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风雨还在继续,屋内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第一次觉得彼此的心靠得这么近。
云汐勾着嘴角,翻了个身,将脸颊埋在他的胸口上,闭上了眼睛道:“陪我睡一会。”
沈郁看着在他怀里惬意地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双手抱住他的腰身,就闭上了眼睛。
他身子里的热被她蹭得岌岌可危,只得长长地呼出几口气,转移注意力道:“你真的想待在清河府?”
“嗯。”云汐含糊得应了一声,身子似是不满意现在的位置,身子扭动了几下,白嫩的脸颊贴着他方才被她扯开衣襟的锁骨上。
沈郁大手突然用力箍住她的后腰,固定住她的身子,覆在她的耳边道:“别闹!”
云汐闷声笑了下,极力忽视那只扣在她腰臀上炙热的手掌,那体温透过薄衫渗透入她的肌肤,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
她禁不住身子往前拱了拱,可前面更甚...
这一时,她才想起那日手掌贴上过的东西,脸颊一寸寸烧红。
咽了咽喉咙,声音冷涩道:“我有说过吗?”
沈郁:“嗯?”
云汐:“还是以前的你好看,我好喜欢你。”
沈郁闷声笑了下,就又听到她道:“而且,我们现在像在偷情,好刺激啊!”
沈郁僵住,被怀里的人这厚脸皮惊住了。
屋内的烛火突然“噼啪”炸开,沈郁捞住怀里的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也喜欢你。”
烛火落在软塌上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沈郁看着房内阴暗的角落,听见怀里人逐渐变得平缓、绵长的呼吸声,他闭了闭眼睛,想起了今日在猎场上读到的心声。八壹中文網
原来,他和母后都错了。
原来,那人...
如此的话,也不知道是变得简单了,还是愈发.....
沈郁将怀里的人抱起来,扯下外袍盖在两人的身上,旋即步入了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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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去休息会吧,那天石一事,一夜也出不了结果...”李大太监取出一个毯子,盖在皇帝的身上,缓言劝道。
皇帝指尖掐着眉心,扫了一眼殿内,问一侧的人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陛下已经是寅时了。”李大太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还有,方才禁军首领来了,说是下了一夜大雨,山上的路并不好走,恐怕所有的痕迹都...”
话说了一半,却见自家陛下高高勾起唇角,看起来像是心情不错?
他歪头有些想不明白,又轻声道:“陛下可听到老奴的话了?”
“嗯。”皇帝手肘撑在御案上,手指掐着眉心,神色冷了下来:“你方才说老四在殿外?”
“是。”
“去唤他进来。”
不一会儿,萧谨之就入了殿内,拱手道:“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朝着他招手,让他走近。
萧谨之踌躇了片刻道:“父皇,儿臣想自请协助禁军和大理寺调查天石一事,望父皇恩准。”
皇帝一双幽冷的眼眸定定地凝着他半响,才开口道:“你是为了你的太子皇兄?”
萧谨之索性撩开下袍,跪在地上,沉声道:“这世上没有人比父皇知道太子皇兄的清白了。”
皇帝挑眉闷笑了一声,点了下头后,却又道:“可有时候,朕却觉得太子陌生得很,老四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萧谨之愣了下,抬眸对上了自家父皇映着点点烛光的眼眸,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当年皇兄出了那事后......
可母后分明说是,皇兄的脑子受了刺激,过去很多事记不太清了。
但这事不能让父皇知道,毕竟一国储君,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想到这里,他摇头道:“没有,儿臣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话音落下,殿内却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他微微抬眸去看主位上的父皇,见他紧闭着双眸,脸色阴晴不定,他又道:“儿臣自幼就在母后膝下长大,一直跟在太子皇兄,甚至连命都是皇兄救的,儿臣愿意用命...”
“滚出去!蠢货!”
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瞪着萧谨之,气得胸膛一阵起伏。
李大太监急急将跪着的四皇子扶起来,低声道:“四殿下先出去,这才是对太子殿下好。”
萧谨之闻言,这才收回了凝着父皇的目光,垂头丧气地往前走。
殿内,皇帝将两人的小动作都瞧在眼底,嘴边扯出一抹阴森的笑。
轻敲着御案的手顿了又顿。
殿内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大太监上前,小心翼翼道:“殿下,您难道真的怀疑太子...”
皇帝冷嗤了一声,抬眸瞥了一眼跟前的人,冷声道:“这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皇后的为人。”
“正是如此,陛下方才...”
“你退下,巳时唤瑄王来见朕。”
“是。”
皇帝看着空荡荡的殿内,他忽而笑了起来,但眼眶却红了。
他早该见见那“沈郁”的,而不是等他出了事后,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的真相。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后会为了那个位置,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在那一方天地里,隐瞒他,欺骗他...
皇帝额头的青筋一阵阵抽疼起来,他双手死死地按着额头,却失手将茶杯碰倒在地上,等到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底烧着怒火。
好在,他的儿子没有死!
而且回来了!
那么他的计划就该变了。
所以“太子”还不能死。
他必须将儿子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