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泪眼朦胧:“那只是你娘的化名罢了,小溪,我是你亲爹啊!你跟爹爹回去,爹爹一定好生待你!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爹爹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娘,才让你们母女二人遭受这些磨难。”
池溪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即便她不确定池铁根跟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很清楚,宋大人绝对不可能是她亲爹。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像之处。
“宋大人,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解释,但我很确定,我不是您的女儿。”
池溪不想招惹麻烦,更不想跟宋大人有任何牵扯。
宋大人没想到池溪竟会如此无动于衷,心里发凉,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爹爹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但爹爹所言皆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池铁根,爹爹已经派人去将他叫来了。”
这话刚落,门口就传来禀告声:“大人,池铁根已带到。”
“快快快,快将人带进来!”
侍卫很快将一脸疲惫的池铁根带进来,宋大人急忙道:“你赶紧给小溪说清楚,你不是她亲爹,本官才是她爹!”
池铁根在来的路上就被告知宋大人乃是州府的大人,比县太爷的官职还高,且宋大人极有可能是池溪的亲生父亲。
在想到池溪以前在池家受的罪以及他们一家人对池溪做过的事他就腿脚发软,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这番一看到浑身绫罗绸缎的宋大人,他就浑身冒冷汗。
他虽然也害怕席大壮,但在他看来席大壮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猎户,有点武功,力气大一些罢了,再横也要不了他的命。
可宋大人是实打实的大官。
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大官!
平头老百姓,打从心底就是惧怕官员的,稍有不慎,被砍头打板子坐大牢都是有的。
他急忙跪下磕头,深吸一口气控制住颤巍巍的身子,低垂着脑袋说:“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小溪,乃是草民与发妻所出……”
“你胡说!”
宋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眸色沉沉地怒道:“本官早就派人查过,小溪满月所出,绝不可能是你的种!”
明明是寒冬腊月,池铁根却觉得浑身冒汗,门口的风一吹进来,他浑身发寒。
池溪抿了抿唇抓住了席大壮的衣袖,席大壮顺势将她的小手握入手中,低声说:“莫慌,为夫在。”
“嗯,我不慌。”
池溪的心情十分复杂,见宋大人这般煞有其事,她都快觉得自己真是宋大人的闺女了。
池铁根脑子转得飞快。
若他当真点头承认池溪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宋大人必定认为池溪是他的种,那他们池家这些年对池溪所做之事必定触怒宋大人。
届时,只怕是他们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只要他一口咬定池溪是他的亲生女儿,便还有一线生机。
将一切想清楚以后,池铁根抬眸望向宋大人,面露坚定,表情真挚道:“宋大人,池溪确实是草民的亲生女儿。草民的发妻乃是毛家寨人,名叫毛颖,因体弱多病,嫁给草民后怀胎七月便生下小溪,故而小溪自幼便身体羸弱,村里人可都是知道的啊!草民不敢有所欺瞒!”
宋大人浑身煞气,阴沉的眸子紧紧地盯在池铁根的身上,他冷嗤道:“池铁根,你可知欺瞒本官是何后果?”
池铁根浑身一颤,急忙将脑袋磕在地上,慌张道:“草民不敢对大人有半分欺瞒,只是池溪确实是草民的孩子,还请宋大人明察。”
“你竟敢哄骗本官!”
宋大人气得抓住桌上的茶盏便猛地砸向池铁根,池铁根吓得一哆嗦,却不敢躲避,他咽咽口水,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下去。
“你明明说过,池溪今年并非十八,而是快二十了,那为何从前一直说池溪只有十八岁?池铁根,你莫想在本官面前耍花招!”
宋大人冷笑连连:“后果,你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