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顾星夜笑得意味深长，程如意心中猛地一跳。
如果有别的选择，她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小角色摆布，但助理已经给过她暗示，由不得她任性了。
瞥了瞥怂的一批的王胖子和摄影师。
程如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猜到顾星夜在镜头前不能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否则。
不管她是否接受惩罚，舆论都会站在对她有利的这边，那是顾星夜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程小姐？”
顾星夜等的不耐烦，非常体贴的道：“你刚刚还说很有诚意的向我道歉，假如现在后悔的话，我也可以当没听过。”
说到这里。
顾星夜抬手一指，懒洋洋的微笑：“门在那里，慢走不送。”
程如意咬了咬牙，演技全开的展现出委屈又坚强的神色。
默默做了个深呼吸，她委曲求全的说：“顾小姐，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不好，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只要你开心就好。”
“很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顾星夜打了个响指，眉眼间都是跃跃欲试。
王胖子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朝着顾星夜猛使眼色。
顾星夜本来就是遇强则强的性格，又有秦大佬撑腰，完全有无法无天的资格。
但现场可是有摄影机呢！
哪怕顾星夜的惩罚不算过分，也会有人替程如意抱不平，影响到顾星夜的热度和形象……
程如意是圈子里的前辈，王胖子能想到的事，她当然也能想到。
顾星夜现在笑得越开心，事后就会哭的越响亮！
唇角勾起落寞的苦笑，程如意叹息着道：“请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说，那咱们先从精神损失费开始算起？”
顾星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看到凌空出现的肥羊，“或者从误工费开始？我都不介意的！”
王胖子当场傻眼，捂住嘴巴拼命让自己别笑出来。
程如意张了张嘴巴，忍不住的问：“顾小姐，我没耽误你的工作，谈得上误工费吗？”
“现在没耽误工作，那是因为我责任心很强，为了不影响节目的拍摄，强行勉强自己来着。”
顾星夜顿时变得虚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说：“一旦拍摄结束，我要立刻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这段期间的误工费，有什么不妥的？”
程如意唇角抽搐，咬牙切齿的说：“没有！”
“那就好。”
顾星夜笑眯眯的掰手指，像只狡诈的小狐狸：
“首先是心理医生的费用，我‘误认为’遭到队友背叛，对整个世界都产生怀疑，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的，而心理医生都是按小时计费，赔偿三十万很合理吧？”
程如意微笑：“嗯。”
“其次是我刚刚说过的误工费，别担心，我现在的身价不算高，就随便赔偿个二十万，价格很公道吧？”
程如意的微笑有点扭曲：“还有吗？”
“还有精神损失费，这个就很难说了，没准儿我受到的打击太大，日后都不能再接类似的工作了。”
顾星夜长吁短叹，矜持的伸出巴掌。
程如意顿时变了脸色，害怕顾星夜动手打人，“你干嘛！”
“嗯？”
顾星夜睁大眼睛很萌的看着她，细白的巴掌摆了摆：“莫慌莫慌，我的意思是五十万，不二价。”
话音落下。
王胖子和摄影师，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合计。
三十万加二十万加五十万……
好家伙。
这摆明是直播敲竹杠！
看程如意脸都青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真特喵的爽！
“唔，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
顾星夜摸着下巴，意犹未尽的琢磨：“王导，你和摄影兄弟有什么高见？”
程如意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
王胖子啊哈哈的尬笑：“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摄影师讷讷的不敢开口。
但是很敏捷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顾星夜：“夜哥，我也想不到什么，不如你看看弹幕，没准儿能得到启发！”
这招祸水东引用的真好！
王胖子暗中竖起大拇指。
摄影师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顾星夜眼睛一亮的接过手机，跑到直播间里看弹幕。
【营养费呢？我夜哥吓到了，不得买两个鸡腿，呸！买两只金鸡补补？】
【买！买24k的！】
【把陪护费算上，陪护人暂定秦大佬，那可是分分钟百万上下的人物！】
【楼上的，没见过钱是吧？什么几百万，明明是几千万！】
【害，咱们要个小目标，也不用太多，毕竟都是娱乐圈的同事，勉强来个一亿凑合吧。】
【瞧不起谁呢？一亿？两亿我也不嫌多啊！】
王胖子也掏出手机，跟摄影师围观合伙打劫的弹幕，只看两眼就瞪大眼睛，感叹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顾星夜煞有介事的看了片刻，眼泪汪汪的感慨：
“你们真是想的周全，但程小姐怕是不能同意，我宽容一些，给个跳楼甩卖价，营养费和陪护费再来一百万，我就勉强原谅她了。”
一百万加上一百万，等于二百万。
程如意脸色铁青，明知道顾星夜是在薅羊毛，偏偏该死的拒绝不了！
【我家夜哥就是太善良了，这毛病得改！】
【这他喵的不是明抢？脑残粉真可怕，惹不起惹不起。】
【要不是夜哥找水找食物，程如意前两天就饿死了好吧，这还没算她救命之恩呢！】
【歪？警察蜀黍嘛？我要举报弹幕里的水军，违规弹幕前阵子不是立法了喵？】
顾星夜看着弹幕唰唰唰的闪过，手痒痒的也发了一条：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太善良了，但是谈钱伤感情，就当交个朋友嘛。】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隔着一张茶几。
程如意围观了顾星夜的行为，嗓子眼涌上一股腥甜，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怀疑自己要被气的当场吐血。
“二百万是吧？我现在就写张支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