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线划过长空，孙德旺的身形如同断线风筝倒飞出了擂台，最后如同死狗般砸落地面，当场没了动静。
原本嘈杂的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短暂的寂静后，便是一片哗然。
“孙德旺竟然败了？这怎么可能！”
“孙德旺可是一重灵武境修为，在武院中虽然排不上顶尖，那也算是一号人物了，竟然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一重灵武境的修为加上玄级中品武技，没想到都奈何不了这家伙，他的肉体力量得达到什么程度了？”
“凝血境！他绝对是凝血境！”
望着擂台上的张小凡，众人的眼神都变了，没有了先前的半点蔑视，皆是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炼体一道与聚气一途，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修炼之法，但最终目的都相同，那便是不断地打熬自身，从而不断地突破极限，从而脱胎换骨，提升实力。
不同的是，聚气武者主要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提升自我，而炼体武者则是不断地强化自身肉体。
相比之下，炼体一道也更加的极端，而且，常言道，人力有穷时，所以，炼体一道单靠埋头苦练无用，还得辅以珍贵的资源方能突破自我，随着境界的提升，需要的资源也会愈来愈多愈来愈珍贵。
先不说修炼资源极其宝贵，难以获得，即便能得到，肉体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所以，炼体一道不仅艰难万分，风险也很大。
也正因此，世人对于炼体一道并不看好，在这神武大陆也几乎沦为了旁门偏道。
孙德旺是一重灵武境修为，炼体武者要将其击败，至少也得是凝血境才行。
他们难以置信，一自籍籍无名小城邦走出的家伙竟然在这个年纪便修炼到了凝血境，更想不明白，无权无势的张小凡又是从哪里弄到的修炼资源。
张小凡没有理会众人反应，冷漠地瞥了一眼昏死的杨浩然与孙德旺，拾起负重铁片后，便迈步离开。
眼见张小凡走来，面前数人见状，皆是主动地让开了道路，直到张小凡彻底走远，他们这才收回视线，随即现场再次响起了议论声。
“没想到连孙德旺都败了，还真是小瞧他了。”
“能够击败孙德旺，他必然已经迈入凝血境，炼体武者想要迈入凝血境，单靠苦练可不成，必须得有上好的药草辅助，这家伙不是来自鸟不拉屎的武州城嘛，哪来的晶石。”
“是啊，那些上好的药草可都价值不菲，即便是我们，也得省着点用，这家伙无权无势，真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资源。”
“可能是他天赋异禀吧，别忘了，他可是本次考核的头名。”
“即便他天赋异禀，身为炼体武者也必须得有资源辅助，否则根本不可能在这个年纪便达到凝血境。”
“不错，看来这家伙要比我们看到的神秘啊，他刚入武院没多久，便能击败孙德旺，日后怕是也会成为武院的风云人物啊。”
“此言差矣，他击败孙德旺确实让人诧异，实力也的确不弱，不过，尚武武院可是囊括了整个圣元王朝的天才，他想要在这里脱颖而出可没那么容易，再者，炼体一道毕竟是旁门偏道，日后想要有所突破，难如登天。”
“说得对，今日他虽然击败了孙德旺，但在我看来，无非是占了肉体力量的优势，孙德旺日后还是有很大希望突破到二重灵武境，甚至是三重灵武境，但这家伙想要再有所精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别说以后了，他先扛过这段时间再说吧，别忘了，杨浩然父亲可是御林军的大统领，而且自身修为也达到了三重灵武境，如今杨浩然被伤成这样，他岂能不护犊子，除非张小凡这辈子都别走出尚武武院，否则，杨石必然会采取报复！”
望着张小凡离开的方向，众人议论纷纷。
此时，张小凡已经回到了住处。
靠在椅子上，张小凡脑中依旧回想着先前的战斗。
不得不说，孙德旺的实力的确不俗，如果不是自身达到了练力如丝的境地，此战结果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一战也让他受益匪浅，同时，对于灵武境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至于杨浩然，张小凡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经过这一战，他相信对方不敢再来找麻烦，至少在这尚武武院内应该是没那胆子，当然，若是出了尚武武院，以他那锱铢必报的性格，就未必了。
毕竟他还有一个身为御林军大统领的老爹，儿子被揍了，身为老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对此，张小凡也并不担心，反正他短期内都不会离开尚武武院，杨石再有权势，也未必有来尚武武院动手的胆子。
毕竟，尚武武院乃是皇室所创建，并且有着诸多高手坐镇，别说他一个御林军的大统领了，便是王侯将相，在尚武武院前那也得礼让三分。
当然，借助外力，终究并非正途，想要避免麻烦和报复，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实力。
若是自己达到了凝血巅峰境，莫说是一个杨石，便是皇室，怕是都会忌惮三分，又哪有这么多麻烦。
灵武境有九个小境界，一到三重被称为初阶灵武境，四到六重被称为中阶灵武境，七到九重则是称为高阶灵武境。
同理，凝血境大致分为初期、圆满以及巅峰三个小境界，正好对应着初阶灵武境、中阶灵武境以及高阶灵武境。
先前张小凡对于自身实力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但方才与孙德旺一战，则是让他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在刚刚突破到凝血境时，他估计自己的实力应该相当于一重灵武境，不过，如今达到了练力如丝的境地，实力应该相当于二重凝血境。
等完全掌握了练力如丝，那应该相当于三重灵武境了。
......
杨府。
房间中。
望着遍体鳞伤，几乎不成人样的杨浩然，杨石脸色阴沉似水，眸中闪动着火焰般的怒火，周身则是散发着冰潭般的寒气。
在这股寒气之下，整个房间竟是凭空刮起了阴风，温度骤降。
旁边的管家见状，静若寒蝉。
“是何人所为！”
半晌后，杨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是一个叫张小凡的小子，他今日与公子决斗，将......”那管家连忙答道。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杨石已然怒气冲冲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