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那些堕神的走狗!”
火凰嘶哑的吼叫着,那声音就像是强行转动生锈的铁门,让人打心底感到厌恶。
“你在说什么?堕神?不不不,母神只是感知到了世界之源,得到了世界之源的赐福!那不是堕落,那是进化,是升华!”
此刻的肖松不停地大笑着,整个人宛若疯狂。
几条红色荆棘一般的触手从肖松的右眼中伸出来,一点点将他的整个右半边身体全部包裹。
“来吧,和我一起,投入母神的怀抱吧!”
肖松伸出自己的右手,一点点向火凰靠近。
火凰不断挪动着自己臃肿的身躯向后退去,可肖松还是与她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到火凰的身体了。
忽然,肖松停了下来,他张嘴了,可并不是那疯狂的声音,而是那熟悉的吊儿郎当的语气。
“够了吧,在我身体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交点房租了?”
肖松的左手掏出了那把陨铁短匕,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右眼。
“啊!!!”
一声凄惨无比的叫声在肖松的脑海中响起,肖松拔出匕首,将自己的右眼连带着那些扭曲的血肉一起拔了出来。
碧蓝色的光芒一闪,肖松的右眼瞬间恢复,而那团血肉却越向火凰的身体。
肖松眼疾手快,手中的匕首延长出一道黑芒,一刀将那团血肉拍到一旁,然后又一刀直接将火凰整个一劈两半。
只见从肖松身上脱离的那块血肉扭动了一下,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类人生物的模样。
肖松一眼就认出来了,它就是当时在圣地的那个大主教。
原来它一直没有死,而是寄生在肖松的身体中。
见到这东西,肖松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手握陨铁匕首,与战在了一起。
对于这种堕落之神的信徒,只有彻底杀掉才让人安心。
肖松的匕首舞得密不透风,大主教只能连连闪躲。
“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来啊,一对一正面打败我啊,一直躲算什么能耐!”
肖松发现自己竟然奈何不了大主教,于是开口出言相激。
“怎么,你们这些堕落之神的信徒和你们的神一样,只会暗戳戳地搞破坏吗?”
似乎是触碰到了大主教的底线,大主教终于开口回应道:
“不许侮辱母神大人!我只是,在等我的帮手而已。”
一道锈红色的火焰越过大主教,直接烧向肖松。
肖松一惊,连忙躲开。
只见那只被肖松一劈两半的火凰站了起来,如今的它只能勉强看出一点凤凰的轮廓,它整个鸟已经被各种血管,肉瘤,尖锐的牙齿,和冗余的肢体占满了。
“现在,是二对一。”
大主教扭曲的面容上勉强可以看出他是在笑。
“不,是二对二。”
火凰没有被侵蚀的那一半身体忽然燃起了明亮的火焰,一个悦耳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
燃尽火凰半边正常身体的火焰熄灭,一只璀璨耀眼的凤凰正昂首站在灰烬中。
这只凤凰正是火凰,只不过她比原来要小了一号。
“肖松,吾赐你与吾并肩作战的资格,跪谢吾吧,对于你来说,这可是无比的荣耀。”
肖松瞥了她一眼,不屑道:
“和一只下蛋鸡并肩作战,我可以没有感到什么荣耀。”
“你!好,别忘了我们还有赌约呢,等解决了他们吾就杀了你!”
火凰翅膀一展,一轮璀璨的太阳从她身后冉冉升起。
被这阳光照在身上,肖松只觉全身暖意洋洋,那锈红太阳带来的压抑与不适也顷刻间一扫而空。
亮红太阳与锈红太阳在空中遥遥相望,而火凰已经和那一坨怪物战在了一起。
肖松这边自然也不能示弱,他朦胧间回忆起了一些那天的事,好像有一个神秘人把什么东西镶嵌进了这把匕首。
肖松可以明显感觉到,现在这把匕首对于堕落之力有着明显的克制作用。
“在我身体里住了这么久,现在该来一个了结了。”
肖松手握匕首,快的像一道幻影,瞬间冲到了大主教面前。
大主教显然对这匕首极为忌惮,尽管他已经做出了闪躲,但是他闪躲的方向已经被肖松猜到了。
肖松一刀划过,大主教的一只胳膊就被肖松卸了下来。
大主教被陨铁匕首斩下的胳膊掉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一道黑气消散在空气中,那条胳膊再也一动不动,变成了干尸般的模样。
大主教看着自己的胳膊,思索了一瞬。
于是他做了出一个明智的选择,跑。
大主教转头就跑,没有丝毫犹豫,那速度快得就像是大火烧到他的屁股了。
肖松自然不会放虎归山,他可不想再出现几个亚兰那样的悲剧。
二人一前一后在这地底深处飞奔,很快一个上古遗迹出现二人面前。
大主教慌不择路,一头直接扎进了遗迹中。
肖松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刚一进遗迹,肖松就感到一阵清凉,与外界的燥热完全不同,这遗迹不知是何人所建,看样子似乎有许多年了,不过里面的一些阵法还在运转。
不过现在可不是观察遗迹的时候,肖松谨慎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那大主教不知藏在哪里等着偷袭他。
肖松一步步走向遗迹中部,忽然,他感觉到遗迹中的阵法被触动了,紧接着,一个凄厉的惨叫声从遗迹深处传来。
肖松赶忙加快脚步跑到遗迹深处,只见遗迹中央,一个男人的雕像顶天立地的矗立着。
无数年过去了,雕像的脸已经被风化到看不清了,不过男人手持长矛,直指上天,那副不畏上苍,英勇磅礴的豪气,肖松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而大主教正跪倒在这雕像的面前,全身焦黑,模样凄惨无比,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这雕像刻的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遗迹?
带着疑问,肖松小心地远离雕像,调查了起来。
在一旁的房间中,肖松发现了一块玉简。
这让肖松有些意外,这种记录方式盛行的时间还是在人类全面衰落以前,难道说这遗迹的主人是人类全盛时期的某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