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月带着明明、昭昭和阿离进了寺庙正殿大堂,里面上香的人皆已离开,只剩下他们这一大家子。
佛像森严不可冒犯,面容却慈悲,殿内主供奉佛祖释迦牟尼,法相庄重平和。
紫罗将点好的线香,分给众人。
苏静月接过,虔诚跪拜于蒲团之上,面容认真。
她之前从不信神佛,也不信因果,之后发生的种种,她有敬畏之心,但最相信的还是自我。
可若真有神佛,就请他们庇佑她远在云州的父亲、丈夫、朋友还有大徵千万为民征战的将士们,平安无事,大获全胜。
上了香后,紫罗扶着苏静月起来,又将一个厚实的荷包递给了旁边守着的年轻僧人。
僧人接过荷包,并未打开,双手合十对着众人行谢礼。
苏静月对着后面的阿松示意,让他将手中的盒子给这个师傅。
“师傅,这是我们自己做的一些素点,听闻贵寺的平安符甚是灵验,我可否为家中亲人求上几枚?”
年轻僧人接过食盒,这年份像这般有心意主动做素点的施主不多,他脸上不由得带了笑。
“自是可以的,请施主稍等片刻。”
年轻僧人将食盒给了后面的师弟,自己走进正殿偏房,拿了平安符,取了香灰,念了佛号,双手递给了紫罗。
“谢谢师傅。”
“施主有佛缘,不必太过客气。”
苏静月再次谢过,带着昭昭他们去了寺院后山,表哥和罗大哥不拜佛,早早带着一一过去布置看樱花的地方了。
到了才知道,林蕴说的远山寺后有一大片樱花,还是谦虚的了。
这哪是一大片樱花,是漫山遍野,从这边山头开到了那边山头,粉色充斥了视线,风中传来清香。
楚明:“哇~”
林蕴找的地方,还要往里面走些,在一涓清溪旁,四周都是开的正盛的樱花,柔软青嫩的草地上,盛开着朵朵不同颜色的野花。
有不少赏樱的人,不是席地而坐,就是像他们一样带了垫子或者桌子的,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着天,有结伴而行的姑娘家,也有陪着家人来的。
书生也不少,想来是银川书院的,远远看见林蕴,都过来行了礼。
林蕴已经铺好了垫子,一一被放在上面,身下细心的放了一床小被子,小团子穿的圆滚滚的,手脚往上蹬。
像……四脚朝天的…..小乌龟。
苏静月摇摇头,将脑子里不成熟的想法甩出去,怎么能这样想儿子!!!
一一是王八,那她和楚辞成什么了?
林蕴已经架好了桌子,上面摆放好了一整套茶具还有炉子,正与罗大哥两人对饮。
五月懒散的趴在一一的旁边,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来,半眯着眼睛。
“嫂嫂,我想和五月玩球。”
楚明拉了拉苏静月的手,声音清脆,带着软调。
苏静月还担心他在秋千处受了委屈,败了今日出来玩的兴趣,想着如何引导他,这会看着,自家弟弟还是很不错的,没受什么影响。
“去吧,不可跑出大人的视线范围内。”
“嗯嗯!”
楚明见到苏静月同意,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毛毡球,带着昭昭阿离往空地上跑过去。
“五月,快来!”
五月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看见楚明手里高举的毛毡球,爬起来往他的方向去。
明明、昭昭、阿离各站了一个方向,站成一个很大的三角形,五月聪明极了,站在中心点,对着拿球的明明,汪汪了几声。
这是三个小团子改良的抛沙包,三个人扔,五月追。
三人一狗玩的开开心心,笑声在林子边回响,吸引了好些人往这边看。
苏静月坐在垫子上,抱着一一,拿着一块蓝色的帕子逗他玩。
三个月的宝宝会认人,会辨颜色,苏静月每次拿这块蓝色的帕子,悬在一一眼前,一一都会用手去抓。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伸手抓一会儿,见抓不住,就扯着嗓子假哭,眼泪水一滴都没掉。
贼精贼精的,这机灵样,也不知道随了谁。
林蕴喝了会茶,见着此处景好,又命人去马车里取了纸笔和架子,要将好景给画下来。
他画工了得,浅浅几笔铺了大面积的颜色,点缀几笔,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成了一副入神的落英缤纷。
没个十年,是不会练到如此程度的。
苏静月看着有些心动,表哥画的这么好,这么真,今日此景甚好,她想要留念下来。
楚辞回来也可以看,以后留给一一,一一留给自己的孩子,那她也算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抹自己的痕迹。
苏静月将自己的想法和表哥说了,林蕴欣然做允,表妹要自己的一副画,这有何难。
他的画比不上父亲的值钱,父亲的画在外面随随便便可换百金。
玩耍的昭昭、明明、阿离还有五月,坐在垫子上抱着一一的苏静月,抱刀吃花生的罗大哥,站在樱花树下的紫罗和阿松,还有弯腰作画的青年,伴着满目的粉樱都入了画。八壹中文網
其中五月显得特别威风凛凛,身姿矫健,飞扑着去抓飞在空中的毛毡球。
昭昭学着林蕴的样子,背着手端详桌子上正在晾干的画,用手指点了点画上的五月肚子。
“表哥,五月没这么瘦的,它是胖胖!”
林蕴摇头笑了笑,昭昭这么一点,笔墨稍晕,特意修瘦一点的五月肚子去,又肥了回来,他看了看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大白狗。
“罢了罢了,终究是注定。”
纵着三人一狗玩了一会,苏静月怕他们热着,风一吹,受了寒,将人都叫过来,坐在垫子上休息一盏茶的时间,吃些点心,摘些樱花,就回去了。
明日,苏静月在银川的安然坊就要开业了,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