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乐没在身边,回去的路上厉正则与常山谁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较来时压抑沉闷了许多。
主要是,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聊的。
直到,厉正则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的声响,声音虽细弱,但到底还是打破了这沉静。
掏出手机看到是言知乐打来的,厉正则眸色微沉,按理说这个时间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除非是有什么事。
而根据他的经验,她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事,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片刻后,厉正则接通来电。
“六儿。”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但紧绷的一张脸却出卖了他此时紧张的内心。
张张嘴,想问她怎么了,却最终还是没问,静等她开口。
“阿则,你走了没有?到哪儿了?”言知乐低沉的声音随即传过来。
厉正则抬头朝窗户外看了一眼,“我刚出小区。”
“你掉头回来吧。”
“好。”
厉正则忍了忍,最后仍旧没问。
真要有事,电话里也说不清,等见了面再问吧。八壹中文網
不过也就几分钟。
常山在前面迅速掉了车头往回赶。
刚才车速不快,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这返回去车速提高了不少,五分钟车子便来到了周家的大门口。
言知乐在大门口站着,身上还背着她刚才下车时候背着的背包,两只手抓着背包的袋子,低着头踢地上的石子,太过专注,都没发现厉正则的车折回来。
“六儿。
直到厉正则从车里下来,来到她跟前,低声叫她,她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这回来了。
“走吧,我们回去。”
厉正则怔了一瞬,没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牵住她的手,一起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言知乐情绪很低落,靠在厉正则的怀里一言不发,与回来周家时高高兴兴叽叽喳喳说了一路简直判若两人。
厉正则很想问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又担心让她再讲一遍心里更难受,这一看就是在家受了委屈。
现如今于飞已经从周家离开,周家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人故意给她找不痛快,除了跟她在一起惹她全家人不高兴这一点。
所以,肯定还是因为他。
厉正则心中懊恼自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可让他放开她是根本不可能的,说他自私也好,残忍也罢,要让他离开她,除非他死了。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们结婚得不到双方家庭的认可祝福,即便是他们日后再幸福,心中也是有遗憾的。
所以,这也是他后来一直不敢再提婚事的原因。
有时候他也开导自己,他们如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虽说没有结婚,但也仅仅只是少了一张结婚证,反正不管结不结婚,他们都不会分开,这么想,结不结婚其实没多大意义。
可有时候却又固执地认为,不结婚他们即便是拥有对方,却总是无法做到完全拥有,而且,他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她的身边有一个觊觎她,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家伙,这让他特别特别的没有安全感。
尽管他很清楚,一张结婚证并不能给他绝对安全的保证,但至少可以保证难么一丢丢。
……
一路沉默着回到住处,言知乐到家后便窝在沙发上发呆,仍旧不说话。
厉正则去厨房接了杯温水来到她身边,“你嘴唇很干,喝点水润润。”
言知乐的眼珠转了转,盯着面前的水杯,又是一阵怔愣。
“六儿……”
厉正则终于憋不住了,再憋能把他憋死!
“我没事。”言知乐突然出声,伸手接过水杯,将大半杯水一饮而尽。
一杯水喝下去,堵在心口的郁结之气似乎被松散开,让人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把空水杯递给厉正则,言知乐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厉正则捏着水杯,骨节发白,默了片刻,叹息:“你这样,让我如何不胡思乱想?”
言知乐抿了抿嘴唇,抬手抚上他用力的大手,“真的不关你的事,你再去帮我接杯水来,一会儿我跟你讲。”
“好。”
厉正则迅速起身,快速来到厨房又接了一杯水,迫不及待地回来坐下。
“你慌什么?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言知乐只觉得好笑,接过水杯又喝了几口,捧在手心里,垂下眼皮,却又是一阵沉默。
见她慢吞吞的,半天也没开口,厉正则屁股上跟长了草似的,坐都坐不住。
“六儿——”
“你瞧你,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
厉正则言辞委屈,“你明知道我着急,你还故意折磨我!”
说罢,低头凑过去,就着言知乐手里的杯子,也喝了两口水平复心中的烦躁。
言知乐叹了口气,这才道:“这次真不是跟你有关,是大哥的事,我看着心烦所以就回来了。”
厉正则伸手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示意她继续说。
“之前宇文腾轩跟我提过时桓跟我大哥分手后就跟顾青峰在一起了,不久后产下一子,但这孩子却不是顾青峰的。”
“你怀疑是你大哥的?”
“是,但我问过大哥,他跟时桓虽然在一起多年,可他们并没有上过床,所以那孩子应该不是大哥的。”
厉正则闻言冷笑,“听你这意思,你大哥跟时桓谈了十年的柏拉图式的爱情?”
“柏拉图式的爱情怎么了?”言知乐最听不得有人说自家哥哥们不好,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男人都不行,“只要大哥跟时桓乐意就行!”
厉正则继续哼道:“是乐意,把自己的女人都给乐意没了!”
“厉正则,你找抽是不是?”言知乐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当下就要生气了。
“老婆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厉正则咧着嘴求饶,笑着将她圈到怀里,“我就说大哥两句而已你就不乐意了,再说,我说的也都是事实,我不相信有哪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冲动,能把持得住,除非是不爱。”
或许吧!
言知乐心中慨叹,她赞同他的话,可如今,说爱与不爱还有什么意义?
“今天一个自称是时桓舅舅的男人带着一个男孩到我家,说是我大哥的孩子,那孩子一看就不是我大哥的,长得半点都不像我大哥。”
“所有人都认为那孩子不是大哥的,唯独大哥一人不这么认为,是吗?”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