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下。
微信群里,死神说话了。
“谢谨之成功找到青蒿元丹,死亡率99.91%,任务完成。”
“王瑞成功找到招鬼风铃,死亡率74.92%,任务完成。”
“宋旭成功找到猛鬼匕首,死亡率61.15%,任务完成。并且,宋旭意外找到猛鬼项链,奖励死神卡片*1。”
“周萍萍任务失败,死亡率58.37%,惩罚直接死亡。”
“何楚成功找到死亡笔记本,死亡率49.46%,任务完成。”
“童心成功找到鬼嫁衣,死亡率41.27%,任务完成。”
“……”
我从头翻到尾。
下面,还有几个是任务失败的,还有几个是我不太熟的。
看到王瑞成功完成任务,我倒是松了口气。那至少证明,王瑞应该还活着,没有被那天冒充我的那个冒牌货杀死。
发完任务完成情况后,死神又说了一句:
“@林霏@宋旭@祁言@周萍萍@应菲菲”
“请被我点到名的五个人,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到达黑鬼殡仪馆,参加游戏。”
门被推开。
祁言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能看到,他的两条腿上都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纱布,胳膊被吊在脖子上,身上衣衫敞开,胸前也缠着一圈圈的纱布,纱布上还有血。
“你怎么样了?”我问祁言。
我第一次被青蒿邪仙扔出去的时候,祁言接了我一把,我们两个人砸在棺材板上,把一口实木棺材都给砸碎了。祁言又垫在我下边,承受了大半的伤害,他没死都是万幸。
祁言牵出一丝苦笑,“没事,希望……今晚去黑鬼殡仪馆,也能活下来吧。”
这时候,我们俩的手机又响了下。
群里,宋旭发了个阴恻恻的坏笑表情,单独@了祁言,“言哥,晚上……多多关照啊。”
我脸色一变。
宋旭同时得到了猛鬼匕首和猛鬼项链,还有死神卡片,又明显对祁言不怀好意。
祁言带着一身的伤,要怎么和宋旭打?
我在群里@死神:“游戏能不能推迟一周?”
死神发了个微笑的表情,“你问问,其他人愿意吗?”
我咬了咬牙。
我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努力地想办法找游戏规则的破绽,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周萍萍已经死了,她要怎么参加游戏?”群里,周萍萍的头像,已经变成了黑白色,死亡的颜色。
死神没说话。
周萍萍在群里@了我,发了一段十几秒钟的语音。
“你、在、找、我、吗?”
“谁、说、死、人、就、不、能、参、加、游、戏、了?”
“晚、上、我、一、定、到、场。”
一字一句,语气僵硬,像是冰冷的机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打了个冷颤。
周萍萍,肯定不是活人。
我咬了咬牙:
“我要参加游戏。晚上,我要一起去黑鬼殡仪馆。@死神”
“你不就是想看我们互相残杀吗?好,我成全你。”
“现在多一个人参加游戏,不是更能满足你的恶趣味吗??”
班群里的人议论纷纷:
“谢谨之疯了吧?”
“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真的好猛。”
“大半夜的去殡仪馆玩游戏,这得是什么心理素质啊?”
“我记得,谢谨之的那个任务,死亡率99.99%。他不死也得残废了,去殡仪馆就是找死。”
“也是。、”
祁言连忙制止我,语气都变了,“老谢,你别来!快撤回那句话!!!”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死神说:
“因为谢谨之的加入,游戏规则变更。”
“游戏难度升级——内容为:一周后,在三七医院成功度过十二个小时。”八壹中文網
班群里,大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三七医院?”
“在咱们本市吗?”
“没听说过有个三七医院啊?”
“何止是本市没有,我在手机地图上搜索了,全国都找不到一家三七医院。”
“死神,你这就没劲儿了吧,找了个破医院,活过十二个小时很难吗?干嘛不让我们去黑鬼殡仪馆啊?还有,三七医院到底在哪里,你得给我们发个坐标吧。”说这番话的人是宋旭,他一连@了死神三四次。
死神没搭理他。
可是,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文字。
脸色渐渐地变了。
虽然我不知道三七医院到底在哪里,可既然死神说了难度升级,那肯定不会是越来越简单。
原来的游戏,是在黑鬼殡仪馆成功活过二十四小时。
现在,游戏地点变成了一家医院,可是游戏时长反而还缩短到了十二个小时。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在三七医院的死亡率,要比在黑鬼殡仪馆的死亡率,高出了数倍。
我懊恼地一拳头砸在床边,气得在心里骂了个脏字。
这种被一个躲藏在屏幕后从未露面,还神神秘秘的死神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很快,宋旭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反常,问死神:
“你不会是让我们自己去找三七医院吧?@死神”
“一个地图上都不存在的地方,我们要怎么找?”
“你这明显是不想让我们活下去,故意的吧。”
死神姗姗来迟,慢条斯理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带着一股从容的玩味:“怎么找一个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地方,去过青蒿镇的谢谨之同学和祁言同学,应该最清楚了,是吧?”
“该死的!”我差点破口大骂。
青蒿镇是什么地方?
破庙,鬼打墙,青蒿枝蔓,金蛇,土墙迷宫,鬼火灯笼,还有黑水,甚至是九个纸人,真假镇长,青蒿邪仙……这一次又一次的以身犯险,多少次死里逃生,我几次差点死在青蒿镇里。
这就是一个在地图上不存在的地方。
哪怕我们死在这种地方,连个给我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现在,死神让我们去这个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三七医院?
疯了吗??
“祁言,”我抬头看向祁言,却发现,祁言的脸色像见了鬼似的。
他眼底,都是惊恐。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祁言,你怎么了?”我有些愧疚。我没帮成祁言,反而把他带进了更危险的境地。
“三七……三七医院……”祁言无意识地呢喃着,突然抬头看向我,僵硬地说道:“那里,是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