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打死这个小偷。”混在人群中的流逸突然听到一声叫喊,寻声看去,只见一位为首的人口中骂骂咧咧的带着几个小厮,手持木棍的追打着一位少年。
流逸心中一惊,不会这位就是小师兄吧。
人群被惊动,大家怕被误伤,纷纷向两边逃脱。
流逸在混乱中艰难的拨开人群,向着少年走去。
他似乎是坚持不住了,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
“给我狠狠地打,好让他长长记性,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为首之人还在嚣张的吩咐着手下的小厮,“不过是陈家的一条狗,也敢偷本小爷的东西。”
在拳打脚踢中,那少年为了躲避,露出了面容。
真的是小师兄!
“住手,他是犯了什么事,用得上这么对他。”流逸愤怒的说道。
“哟,还有英雄救美呢,不对,这应该算是美女救英雄。”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放肆的笑着。“只是这是我的家事,姑娘似乎也无能为力啊。”
“你的家事?你的家人你便如此对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姑娘这话,也是不认识他了。”
“不认识又如何,我不过看不过你这仗势欺人的做派。”
那人看到眼前的女子,虽未施粉黛,身着素衣,头上也不过只留一个玉簪绾发,可这满身的气度,却还是能看出价格不菲,这一看就是哪个不谙世事的官家小姐。
他眼珠子转了转,像是给了一个大便宜似的,“姑娘若实在是想管也行,只是这人是他那欠我钱的少爷给我的,说是要他来还账,只是他少爷欠我这么多银两,便是他一辈子为我干活也是还不完的,姑娘若想救他,便将他少爷欠我的银子还了,如此后,那我便将他的卖身契给你。”
“多少钱”流逸问。
“三千两。”
她俯下身问他“可真是这么多钱。”
他看着她并未说话。
“先不论这为什么他少爷欠钱却要他还,我们姑且说说,他是做什么事用得着借你这么多钱。”流逸也是学过古代知识的,知道这钱不是一笔小数字。
“姑娘,一看你就是养在深闺宅院内,这明安城谁人不知,我是这赌场的东家。”
听到这人这么说,流逸算是明白了,赌博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更何况还有出老千这种浑水摸鱼的人,怕不是输的不甘心,向这东家借钱,结果不想落入了这人圈套。
“三千两是吧,我这就去给你找钱。”流逸转身想走,准备给他筹钱。
“我看姑娘诚心,便就勉强收下你头上的发饰,也不必你奔波。”看到人要走,那东家忙出声将人叫住。
走了回不回来谁还知道
流逸摸了摸头上的簪子,二话没说取了下来,却在递过去的途中,被一直未说话的少年拉住了手。
“姑娘不必如此。”他吃力说出一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还有很多。”流逸财大气粗道。
身下的人费力的起了身,直视着流逸的眼睛,问道,“姑娘,我并无什么用处,便是你买下来我,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
她歪了歪头,想说很多,但想着渡劫的他早就不认识自己,只道了句,“理应如此。”说着就把手中的簪子递给对方。
可少年又抓住了她的手,却对着那东家说了一句,“这簪子,该值五千两,若你另给那两千两,这簪子便给你,若你不给,就到当铺当了后再来。”他轻飘飘来了一句,“我也不缺这点时间。”
那东家听到他这么说,恨恨道句“好你个陈诀玉,我养你这么多日,你就是这么给我的。”
流逸也明白了,这不是坑她人傻钱多吗。
她顿时觉得被羞辱了,冲那东家嚷道,“原来这么半天,你是在这等着我呢,你说吧,是我去当铺一趟还是你去家一趟。”
可东家怕这到嘴的鸭子飞了,只得狠狠踢了一脚身旁的小厮狠声道,“去回家取两千两过来。”
那小厮听后,才踉跄的转过身,又听到陈诀玉一声“记得将卖身契一同带来。”
那小厮回头看了眼东家未走,东家凶狠的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待小厮走后,那东家看这么多人围观,向着二人道,“二位可随我去赌场,这里人多眼杂,恐不安全。”
流逸冷笑道,“这怕什么,这么多人,大家一起做个证人,日后万一有人不认账,这不是就好解决了。”
人群中的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附和道。
东家寒着一张脸也不再说话了。
小厮很快回来,将带回的银两和卖身契给了那东家。
流逸爽快的走上前,却在将东西递上的一瞬间,又收回来手。
她看了眼少年,说道,“即是为你做工还钱,现在钱已经为你还上了,那他这些日子的工钱和这满身的伤,你是不是也要结一下。”
许是这赌场确实不得民意,看到这东家这么吃瘪,四下的群众都附和呐喊着。
东家看着两人,不情不愿的将腰间的钱袋拿出来。
流逸看到,也不再为难,爽快的的把玉簪递给了他。她把拿回的卖身契给少年看,“这是不是真的。”
陈诀玉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流逸又把银两和票子递过去“这个呢?”
陈决玉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再次点了头。
不过不得不说,还好这两千两是两张银票,不然揣这么多银子,累也该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