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如海摇摇头,淡淡道,“但凡成套的物件,不管多么珍贵,只要分散开也不值钱了,不然曾室长也不必临时找寻它物代替了,是不是?换咸通玄宝肯定不行,即使让你补差价你也补不起。”
林如海弹烟灰的时候,见曾耀阳的脸色沉了下来,暗想,这个逼在他地头上一定说一不二的,奈何在京城,他这个官职当即缩小数倍,屁也不是。
然后又道,“其实,曾室长大可不必一定送古泉,只要是珍稀古玩,没有人不喜欢的,我手里有几件瓷器,都很名贵,如果你愿意,明天可以过去挑一件,价值比这尊乾隆铜镜法器只高不低。”
林如海拒绝换咸通玄宝,还说即使让你补差价你也补不起的话,曾耀阳听了当即不喜,在他看来,这是给对方一个攀附自己的机会,这尊乾隆铜镜的价值确实比不上咸通玄宝,但是你林如海可以得到我堂堂大室长的友谊啊。
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哼!
可是后天就要见面送礼了,一时间也找不到恰当合适的礼物,林如海名头很大,给国家博物馆捐赠过两批珍贵文物,从他手里出来的物件是能价值溢增的,同样的东西,一说被林如海收藏过,绝对能让人高看一眼,传出去也好听,这是汪琴给曾耀阳的建议。
听林如海说有珍贵瓷器,曾耀阳点点头,说,“那好,明天我过去看看,希望林先生不要让我失望。”
正事谈完了,林如海提出告辞,分别握手的时候,曾耀阳又狠狠看了苏芷凝几眼,这女子的相貌、身材和气质绝对顶级,他不缺乏女人,但如此尤物可平生未见,这女子要是压在身下,哼哼……他忍不住再次心猿意马。
回去的车上,芷凝奇怪道,“你好像突然对曾室长改变了态度,为什么?”
“你看出来了?”林如海道。
芷凝点点头,道,“我想汪姐和曾室长也都看出来了。”
林如海不回答,打电话给辛老头,道,“辛老,你手里有高仿瓷器吗?”
辛鹏飞听了惊讶,“有几件,怎么了?”
“你们已经回家了吧?你让二哥去店里,我现在过去取,明天用一下。”
“好的。”
听了他的电话,又见林如海转换方向去潘家园,芷凝惊诧道,“咱们即使不同意他交换的提议,也不必骗他吧?要是东西被他送出去,被人认出是赝品,岂不麻烦?”
“你觉得那个姓曾的怎么样?”林如海问。
芷凝反问道,“是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吗?”
林如海不回答。
他们赶到潘家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二人来到汉唐风门口,正遇上辛达匆匆过来,他抱怨道,“大老晚的,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哦,弟妹也在啊。”
“烦劳二哥了。”芷凝笑道。
辛达呵呵笑道,“无妨,平常也难得看到弟妹。”他还开起了玩笑,林如海推了他一把,道,“少废话,快点开门吧。”
三人进去,到三楼辛老头的办公室,辛达道,“有三件高仿,一个梅瓶一个将军罐,是几年前老头打眼的,就留下研究了,还有一个渣斗,上次你见过的。”
“都拿出来。”
辛达开柜子,把三件高仿都拿了出来,林如海分别看了看,渣斗是出自召放之手,当时辛老头虽然觉得不对,也买了下来,专门用于研究,另外的梅瓶和将军罐他仔细看了看,也仿的极好,怪不得老头打眼。
“二哥,今晚的事情不能和别人说起,知道吗?”林如海正色道。
“好,神神叨叨的。”辛达一边说一边锁柜子。
然后三人一人拿一件,下楼、锁门,来到雅集古玩店,林如海掏钥匙开门,将三件东西都放到二楼。然后三人各自回家,回家路上,林如海给刘三打电话,嘱咐了几句。
林如海和苏芷凝离开后,曾耀阳阴郁道,“这林如海够嚣张的。”
汪琴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如果别的男人像饿狼似的看我老婆,我肯定也不满的,大室长,这可是在京城,你行为还是收敛点好,林如海不好惹,苏家也不是普通人家。”
曾耀阳被她揭破,嘿嘿笑道,“那娘们确实够俊……对了,林如海不会拿赝品糊弄我吧?明天要不要请个专家过去?”
汪琴摇头,“林如海偌大的名声摆在那,赝品他肯定不会沾手的,况且你是送给大领导,他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做文章。”
曾耀阳想想也是。
那一套乾隆佛前法器被盗走四件,曾耀阳根本没敢报警,一是来京送礼不敢声张,二是那一套东西本就来的不光明正大,万一让警方追查下去,他的官儿都别想当了,只能吃个哑巴亏。
好在他对文物谈不上多喜欢,只不过是他登天路上的台阶而已,他只求此行圆满,其他可以按下不理,只希望从林如海那里得到的物件能让大领导高兴,本来这尊铜镜也算贵重,但大领导喜欢圆满,将一套的五分之一送去,他一定不喜的。
回家后,芷凝再劝,林如海不听。
沐浴、上床后,芷凝再次劝道,“我想想还是不妥,既然那个姓曾的是要送礼,收礼人迟早也要请人掌眼的,到时候岂不就露馅了?对你名声也不好。”
林如海扳过她的身子,向她粉妆玉琢的脸上亲了一口道,“第一,我确实是因为他那样看你,心里不喜要收拾他,第二,我看中他手里的物件了,第三,那家伙是个变态的坏种,既然来京城了,我就有义务代替他爹妈教他好好做人,你别跟着瞎担心了。”
说完把她压在身下……莺声呖呖、燕语喃喃,蝶恋蜂恣直到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