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转过身,目光冷冽,他最好现在不要再惹她,她怕控制不住,让他搭上那三人的顺风车。
齐裕明见她冷若冰霜的脸色,一下子就灭了火,声音也低了很多,“秦卿,谢谢你啊~”
“不用,我是看在齐叔叔的面儿上。”
“我请你吃饭吧。”
“你除了吃喝嫖赌,还会别的么?”秦卿鄙视的看他,她心情极差,别想她会举止有礼,说出什么好听的。
他连连摆手,“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泡你!就是单纯的想表示感谢。”
“不用。”秦卿转头就走,懒得跟他废话。
“唉,给个面子呗!”齐裕明追在她身后。
“我发誓我真没对你有那龌龊心思”
秦卿不搭理他。
他又喋喋不休,“你那手切牌可真是绝了!清一色大三元,我在牌桌上这么多年,也就有过两三把。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出千的?啊?你的牌打得那么好,教教我呗。”八壹中文網
秦卿实在受不了他唠唠叨叨,就停下脚步,“教你?教会你,再接着赌?”
“我那是消遣,不是赌。”
秦卿讥笑的看他。
“今儿是爷不小心上了他们的套。”
“胡同儿倾家荡产的赌徒都这么说。”
“秦卿,刚才真的谢谢你啊,你看我之前那么…”齐裕明观察着她的脸色,陪着笑脸,“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郑重道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把它忘了吧,行么?”
“我找人打你的事,不记恨了?”
“谁打我?打得谁?我怎么不知道?”
“哼”,秦卿被逗笑了,算了,齐叔叔那么忠肝义胆的人,亲生的儿子,也不至于品性过于卑劣,看他在赌场那傻样,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
齐欲明见她笑了,赶紧又说:“咱这算一笑泯恩仇了啊,”他拍须溜马那是从小就在老齐的棍棒底下练出来的,见杆就爬,嘴甜没坏处,“秦卿,我可从来没服过人,但我就服你。能文能武的,打牌还这么好,跟你一比,我那几年是个屁。”
“你到底想干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卿无奈他像个狗皮膏药。
“我就想谢谢你,请你吃个饭。”
“吃饭就免了。”,秦卿拒绝。
“为什么?咱不都说开了么?怎么?和我吃饭掉价啊?配不上你秦大小姐的身份?”
“怕你带坏我名声。”
“嘿!我说…”齐裕明正要追上去理论,秦卿突然停下来,转过身。
“怎么?答应了?”
秦卿看着他,沉思片刻,“你要真想谢我,不如帮我个忙。”
“行啊!说!什么忙?”帮她忙,有一就有二,这一来一往,俩人不就走动起来了么!
“你是华阳楼的常客吧?”
齐欲明半撤步,掂量揣度着她这话的意思,天天泡赌场,女人应该都不太喜欢吧。“也…也不算,还…还行,我平时很忙的,就偶尔去那么几天。”
“偶尔去那么几天工作?”
“你…你…,”齐欲明被拆的下不来台,便转移话题,“你说你要我帮什么吧?”
“凤花儿,你熟么?”
“这个怎说的!”齐欲明一听就炸毛了,“我齐二少虽然名声不好,那也算洁身自好,青楼楚馆那些倌人,别管她一二三等,我可是碰都不碰的!”
“谁说你碰她了?我是问你熟不熟,了不了解?”
“我上哪了解去,我连她床都没上过。”
“那就现在去上。”
“啥!”齐欲明拢紧自己的领口,“你要我卖身?这个忙怎么帮!”
“你不是想谢谢我么?”秦卿双眼眯起来,变成飞刀,射向他。
“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我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没了清白。”
秦卿无语,看他那委委屈屈的样,“秦继,我四弟,最近和她走的很近,他入世不深,我怕他被人算计。”
“你想让我帮你查凤花儿的底细?”
“对,做不做得到?”
“早说嘛!”齐裕明松了口气,“查个倌人的底细还不简单?”
“要非常详细!背景,爱好,健康状况这些都要查。”
“你怕他被骗财骗色?”齐裕明想想秦继的长相,白白净净的毛头小子,看着确实好骗。
“这些我倒不怕,他现在在司令部上班,我怕有人算计他别的。”
“那你直接抓了凤花儿,问清楚不就结了?你要不好动手,就交给我。”
“这个坑帮他拦了,也会有下一个坑等着他。”
“哪有那么多坑跳?”
“你说呢?齐二少?你跳了几个坑?”
“唉唉唉,说秦继呢啊,怎么挖苦起我来了?”
“哼”
“你这当大姐的,倒是真称职,唉,你还缺不缺弟弟,把我算上呗?”别管什么关系,先套上近乎再说。
“我没有这么败家的弟弟。”
齐欲明算盘落空,内心失落,“那我去查凤花儿,查出结果,怎么找你?”
秦卿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下电话,“上面是我医院办公室的电话,下面是家里的电话,往家里打的时候,不要报你的名字。”
“为什么?”他还想在未来老丈人面前露个脸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照我说得做!”秦卿有些不放心,“你这次……,能靠谱吧?”
“我保证给你查的明明白白的。”
“那行,别张扬,别让人知道是我让你查的。”
“知道了。你真不跟我去吃饭?”
“等凤花儿的事办好了,我请你。”
“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嗯。”
“那我走了。”
秦卿走到街道尽头,张副官坐在车里等着,她上了车。
“大小姐,没事吧?”
“秦继那儿你继续盯着,华阳楼这边我让齐裕明去查。”
“他?”张副官通过镜子,看了秦卿一眼。
“放心,他老实得很。”
张冠周将一份文件递给秦卿,“谭记饭馆的合同已经做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秦卿翻开看了看,“可以,就这么定了。”
“那谭记那边什么时候动,您跟我说,工人、图纸我已经按您说的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