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和苏静月带着三个孩子,在后山木房子住了下来。
私塾现在无法复学,昭昭,明明和阿离三人只能待在家里。
家里没有纸笔,他们就拿着树枝,在地上复习之前学过的字。
楚辞拉着马车,去了半崖山打猎和砍木头,家中口味最近荒的很,他可以将就,不能苦了月娘和孩子。
建房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家五口也不能挤在小小的房间里,住上一两个月,甚至更久。
东西全露天放在外面,也不好。
春季多雨,虽然这几天天气都还可以,但是不代表一直不会下雨。
总是要先谋划一番,未雨绸缪。
楚辞想着多砍些木头,建一个大一点的木房子,先住下来,之前的那个就用来放东西。
安平镇上现在没什么东西卖,地动死了太多人,沧州一些乡县,出现了瘟疫,各个地方都设了关口。
只能自给自足,不过应该是可控的,楚家冲及附近的几个村,都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刀在镇上,也没有传过来不好的消息,局势应该还算可以。
苏静月看着今天太阳好,带着三个小孩在房间里,整理了一下他们现有的东西。
手中的银子,现在用不出去,苏静月留了三四两的碎银子,其余的都让楚辞在床底下,挖了一个坑埋了起来。
村里最近有人丢了东西,这些是他们的老本了,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米粮除了朝廷发的,他们在之前的屋子里也找到了一些,大概是可以支撑一个多月的。
还有的就是苏静月的那口箱子,里面装满了没有用的调料。
地窖里面找到了一些咸鸭蛋和腌肉,还有十几颗红薯。
这些都是苏静月存起来的,她用东西包扎的严严实实,也因此,房子塌了,都没有损失。
苏景玉在床下铺了几块板子,然后将这些东西都塞到了床底下,用板子和毯子挡了起来。
外面只放了一两天吃的东西。
做完这些,她闻了闻自己,又看看自家的娃儿。
他们已经很多天,很多天,没有洗澡了。
苏静月挨个摸了摸三个小孩的头,笑嘻嘻的说:“唉,都变成姐姐的小臭宝了。”
“嘻嘻嘻。”
“哈哈哈。”
四个人笑成一团,这边嗅嗅,那边嗅嗅。
昭昭:“哥哥,你身上都有味儿了。”
明明:“阿离也是!”
楚辞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苏静月正在烧水,打算给三个小孩洗个头。
现在还有点冷,锅子又太小,苏静月不敢给他们洗澡,只能擦擦身子。
要是受了风寒,买药都买不到。
“月娘,烧水杀鸡?”
楚辞举了举手里的两只野鸡,车板木头上,还有一头獐子。
这是他今日的战果,那头獐子跑的飞快,追了一路。
“杀鸡,本来打算给三个小的洗头发的,我们都臭了。”
楚辞将鸡放下,坐到苏静月的身边,他坐着的就是一个木头墩子,是做床剩下的边角料。
“月娘,你想洗澡?我下午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静月这才注意到,楚辞的发梢湿湿的,她伸手摸了摸。
“你洗澡了?”
“嗯,我今日追那头獐子,见着一个小温泉,就是有点远,不过我们有马,不着急。”
苏静月听着有温泉,眼睛都在发光,连连点头。
“好呀好呀。”
楚辞见着她开心,又顺着说:“你待会收拾点调料,我们在山里烤肉吃。”
苏静月点头点个不停,突然又想到家里连个门都没有,万一进贼,怎么办?
“可是我们都出去了,就没人看家了。”
“不怕,还有五月呢,我待会送点獐子肉给贵山叔,让他帮我们听听动静。”
这头獐子卖不出去,只能自己吃,也没有多少盐可以保存。
楚辞早就打算好了,待会送点给村子里相熟的人,顺便把他和月娘定亲的事情说一说。
他们都住在一间房子了,后山这边虽偏僻,也会有个把人来,为了防一些长舌之人,还是早点走明面好一点。
“月娘,我们待会和孙婶子他们说定亲的事情,可以吗?”
楚辞殷切的看着苏静月,语调上升。
“你要说就去,问我干吗?”
苏静月被他这样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是都说了嫁他吗,还这样问问。
“你和我一起,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吃完饭后,楚辞就将獐子拖到了河边处理,苏静月在家收拾去洗澡的东西。
昭昭、明明、还有阿离,都坐在床上,看她叠东西。
“月姐姐,我们多久去呀,我都等不及了。”
明明摆着小脚,坐在床上一搭一搭的。
“等晚点再去,你现在去,有人看你洗澡澡了。”
楚辞早就说了,最近挺多人砍木头的,温泉倒是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没有多少人去。
她和昭昭是女子,还是等没人看见了,再去比较好。
家里现在只有一个背篓,她收了一床毯子放在下面,小孩洗完澡了,可以裹一裹,擦擦水气。
衣服的话,是有的,当初清理房子的时候,埋在下面的衣柜,被楚辞找了出来。
衣服都是好的,洗洗就能穿,苏静月和楚辞早就洗了,现在都堆在床上做枕头。
没地方放,只能丢床上。
叠了一些衣服放在篓子里,不够位置了,又将毯子拿了出来,待会拿在手里,带着过去。
“月娘,我都分好了,我们走吧。”
楚辞带着他们先去了贵山叔家,又去了楚富贵家,随后是孙婶子家和秀莲嫂子家。
贵山叔家最近,见着楚辞可以定下来了,两口子都很欢喜。
楚富贵当场替他们把婚书给写了,当场将苏静月的名字添到了族谱上。
这意味着苏静月是被楚家冲认可的媳妇,从此她就是楚辞的元配妻子了。
孙婶子和秀莲嫂子,早就看出来两人有情意。
催促楚辞赶紧把酒席办了,风风光光的把月娘娶进门,不要委屈了她。
孙婶子当场叫大河叔翻起了黄历,这本黄历一直被孙婶子带在身上,逃跑的时候,都没有忘记。
在镇子上花十文钱买的,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苏静月笑着拉住了她,说婚宴打算等房子建好了,一起办,到时候再请大河叔帮忙看日子。
双喜临门,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