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所有的尸骨重新掩埋好,给执剑等人留了信号,便去了灿儿的家。几个人坐在灿儿家中的小院,一边商讨着案情,一边准备晚饭。“目前为止,一共有六人被烧死,分别为孙伯,李嫂,吕婆婆,小豆子,程阿成,还有张月。其中前五人都是生前被烧死,张月为死后被焚烧。每一个连环杀手在挑选被害者的时候,都有自己的特定的选择标准。就如吉象村的案子,陈堂选择的,是对陈义等仇人的至亲血脉下手,并且所有被害者正好对应一家六口的身份。但是在这桩案子中,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凶手选择死者的标准。无论是年纪,还是性别,几个人都有很大的差距,并且没有关联性。只是他们尸体的烧伤程度越来越严重。现在我们要从其他方向去考虑凶手的选择标准。按我以往的经验,生辰八字,或者属相,可以成为一个考虑的方向。灿儿,这几人的生辰八字,还有属相,你可知道?”
冷灿儿正在洗菜,听了谢冰的话,她仔细想了想,道:“我只知道阿成哥与张月的生辰八字。他们两人只差了两天,小时候,张月经常吵着要和阿成哥一起过生辰的。”
谢冰突然灵光一闪,道:“阿成是在生辰那日被害的?张月是在两日后被害,那这么说,张月也是在生辰之日被害的?”
冷灿儿这时也才意识到,确实如此,道:“对,确实如此。这凶手真是丧尽天良,害人居然专选人生辰之时动手。”
一直久久未开口的墨邪,这时候才道:“在五行八卦术中讲,生为生门,死为死门。生为喜,死为悲,生若变死,大吉转大凶,五运皆转。”
对于这古老而又神秘的五行之术,谢冰确实不懂。但是墨邪的意思,她明白,若是由生变死,将扭转五运,将所有事情向坏的方向引导。“你的意思我理解,但是这人都死了,他的五转就算逆转了,应该也没有多少关系吧?不过,因为还不知道其他人的生辰八字,无法确定是不是都在生辰之时而亡的。”
谢冰坐在桌子旁,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着。“那就要看这个卦到底有多大。若一人为卦,一人为阵,生门变死门,只改一人之运。可若千人为卦,千人为阵,则影响巨大,因为牵连甚广,到时就不是人的问题了。可能会涉及万人,或者万万人。”
墨邪解释着。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他忽略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比如一根筷子可以轻松折断,可一把筷子要折断,就会很困难。看来,我们现在得弄清楚,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了。另外,为什么除了张月的身体,其他人都是生前被烧死?张月这里,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冷灿儿闻言,心里微微自责,都怪她一心只想远离村中的人,从来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的事情,否则现在就可以帮上谢冰的忙了。她看向谢冰,道:“要如何去弄查清他们的生辰八字?”
谢冰挑了挑眉头,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直到谢冰等人吃过了晚饭,执剑那边还在忙碌,目前没有什么大的发现。于是谢冰让冷灿儿在家等她,自己则带着墨邪一起去了山里。既然村里人都躲进了山,那她去将他们请出来。人不出来,这案子要怎么查。他们人数众多,谢冰与墨邪没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他们。如今他们都躲在山洞之中,有些人的情绪已到崩溃的边缘,大家义愤填膺,正围在一起,准备先杀了冷灿儿再说。眼看程叔叔也要压制不住了。吴伯有些激动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害这份罪,我们有家归不得,有地收不得。明明就是那个妖怪害死了这么多人,凭什么受罪的是我们,应该将她交给圣殿,对她施以火刑。”
程叔叔轻皱眉头,苦口婆心的说道:“再忍耐忍耐,我已经让人去报了官,这件事就将官府处置吧。其实,我真的很难相信是她做的……”“老程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你的儿子,我的女儿,都是她害死的,你还护着她?你是不是疯了?别拦着我,今个谁都别拦着我,我要和她拼了,和她拼了,就算她会喷火又怎么样,我要去拼了,我要杀了那个妖怪,我要杀了那个妖怪……”张月的父亲,说着,拿着匕首就要往出冲,正巧被谢冰拦住。谢冰施手捏住他命门,轻轻一按,疼得张伯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谢冰一脚将匕首踢向墨邪,狠狠将张伯一退,白一他一眼,才道:“反了天了,是不是?这天下是你们家的了?你想杀谁就杀谁?”
张伯马上反应了过来,指着谢冰大叫道:“你是谁啊?这里有你什么事?”
谢冰再次拿出钦差令牌,轻蔑的看着张伯,官架子十足的道:“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你们之先不是向楚大人报了官,说村中有人无故被烧死吗?因接连死人,楚大人只能将案子上报。咱们日里万机的九千岁在接到奏则后,马上派了钦差,专门负责此案。看好了,看好了,看看小爷手中的令牌,小爷就是九千岁亲封的钦差大人,专门来负责万家庄的烧人案。村长,保长何在?还不出来?”
村长田有才,保长田助,一听是钦差大小,忙跑了过来,下跪扣头。谢冰不喜欢这一套,道:“起来吧,起来吧。”
随后,她将两人叫到一旁,轻轻道:“千岁爷有令,这件案子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要严守口风。什么妖怪喷火烧人,会造成百姓恐慌的言论,千岁爷不想听到。千岁爷只知道,新辰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一片祥和之气。什么妖啊,怪的啊,新辰国永远都不会有。这件事要是办不好,就仔细你们的脑袋。千岁爷要是怪罪下来,你们九族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