森的。但是,接过来这袋烟以后,我感觉到皮肤表面恢复了些许的暖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刘婆婆,这可是整个青蒿镇等了几年的贵客,怎么能随随便便赶客人走呢?”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应菲菲手里燃着的烟,瞬间就熄灭了。
空气又变得阴森森的,还蔓延开了一种肉汤的香味。我和应菲菲就着矿泉水啃了几天的压缩饼干,闻到这香味,肚子条件反射地咕咕叫了起来。
可是老婆子一闻这味道,脸色直接就拉下来了,跟驴脸似的,骂了一句真是造孽啊,从应菲菲手里夺过烟袋锅子,跟逃命似的转过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时,一个穿着黑袍蓝褂的中年男人提着个食盒,朝我和应菲菲走过来,应菲菲叫了声镇长,他也没搭理,跟没听见似的,看了我一眼,“我是青蒿镇的镇长,你是从外边来的吧,一路奔波辛苦了,来,喝碗肉汤暖暖身子骨吧。”
镇长把食盒盖子打开,从食盒里端出来了一碗肉汤,笑眯眯地递给我。
肉汤盛得很满,和碗边几乎是平齐的。里面有大块的骨头,还有肉,煮得奶白色的肉汤上,洒了一层细碎的葱花,还有几滴油,但是闻起来香而不腻,让人食指大动。
“……”
见我没接,镇长才看了一眼应菲菲,“菲菲是吧,几年不见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这一碗是你的。”镇长把食盒递了过去,“喏,除了汤,还有刚出锅的馒头。”
我只垂眸看了一眼食盒,就不动声色地挡在应菲菲面前,“镇长,我们在来的路上吃过干粮了。镇子上粮食不多,还是留给镇子里的人吧。”
“是不是嫌咱们镇上的伙食不好?”镇长笑了笑,脸上挂着和谐又温暖的笑容,“那就到我家去吃个便饭吧,我让我老婆给你们炒两个菜,再烫点酒,小伙子你会喝酒吧,跟我一起喝两盅。我家就在前面,两位跟我一起过去?”八壹中文網
“我……”没等我把话说完,我身后就笼罩下来了九道阴影。
九个纸人齐刷刷地在我身后站了一排。他们身上金灿灿的,浑身都是烧纸上坟用的那种锡纸金元宝,头发是一串串的纸钱,背后背着个雪白雪白的花圈,花圈上的白色菊花好像是真花,还散发着淡淡的菊花香味。他们每个人都背着个花圈,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囚徒一样。
纸人的脸上没有画五官,每个的脸上都写着一个鲜红色的大字,且各不相同。
九个纸人,从左到右,每个脸上的字连在一起,连成了一句话。
——进青蒿镇的人都得死。
我能感觉到,这九个纸人,每个身上都散发着冲天的怨气和尸气。别看他们是纸做的,但绝对不是现在的我凭借一把铜钱剑就能对付得了的。
“还是跟我走吧,年轻人。最近青蒿镇的治安一直不好,但我这个镇长家里,可是非常非常的安全呢,请吧。”镇长笑着说道。
我和应菲菲相视一眼。
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无奈。
我们没有拒绝的资格和能力,只能点点头,朝镇长说了句那就麻烦镇长了。
我们刚说完,身后的九个纸人不见了。
跟着镇长走在路上,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来的时候,我听应菲菲说过,青蒿镇的前身是梅家村,村里大多数的人都姓梅,后来农村和棚户区改造,才有了青蒿镇。但青蒿镇上没有太多的现代化建筑,还是种地放牛的人居多。
只是,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整个青蒿镇除了镇长、刘婆婆还有身为外来人口的我和应菲菲,似乎没有别的人了。连小道旁边绿油油的田地,这时候本该是绿草如茵的时候,可田地却黑漆漆的,像烧焦了似的。
除了青蒿镇入口处的几株青蒿之外,竟再没有别的绿色植物。
池塘也是干涸的,翻了白肚皮的鱼,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河床。
细看,还能看到那些鱼长出来的锯齿状的牙。
我皱了皱眉头,这又不是食人鱼,而是最普通不过的泥鳅和黄鳝,根本不该有这样锯齿形状的牙。趁着镇长不注意,我弯下腰,随手捡起来一条鱼,竟发现,一条一指宽的小鱼,嘴里居然密密麻麻地长了数百个锯齿牙。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我手一抖,赶紧把那鱼丢掉。
心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更甚。
一个没有农作物,没有植物,连鱼塘里的鱼都死光了,一路上也没有任何动物,并且还是全封闭的小镇。这个镇子上至少要有几百口人,这几百个人吃什么,喝什么?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们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镇长在一栋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镇长家的房子……
怎么说呢,那种诡异感我没办法用文字描述出来,总之特别诡异就对了。
-
4000字。
听说昨天有人在抖音说《死神》这本书断更,肯定是作者死了。
我没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