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气,别人想为您效劳,还没这机会呢。”
底层的小人物,想要往上走一步,要的是能力,但更缺的是机会…如此良机,让他碰到,岂能怠慢,就此错过。
金胖子带二人来到宅子前,“大小姐,这就是我说那座院落。”
秦卿看了看正门的布局,碧瓦朱檐,大气华美,看这房子的第一眼,她就很满意。
金胖子打开大门,让秦卿参观。
“您瞧瞧,这院落,坐北朝南,安静明亮,是顶好的宅子,就是小了点,这屋主发达了,换了大宅子,这个也就闲置了。”
房间够用,院子也干净宽敞,秦卿问道:“买下它,要多少钱?”
“一口价,四千块。”
四千块!卫亭一口气憋在嘴里,又硬生生的咽下去,他不能给小姐露怯,假装很平静,面不改色,实则内心狂跳不已。
“倒是不贵。”
秦卿没买过房子,不知市价几何,但四千块,也就她那辆车的价钱,能买这么好的院落,价格确实不贵。
“您阔气~”金胖子吹捧着,“那您看……”
“我买了。”
“得咧,您真是爽快人。”
“剩下的事儿,你跟他交接,我就先走了。”
卫亭上前,“小姐,我先送您回去。”
“不多远,我自己走回去。”
秦卿没再逗留,离开这里。
“小哥,咱走吧?”
态度恭谨,跟刚才判若两人,怨不得有人喜欢以势压人。
卫亭故作高冷的点头,“嗯。”
到了房牙行,金胖子鞍前马后,将手续办的妥妥当当,动作神速,忙活了半天,揪着衣袖擦擦满脸横肉上的汗,将契约拿过来,“小哥,手续都办好了,”
卫亭没学过几个字,也看不全纸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咳…”,他微皱眉,假装深思的看了几眼,缓慢开口,“这佣金……”
金胖子一脸谄笑,“怎能要大小姐的佣金,就算我孝敬大小姐的,您别客气。”
佣金都不要!他本来是想砍砍价,少给点佣金,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他没买过房子,但租过,房牙行行规,“成三破二”,有时候为了买到的房子能靠谱些,还会额外请他们吃顿饭,打点打点。
四千块的宅子,佣金少说也得百十来块,说免就免了?这小姐的名头也太好使了!
卫亭随手将契约递给他,不经心的说:“成吧,这房契何时下来?我这儿着急搬呢。”
“随时!”金胖子立马回答,“您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您就是现在搬进去都行。”,房子都快白送大小姐了,搬进去,那还不是随时的事。
卫亭努力压制住即将扬起的嘴角,抽动着,装得不以为然。
“那把钥匙给我吧。”
金胖子把钥匙给他,说着:“这宅子还有几把备用钥匙,我给您找去,您稍候。”
金胖子去里屋,打开上锁的箱子,找到钥匙,紧接着打了通电话,汇报完情况,走了出去。
“钥匙,您收好。”
“嗯,那房契…”
“您就在家里等着,我到时亲自给您送去。”
卫亭单手插兜,转身往外走,“行,那我走了。”
“唉,您慢走。”
送走卫亭,金胖子跌坐在躺椅上,豆大的汗珠流不停,累的也顾不得擦,一歪头,将汗蹭到肩膀上,往后一倒,躺下来,可算能好好歇歇。
…………………………
当天卫亭回到家,就让家人收拾行李,雇了马车,往城里去。
家里本就家徒四壁,等到卫亭工作了几个月后,才逐渐添置了一些家具和衣服,两个马车,连人带物,正好装得下。
到了宅子,除了卫亭,卫家五口人站在大门前,不可思议的瞧着,一步都不敢挪动,怕脏了这儿地界。
“爹,娘,走啊,进去瞧瞧。”
卫扬抑制不住兴奋,在院子里来回跑来跑去,兴高采烈的蹦跳,“爹!咱们真住上大房子啦!”
卫父坐在躺椅上歇着,高兴的点着头,“是啊,你三哥出息了,遇到了好主家。”
卫亭将木箱子搬进院里,“爹,学校那边,我已经交了学费,明天卫扬就可以上学了。”
“太好了!太好了,三哥。”卫扬跑跳过来,抱住他的腿,“三哥,我上了学,以后就能像你一样挣大钱嘛?”
卫亭摸摸他的头,“不止,会比我挣得更多。”
“那等我挣了钱,我也要开个大饭馆,像谭记那样。”,他听人说,谭记可挣钱了。
卫海搬出被子,放到院子晾晒,听到小弟的童言童语,说着:“行,等你开了饭馆,大哥去给你跑堂。”
“嗯,二姐也去。”卫扬没忘叫上姐姐。
卫英拿着扫把,正准备打扫屋子,听到卫扬的话,故作严肃的说:“先好好上你的学,到时月考不及格,小心你的屁股。”她吓唬着,举起扫把比划了一下。
卫扬赶紧躲在三哥身后,只露出水汪汪的眼睛,气鼓鼓的瞪着她。
他的反应,倒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
华阳楼
跟杨宿谈妥生意,等他走后,廖炎换了茶叶,重新泡了一壶。
泡好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茶盖,轻撇表面的浮沫,花香扑鼻,芬芳馥郁,疏解的闻着香气。
何展推门走进来,“三爷,宅子卖了。”
“她买来做什么?”
“卫亭一家子搬了进去。”
“……”,撇茶的动作停住。
何展看着廖炎一动不动,目光定在原地,片刻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三爷,你说卫亭他……”
廖炎吹着热气,说着:“不急,再看看。”
“是。”何展将账本递过去,“您之前要的服装厂账本。”
他没有接,眼睛一抬,“嗯,放那儿吧。”
何展放下账本,忍不住问道:“三爷,我能问一句,您…这是要干嘛?”
他不回答,只是嘱咐道:“供应商定了么?”
“没有,我尽快去落实,找家稳定的供货商。”
“那姑娘有。”
“啊?”,何展没懂他的意思。
他放下茶杯,看着他,“纺织厂,那姑娘有。”