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姬琳以为，她还算清醒的。
顾谦尘这三言两语的，把她都整懵了。
“这个家里，一直都有个要害死我和我哥的人。”他坦白。
潘姬琳：“！”
听到这句话后，潘姬琳虽无法接受，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将家中面孔，一个个排查。
“你说的，是程丽娟？”
在她问出的那一刻，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
她甚至可以确认，要害他们的人，就是她。
顾谦尘没有否认，验证了她的想法。
“本以为，接纳了顾博群，至少能让她适可而止。没想到，真是造孽啊！”潘姬琳苦恼。
她一直认为，程丽娟心思不纯。
否则，就不会有顾博群的存在了。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两个孙子的头上！
“阿烨，就是被程丽娟害死的？”潘姬琳再次确认道。
这个问题，顾谦尘不敢百分之百的给她一个答案。
他只说：“没有证据，证明不了什么。就算将她送到警局，由警方调查，也不一定有结果。”
这便是他瞒了这么多年，始终不愿说出的原因。
与其和程丽娟撕破脸，倒不如看她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否则，没能成功查明真相，不但不能制裁那个女人，还会让他落得一个冤枉她的罪名。
得不偿失！
“难道，就由那个女人胡来？”潘姬琳不解。
就因为顾谦尘瞒着所有人，迟迟没有出手，加上他和顾毅之间的关系不断恶化。
如今，顾博群都已被安插到了顾氏里。
怎么说，顾谦尘已经处于下风了！
“我自有分寸。”顾谦尘安抚道。
“你有个狗屁分寸！”潘姬琳不满他的回答，“现在，顾博群不但成功进入顾氏，就连他娶回家的女人，都有了顾家的血脉！谦尘，你拿什么跟他争？”
很明显，光凭他一身本事，远远不够。
如果顾毅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谁才能掌控顾氏集团的大局，就不会做出那样糊涂的决定了。
顾谦尘沉默了。
于他而言，顾氏，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许是见他身体好了，潘姬琳已经忘记了，当年那一卦的结果。
他的三十岁，仍然逃不过那一劫的。
他当下所想，是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和纪冬泠拥有无限的快乐。
可他不能将心中所想告诉潘姬琳。
他不想她担心，更不想她一把年纪，还在为顾家的未来犯愁。
潘姬琳也意识到，对顾谦尘苦苦相逼，终究不是办法。
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却比同龄人，更早担负起这样的重任。
母亲和哥哥相继离世，本就对他打击重大。可他还要忍着这些痛苦，跟家里的毒瘤斗争。
身为他的奶奶，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不易呢？
转而一想，她不再和他继续商讨顾家的事了。
他既有自己的想法，那随他便是。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潘姬琳适时的换了个话题。
“您说。”
事到如今，他对奶奶，已经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了。
“阿烨和冬泠，真的在一起过？”潘姬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