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漆的把手碰撞着木门,当当作响。
“三爷玩牌,怎得不叫上我?”
杨柳细腰,轻扭慢摇,款款走来,完全不似平时温婉端庄的样子。
廖炎眼含笑意,温柔说着:“这有作陪,怕你看了生气。”
秦卿走近他,高傲的冷眼扫过对面的女人们,“这姿色,犯得着生气?”
女人们怒不敢言,这种场合,没有她们说话的份。
“三爷原来喜欢呛口的?怪不得这儿的女人都入不了眼。”
“不好哄,脾气大得很,才离开一会儿,就找上门了。”
她趁着他们说话,快速扫了眼廖炎的牌,娇嗔的瞪了眼,“怕我搅了局?”
“不敢。”
“那让我摸一把?”
“好。”廖炎刚要起身,被她轻轻搭在肩上按住,她左手放在桌上,右手去拿牌。身体前倾,手臂纤长光滑,柔荑细腻无骨,珠圆玉润,薄背翘臀,山峦起伏,形成一道性感的弧度。
她右手嵌住牌,摸到花纹的瞬间,故意挺胸昂首,山峰突起,在场所有男子的目光早已随之移动。
别人看不到,但是廖炎透过胸下的缝隙可以清晰看见,她的左手抛出一张牌,又从靠近这一方的牌堆里快速换了张牌回来。
二条变成幺鸡,十三幺!牌成了!
他诧异的看着牌,视线微微上移,却被曼妙的身姿吸引,饱满的圆润,亭亭耸立,似有着勾人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
秦卿不用看,也知道在场的男人,分心走神,注意力早不在牌上。
身边的男人,连呼吸都停滞了,她慢慢起身,媚眼转盼,声音娇羞道:“三爷~,眼可别乱瞟~”
妖艳妩媚,游走风月的他,一时也愣住,撇过眼,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
她将牌扔在牌桌上,故作惊讶的挡住嘴,“呀!自摸。”手指微弹,似在琴键上舞动,将牌推倒。
自摸十三幺,满贯。
今夜输得场子算是找回来了,廖炎执起她的手,打量着,调侃道:“这手怕不是开了光?”
秦卿似娇嗔实则用力的拍掉他的手,双手搭在胸前,“没个正经。”说罢,转过身去靠在椅背上。
“好手气!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南老板皮笑肉不笑,小十万打了水漂,他要从她身上找回来!
“秦将军的女儿,秦卿。”
南方天脸色一变,怒极反笑,“百闻不如一见,秦大小姐果然气质不凡,倾城之色。”
她笑而不答,宛如跋扈娇气的大小姐,侧头命令道:“牌有什么好玩的,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好,现在就去。”
“想不到三爷也惧内?”
都是老江湖,怎会上他的当,“英雄难过美人关,惭愧。”
“走不走?”秦卿佯装不耐烦的说道。
廖炎赶忙站起身,哄着,“姑奶奶,这就走。”
“哼!”她扭过身,腰臀晃摆的出了门。
“南老板,下次我做东,您可一定要来。”
“自然。”
“快点啊!”门外催促着。
他点下头,“告辞。”
南老板脸色阴森,面露寒光,赘肉耷下,如吐信的毒蛇,缠在离去的身影上。
“放虎归山,南爷,以后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有秦昌进这护身符,不好动。”
“那下月的赴约,您打算如何?”
“怀柔、谈判,龙城赌场,我与他二一分作五,两头做大,互利互惠的事,他不会拒绝。”
外面埋伏的人涌进来,“三爷?”
“先不动,去查查,他什么时候搭上秦将军这条线的。”
“是。”
街上两辆车前后行驶着。
“今日多谢你舍身相救。”
“三爷客气,若不是因为我的事,您又何必只身犯险。”
廖炎哑然失笑,“姑娘从小就这么聪明?”
她不知如何作答,含蓄一笑。
他从右手褪下一串珠链,上面带着一块黑色的宝石,刻的貔貅,通体黑色,清透光泽,“今日过后,宏发坊定会对你有所调查,若遇麻烦,可派人来找我。”
此物看着就不是凡品,他能交于她,说明两人的线算搭结实了,秦卿接过珠串,摸起来滑滑的,质地细润,倒是舒服。“谢谢三爷。”
卫亭按了喇叭,秦公馆大门被打开,直到秦卿走进去,不远处的车才离开。
车身晃动着,像新手刚上路一般,横冲直撞。
“看路。”
何展回过神,专心开车,没多久,实在耐不住好奇,瞅了眼后座,正好与廖炎的视线对上,他谄谄笑了。
“三爷,多年的贴身之物都舍得送出去?”
“想说什么?”
“您这算单纯的信物还是定情信物?”
“闲的没事就去找个女人,别没事盯着我。”
“得……”大家都是光棍,真要说起来,他也讨不到好,想到某一处,他哈哈笑起来,“嘿嘿,三爷,没想到秦大小姐演技也不错,那气质拿的,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听着何展的话,他也忍不住垂目,弯起嘴角。
“刚才外面埋伏了多少人?”
“几十个有了,南方天这次存着杀您之心,埋伏这么多人,想是让您不死也得脱层皮。三爷,我看这老小子找死!”
“不急,燕冀来的人盯紧了。”
“是。”
赛云间
“爹,咱都来这儿快半个月了,大帅还不见我们,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这钝刀子剌肉,也太折磨人了!”关成躺在沙发上,脚踩着扶手。
“你给我消停呆着,再出幺蛾子,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他心里何尝不急,一看这不成器的东西,就怒不可遏。
“这天天不让出门,和进班房有什么区别!”
“你要不想一辈子都在班房里过,就给我老实呆着,别作死!”
“您和大帅多年的交情,他还能不给你面子?”
“闭上你的臭嘴!”关正山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口无遮拦的东西!还敢攀扯大帅!那是你能说的话!老子战场打拼多年,从没这么窝囊过,脸都让你丢尽了!”
“不说就不说,那我去跑跑马,总行吧?”
眼不见心不烦,赶紧打发走,“明儿让邢旅长陪你去。”
“好咧!”能出去就行,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也算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