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乐轻手轻脚走过去,想亲亲他,又担心把他弄醒。
一筹莫展时,门口有声音传进来,“光看不行动,等于白搭。”
这一上午,言知乐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她看书看得专心,连厉正则过来,厉鹿鹿离开都没发现。
直到她把手里的这本书看完,打算再换一本,扭头发现厉鹿鹿不在身边,正疑惑,看到身后的小床上躺着一个人。
厉正则昨晚没休息好,上午又高强度工作,此时一沾床就睡着了。
言知乐轻手轻脚走过去,想亲亲他,又担心把他弄醒。
一筹莫展时,门口有声音传进来,“光看不行动,等于白搭。”
言兮本来打算出去,可担心自己出去后这父女两个会吵起来。
她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来,挡在女儿和丈夫中间。
这样,最起码她在,他们都会收敛些。
言兮看向丈夫,“你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去拜访厉老爷子。”
周怀安看她一眼,没再说话,低头夹了块小黄瓜塞进嘴里,把碗中最后两口中扒拉进嘴里,擦了擦嘴,站起身。
“六儿,你也快点吃,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
“好。”
-
早饭后,厉正则有事需要去公司一趟。
言知乐跟随父母去厉家老宅拜访厉老爷子。
今天厉家老宅十分热闹。
厉昭的两个儿子,结婚的带着女儿和媳妇,没结婚的单身狗就自己,全都在家。
除了大孙子,全部人都到齐了。
这样一家人整整齐齐,是好久都没有过的事了。
厉昭很高兴。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去周家的几次,特别羡慕周轩。
周家那一大家子,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周轩比他幸福多了。
到这把年纪,儿孙绕膝,周轩是真的幸福。
反观他,比周轩多了个儿子,可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一个个早早就从家里搬出去住,没人愿意待在这个老宅子里面。
尤其是老二,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也不成家。
这些事,真真是,他一想,晚上就睡不着。
大人们说话,小孩子也不乐意听。
厉鹿鹿带言知乐到院子里玩。
“嫂子,带你去个好地方,你肯定没去过。”
厉鹿鹿不由分说,拉着言知乐的手就朝后院跑。
厉家老宅面积与周家宅院的面积不相上下。
但两处宅院的格局却一点也不一样。
厉家院子虽大,但院子里有好几栋房子,房子很的位置布局,是很早时候就遗留下来的,充分体现了先前的那种长幼尊卑的观念。
周家就不一样了,周家院子里就一栋楼,三层高,分了三个单元。
主人家住在一单元,二单元和三单元住着家里的佣人和保镖。
言知乐随着厉鹿鹿来到一个小院子里。
院子不大,打扫得干干干净整洁。
“嫂子,这是我哥小时候住的地方。”
言知乐微微诧异,她记得厉正则应该是十五岁之前就独自搬到了海棠阁住。
这小院子是他小时候住的院子,那他岂不是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住一个小院子了?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古代大户人家的孩子,很小就住在自己的院落里,尽管有专门的人照顾饮食起居,可还是很可怜。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厉正则跟他家里人的关系不冷不热一点也不像亲人了。
这都是家庭环境的影响。
她很幸运,她生在周家那样的家庭里。
但也不能说厉正则不幸,或许他正好也喜欢厉家这样的氛围。
厉鹿鹿将言知乐带到厉正则小时候住过的房间。
房间布局十分简单,收拾得干净整洁。
看样子平日是有人打扫。
房间里有一张大约一米二宽的小窗,房间的墙角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排书。
言知乐走过去,从里面抽出来一本。
泛黄的书页,以及里面稚嫩青涩的字迹,轻而易举就勾起人对过往的回忆。
结婚一年的时间,她很少进厉正则的书房。
她始终认为,书房跟卧室一样,是一个人比较私密的空间。
厉正则出事后,她在他的书房里待过两天。
即便是没有多深的感情,到底夫妻一场,他出事,她心里难受。
难受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看书。
其中有一本,就是他此时看的这本。
不知道厉正则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书从老宅拿到海棠阁的。
或许是厉老爷子去世后。
按前世的时间发展,厉老爷子也就只剩下几年的寿命。
想想让人挺伤感。
这一上午,言知乐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她看书看得专心,连厉正则过来,厉鹿鹿离开都没发现。
直到她把手里的这本书看完,打算再换一本,扭头发现厉鹿鹿不在身边,正疑惑,看到身后的小床上躺着一个人。
厉正则昨晚没休息好,上午又高强度工作,此时一沾床就睡着了。
言知乐轻手轻脚走过去,想亲亲他,又担心把他弄醒。
一筹莫展时,门口有声音传进来,“光看不行动,等于白搭。”
听到声音,言知乐回头看。
厉冠清双手插在口袋里,人斜靠在门框上,一身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慵懒随性。
他冲她眨眨眼,“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当然想了。”言知乐直起身。
厉冠清面上一喜。
然后就听言知乐接着说:“小叔还欠我一顿饭吧?我可是一直都记得。”
厉冠清的血压一下子飙升到一百八。
他捂着胸口吐了口气,“今晚就请你吃!”
言罢,转身离去。
他前脚离开,厉正则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他翻了个身侧躺,伸手拉住言知乐的手,“不许你想小叔。”
言知乐无语地看着他,“幼稚!”
“你是我的,你只能想我。”
厉正则盯着她,与她对视。无声表达着对她刚才说想厉冠清的不满。
言知乐败阵,俯下身亲他,“我只想你,只想你,真的只想你。”
-
饭桌上,有小龙虾。
言知乐夹了一个放在厉正则面前的餐碟里。
他用筷子把小龙虾朝一旁推了推,意思很明显,我不吃。
看样子这是还在生气。
言知乐偏头看他,“你这打算什么时候消气?”
厉正则没看她,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小龙虾,“我从不吃这玩意儿,剥起来太麻烦。”
言知乐听明白了,他想吃,但不想剥壳,今天剥壳这件事是她的活。
她带上手套,拿起一只小龙虾开始剥。
平时在家里吃龙虾,都是哥哥们帮她剥好的,或者是老爸,总之,她从没自己动手剥过。
在外面吃饭有小龙虾,没人剥壳,她就不吃。
今天第一次剥,半天才剥一个,接过厉正则几秒钟就吃完。
一次性手套太薄了,一只手上套了两层,手指上依然沾满辣油。
手指上黏黏糊糊又有些发热,剥了十来个后,言知乐彻底没了耐心。
她把手套脱下来丢进垃圾桶,从桌上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
“第一次吃龙虾,吃太多对胃不好。”
厉正则:“……”
厉冠清坐得距离两人比较近,听到言知乐的话,他立刻剥了一个放在她的餐碟里。
“你看,还是小叔对你好吧,哪有女孩子给男人剥龙虾的。”
“谢谢小叔。”
言知乐夹起虾仁,到厉正则面前晃了晃,有些嘚瑟。
厉正则趁其不备,张嘴一口咬下。
剥好的龙虾最终进了厉正则的嘴里。
言知乐不怒反笑:“应该还是小叔剥的龙虾肉多吧?我第一次剥,一只龙虾剥完就剩下好黄豆粒大小的肉了,为避免浪费,让小叔给你剥吧,我在家里都是我爸爸给我剥我吃的。”
回头看厉冠清,言知乐嘴甜:“小叔,你剥的比我好,辛苦你了。”
厉冠清没回应她,找就是剥好就放在她的餐碟里。
至于她是自己吃还是给厉正则吃,是她的是,跟他无关,他只是给她的。
最后,厉正则吃龙虾吃到想吐。
“不吃了?”言知乐问。
厉正则:“吃撑了。”
言知乐:“不吃我就吃了。”
厉冠清还在剥,他速度很快,一看就是平日锻炼出来的。
言知乐的餐碟里已经放了五个剥好的。
厉正则看了眼她餐碟里的虾仁,几经犹豫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再吃一个,他一定就会吐出来。
厉冠清目的达到,扫了眼厉正则,不是挺有本事,那就继续吃啊!
厉正则懒得搭理他,反正弄一手油的人又不是他。
雨后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和植被的清新,头顶的天也是湛蓝色,微风拂面,十分惬意。
言知乐深吸了一口气,垂眸看被抓住的左手。
午饭后厉正则说要出去走走消消食,其实她都没吃饱。
“请问厉大少爷,现在气消了吗?”
厉正则立刻松开抓住她小手的大手。
言知乐嘴角微抽,要不要表现得如此明显?
下一秒,手又被抓住。
厉正则问:“你们下一站去哪儿?”
言知乐没答反问:“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
厉正则给她一个“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的眼神。
“那就在北城多陪你一天好了,原本打算今天下午就离开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言知乐眨了眨眼,“你说呢?”
厉正则转身将她圈在怀里,俯身亲住她。
他中午吃了不少小龙虾,这会儿满嘴都是小龙虾的味道。
一吻结束,言知乐双手抱着他的腰没松开,仰着脸看他,“我记得你以前不吃辣的。”
“正在慢慢适应。”
有些感动。
“谢谢我的厉先生。”
“不用客气。”
-
翌日午饭后,周家人离开。
因着在北城多待了两天,实际的行程比计划多了两天。
回到南省,已经是距离他们出门旅游的第十三天的中午。
下午正巧盛倍给言知乐打电话,问她能否见一面,他带着她姐想跟她见个面。
言知乐没拒绝,地点还是在上次的家常菜馆。
盛倍的姐姐叫盛兼。
其实盛兼这个名字,更适合男孩子,盛倍反倒更像女孩子的名字。
不过盛家父母给龙凤胎子女取这个名字,大概是取自兼倍这个词语,二倍或者数倍的意思。
盛倍长得很帅,是二高的校草。
由此可见,龙凤胎姐姐盛兼有多漂亮了。
盛兼说今天她请客,她现在工作了,能挣钱,他们两个都还是学生。
三人依旧坐在上次言知乐和盛倍坐的位置。
盛兼跟盛倍虽是双胞胎,但性格截然相反。
盛兼外向活跃,盛倍内向寡言。
言知乐终于不用再费尽心思找话题。
同龄的女孩子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甚至喜欢哪个偶像明星,每个话题都可以聊很久。
聊着聊着,两个女孩发现,她们竟然有很多相同的爱好。
于是就加了联系方式,方便没事的时候聊天。
盛兼突然问:“知乐,你打算报哪所大学呀?听盛倍说,你学习超级好!目前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也就南省大学和北城大学。”
但南省大学和北城的大学又不太一样。
一个是综合性大学,样样都厉害。
而另一所,则是工科性大学几乎没有文科。
盛兼接着又说:“盛倍想去北城的大学。”
言知乐笑笑,“我还没考虑好,我未婚夫家在北城,他想让我去北城,但我又舍不得我家里人,最近正为这事犯愁呢。”
盛兼挑眉,“唉,难道这就是学霸的烦恼?”
言知乐点头,“可不是嘛!”
两人笑作一团。
旁边,盛倍一直不插话,此时看着两人笑,他也勾了勾唇角。
他好久都没见姐姐笑这么开心,说这么多话了。
看来,今天把言知乐叫过来让她们两人见面,是个正确的选择。
饭菜上来,盛兼要了三瓶啤酒。
三人端起酒杯碰了下。
“知乐,谢谢你对小倍的帮助,其他感谢的话我都不说了,一切都在这杯酒中,我干了,你随意。”
一杯酒,盛兼一饮而下。
她抹了把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她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言知乐:“初次见面,一个小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