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见小丫头这副反应过度的样子,视线微微一凛,又朝着那处看了一眼,却还是不解其意。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逼着她不得不对上他目光。
【这人还真是什么男女之事都不知道。】
男女之事?
沈郁黑眸眯了眯,脑海里飞快地过了一遍看过的关于男女之事的图片,最后浮现了一张姿势奇怪的图片来。
他耳尖微微发烫,擒住她脸颊的手掌顿时一松。
云汐猛地起身就往船舱里走,将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一侧另一条船上的黎津阳捂住肚子强忍着笑,飞身落在沈郁的身侧,勾住他的肩膀,刻意压低声音道:“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我...”
话说到一半,他捂着肚子,笑得几乎要在船板上打滚。
沈郁咬着后牙槽,才忍着没将人踹下船去:“滚。”
“不是我说你,你到现在不会真的...”黎津阳到嘴边的话突然停住了,“不会吧,你们俩不是每天晚上一起睡的吗?”
沈郁被这话梗了一下,转身看向了河面,手掌攥紧。
“你不会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这病我还真没什么研究,不过...”
“闭嘴!”
“不是,这真有病不能拖着。”
“那事有什么意思...”
“哈哈,也是,从没吃过腥的猫,又怎么能知道其中的妙处。”黎津阳在沈郁越发冷沉、幽深的眼眸下,落下这话,旋即飞身回了自己的船舱。
又过了几日,直到五月的第一日,四人又换了新的身份凭证,顺利进入了云城,在城东一处院子落了脚。
“没想到,我还会再回到这里,”沈郁看着眼前的一桌一椅,嘴角勾出一丝轻笑道。
“是,确实没想到,我本来还以为你活不到这个时候。”黎津阳勾住沈郁的肩膀,看向了在院子里左右看的小丫头,“这都是托云妹妹的福。”
这话一落,就见沈郁轻轻点了下头。
他眨了几下眼睛,心中却不知为何稍稍一沉,缓缓开口道:“你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话吗?”八壹中文網
“什么?”黎津阳吹了吹窗棂上的灰尘,随口问道。
“我只要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听到那人的心里话。”沈郁幽幽道。
突然听沈郁提起这个,黎津阳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之前在听雨阁内,你告诉我时,我还不信,可是经过了上次的画舫逃脱的事,还有这些日子的观察...”
“那哑奴就是你刻意安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沈郁嘴角扯了扯,冷嗤了一声。
黎津阳点了几下头,脸上露出些许赧然之色道:“这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不过是想看看是不是你在骗我。”
“那现在呢?”沈郁瞥了他一眼,正色问道。
黎津阳重重地点了下头。
【自然知道,所以我现在都不敢在心里骂你了。】
沈郁勾唇冷笑了下,就听到他心里又嘀咕。
【所以你的云姑娘喜不喜欢你?】
沈郁愣了下,神色也跟着一沉。
【天,我猜对了,就是因为她还不喜欢你,所以你才不忍碰她。】
沈郁突然被识破了心思,喉结滚了下,旋即点头道:“来日方长,她总会喜欢上我。”
【我去,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沈郁。】
“还有,我以后不叫沈郁了。”沈郁突然沉声道。
“嗯?那你想改什么名字?”黎津阳点了下头,“确实该换个名字了。”
【等等,你这般突然出逃,是因为知道了有人要对你下手?而这人还是东宫太子?】
虽然他被自己被信任的萧衍之伤透了心肺,但是眼前这人,沈郁还是想信。
想到这里,沈郁点了下头,“是,但是想害我的人,不止他一个。”
黎津阳虽然早就猜到了些什么,此刻却还是急得在原地打转了,脑子乱成了一团,沉声问道:“除了东宫,还有谁?”
“大概有二皇子、顾氏,还有景氏,不多。”沈郁漫不经心道。
【啥?这不就整个京都有权有势的人都想害你?】
黎津阳吓得脸色发白,又焦躁不安得在房内转了几圈。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会放弃沈府,离开京都。”黎津阳话罢,唇瓣不断抖动着,抬手掐着额角鼓起的青筋。
“这事,她知道吗?”他突然意识到一点,转头朝着房外的小丫头看去。
沈郁点了下头,神色沉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她可太清楚了,所以她一直在寻机会离开自己,就是怕被自己,被沈府牵累了。
或许只要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她或许就能喜欢上自己了。
沈郁天真的这般想着,毕竟来日方长。
“没事,这里离我神医谷不远,我这就联系神医谷的人,让人在这街头巷尾都安置些眼线。”
黎津阳坐立不安,想了片刻,刚想急匆匆往外走,就被沈郁唤住了。
他从怀里扯出一个玉佩,递到了黎津阳的手里,沉声道:“墨阁阁主欠了我一个人情,你带着这玉佩,寻他要几个人。”
“墨阁?”黎津阳愣了下,旋即捧着那玉佩仔细端详起来,“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这神秘兮兮的墨阁?”
“你只要戴着这个玉佩,在云城的街道上晃上一天,就会有人来寻你。”沈郁幽幽道。
黎津阳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哑声道:“等等,难道青竹...”
“是。”沈郁点头,肯定了他的心里的想法。
“这墨阁到底怎么欠你恩情了?”黎津阳这会突然一点也不急了,往沈郁身边凑了凑,开口问道。
沈郁嗤笑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讽刺道:“和我现在情况差不多。”
“啥?”
“我无意中遇见了阁主,无意间读到了他身边知己好友的心声。”沈郁苦笑了一声,眼眸暗了几分。
“这、这多管闲事,不像你沈郁的行事作风啊?”
话罢,黎津阳就见沈郁剑眉皱紧,面上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他幽幽道:“那人的心思太过歹毒,行事手段更是令人不齿...”
“你不用说了,我懂了,恶心到你了。”黎津阳心有余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