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到了家,丁长平手里拿着一个兔子糖画,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吃饭。朱明则是用药盅煮上了药包,然后手脚利落地将筒骨剁成块,用清水浸泡半个时辰泡出血水,加入姜片和葱段,大火煮开后撇干净上头的浮末,再加上一个葫芦瓢的水滚开。
那已经剔除了大半骨边肉的筒骨,朱明总觉得营养不太够,他又在地库里头翻找许久,拿出了一根不算长的山药,细细刨干净外皮,然后加进炖煮的筒骨里头,骨头汤煮开还需要一段时间,朱明走出厨房,便瞧见了在啃糖画的姑娘。
他走上前去,将姑娘揽在怀里感叹着:“我从地库里翻了个山药出来,也亏得娘亲在时总喜欢囤东西放着,地库里头放得实在太多,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个,不知道娘子喜不喜欢喝山药骨头汤。”
丁长平听了这话不禁失笑,这年头谁都嫌家里的屯粮不够多,恨不得每天只吃一顿甚至不吃,省些口粮下来多活些日子,只有她家这个傻的,想方设法只想对她好。
丁长平将糖画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啃一口,看他照做之后才笑着说道:“夫君做的自然是最好的,这糖画甜不甜?”
没成想家里的那个木头脑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觉得甜。”
朱明弯下身子,吻过丁长平的嘴角,缱绻又温柔的落吻,辗转来到朱唇皓齿周围,那幽深又激烈的角逐勾起了一片银丝。
朱明得了好处,才洋洋得意地笑着说道:“这下子甜了。”
丁长平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骂道:“什么人阿,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这样胡闹,没个正形,真是的,不知羞。”
朱明只是嘿嘿笑着,他不敢去环着自家媳妇的腰间,生怕自己一个大老粗,不知轻重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会儿揉着丁长平细腻柔软的手指,像是在把玩什么稀世珍宝,他状若无意说了句。
“什么叫胡闹,本来想用那对珍珠耳坠讨你欢心,然后晚上…现在肚子里有了小家伙,我不能干什么,总得收点利息不是。”
丁长平突然想起自己在百草园时因为面诊的大夫年纪不大,忘了问行房之事。可她也不算什么未通人事的,她在河边洗衣服时常常听那些经验老道的村妇说,四个月之后胎位稳定,可以适当行房,她不确定这消息是否属实,只得改天回百草园问问去,这会儿思绪万千,倒是不知觉红了脸颊。哎呀真的是,哪有当娘的人还天天想着那档子事儿的。
丁长平心里想着事儿,却被一股子味道勾了回来,连忙让朱明起身去查看:“快快快,是不是骨头汤好了,快去看看。”
朱明这才想起正事儿,这会儿骨头汤已经熬煮透了,再放山药只会影响了骨头汤的风味。
朱明思来想去还是将山药改刀,加入少许的青椒一同爆炒,他连盐都没有多放,力求打造清淡饮食。
一盅骨头汤,一碗药汁,一道炒山药,配上两个刚刚摊好的鸡蛋饼,是朱家这小两口融在菜肴里对未出生的小家伙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